眼看勝利在望,即便是提心吊膽了一天的級長們也不由得有些鬆懈,更別提此時已經快要被勝利的喜悅衝昏頭腦的小巫師們呢?
“快了快了!”有的小巫師滿心喜悅滿懷期待地緊盯着澳洲蛋白眼頭頂宛若風中殘燭一般的血量條,那想要澳洲蛋白眼速速“嘎”掉的期盼是真誠得巨怪看了都要落淚的程度。
有的小巫師甚至還緊張兮兮地攥緊了什麼東西——或許是袍子,或許是同學的手——其用力程度,好像被自己死死攥在掌心的,就是眼前的那隻澳洲蛋白眼一樣。
但顯然,學校並不會就這麼輕易讓他們成功。
當澳洲蛋白眼的血量來到1%的時候,變故,如期而至。
澳洲蛋白眼尖嘯一聲,隨後開始猛烈地拍打翅膀。
緊接着,狂風大作,所有還藉着着各種物品在高空飛行的小巫師在這陣颶風的席捲衝擊下被刮地東倒西歪,連眼睛都睜不開。
地面上,火焰張牙舞爪地順着這股風勢向外急速擴張奔騰而去,氣勢洶洶的,帶着一股誓不罷休的銳利和猙獰。
已經噴灑了防火魔藥置身於火焰之中的小巫師還好,但周圍那些還在休息或者等待的小巫師卻遭了殃。
他們只能驚慌地向外跑去,試圖避開那些咆哮着上前的火舌。
半空中,風勢越來越迅疾,原本還能苦苦支撐的小巫師終於撐不住了,被狂風吹出去很遠很遠,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折翼的紙鳶,無措地遊蕩着、隨風飄零着——雖然這風大得離譜。
這風好像不僅僅只是自然界中單純普通的風,狂風攜帶着混亂的魔力,致使小巫師們朝着澳洲蛋白眼發出的魔咒被削弱、扭曲,最後根本落不到原有的目標上。
“該死!”
“梅林啊!”
被幾次三番的變動折磨得身心俱疲的級長們很難再維持穩重淡然的表情了,他們幾欲抓狂。
在快要成功就差那麼臨門一腳的時候突生變故,任誰都要發瘋的。
“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誰現在還能冷靜的?快想一想辦法!”
雖然發瘋但尚且還死死維持住一絲理智的級長們在癲狂之餘還不忘提醒還保有正常思維的其餘級長們趕快想辦法。(他真的,我哭死)
“腦子糊成一團,根本沒辦法冷靜!”
“我的頭好痛!啊啊啊啊!——不管了!都給我死!”一個已經情緒上頭的級長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抄起魔杖就往澳洲蛋白眼的方向衝。
這位級長的行動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其餘大部分的級長腦中繃着的那根弦徹底斷裂,他們也緊隨其後,跟着衝鋒。
“嘶——”剩下的級長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原本混沌的大腦此時竟然因爲同伴過於癲狂的舉動而瞬間清醒了。
“瘋了,都瘋了!”
……
“啊啊啊啊啊!喫我一記四分五裂!”
“Oppugno!Confringo!”
級長不愧是級長,蓄了一整天力的他們明顯攻擊態勢要比別的小巫師們猛烈不少。
或紅或藍、色彩各異的光接連亮起,明明滅滅的,將級長們因爲情緒爆發而猙獰着的面龐照地驚悚可怖。
但凡換一個場合、換一個時間,他們這副模樣都會嚇哭一羣小巫師然後被教授們提溜進醫療翼或者心理疏導室進行治療。
更有些級長揮舞着魔杖發出了一些不爲人知的咒語,杖尖冒出一些不詳的慘淡的光線,或是縈繞着一些一看就令人毛骨悚然的黑煙。
配上他們陰森的神色,活脫脫一個“黑巫師竟然就在我身邊”!
似乎是察覺到了小巫師們突然變得猛烈的攻勢,澳洲蛋白眼開始扯着嗓子發出尖叫。
“吼——吼吼——”
“我的腦袋!腦袋好痛!”伴隨着聲波的攻擊,小巫師們紛紛捂着腦袋驚恐地大叫着。
“該死的!給它臉了是吧!!!”
一次又一次的突發情況,折磨得所有參與的小巫師都心力交瘁,最後一些僅剩的、頭腦還冷靜的級長終於爆發了。
“所有人——用耳罩捂住耳朵!”在聲音洪亮咒的作用下,即便是澳洲蛋白眼的叫聲依舊刺耳,這道指揮提醒的聲音依舊毫無阻隔地傳進了每個小巫師的耳朵裏。
“身上沒有噴灑防火魔藥的!就近找一瓶防火魔藥給自己用上!!!”
“還有行動力的!還有剩餘魔力可以調動的!都做好準備!給我衝——”
“最後一搏!就在現在!”
話音未落,喊話的級長提着魔杖就身先士卒地往澳洲蛋白眼衝去。
餘下的級長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不顧一切地跟着衝去。
小巫師們僅僅只是一愣神,級長們的身影就被火光吞噬殆盡,不過,看着級長們孤注一擲破釜沉舟的舉動,他們的心頭燃起了無與倫比的豪氣與衝勁。
“大家——衝啊!!!”
“衝!!!”
伴隨着嘶吼而出的、幾乎是破了音的喊叫,小巫師們像是東方神話中那被精衛鳥用來填海的小石子一樣,一顆一顆,一個一個的奮不顧身地朝着澳洲蛋白眼發起衝擊。
一個巫師的力量是有限的,一羣巫師也並不能消滅一切統治世界,但對付起一隻澳洲蛋白眼,一個學校七個年級的小巫師卻是足夠了的。
終於——
在如浪、如潮的鋪天蓋地的攻擊下,澳洲蛋白眼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龐大的身軀忽地一頓,吼叫聲戛然而止,飛快拍動着的翅膀停了下來。
隨後,如同喝醉酒一般,澳洲蛋白眼竟然出現了搖搖欲墜的虛弱模樣。
不知是誰、哪個方向發出的一道魔咒,朝着澳洲蛋白眼衝而去,攜帶着巨大的衝擊力,那道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帶起一陣陣嗆人的煙塵和迸射的火星。
澳洲蛋白眼,血量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