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白天,醫生給我了塗了一種能暫時對抗陽光的藥膏,所以不需要擔心被陽光燒成灰燼。不止有藥膏還有一層遮住全身的厚衣服。
想想前幾天醫生因爲測試防陽光的藥膏、被陽光灼燒的抱頭鼠竄。他那張尊貴的臉蛋配上手忙腳亂的動作有一種奇怪的喜感。而且不止被灼傷了一次,那個藥膏他親身實驗了幾十次才能勉強在陽光下待個三十分鐘。不過他不會放棄的。他還要拉我陪他一切做實驗,我堅決的拒絕了他。
昨晚。
“給這個藥起個名字怎麼樣?”醫生問我。
“防曬霜。”我脫口而出。
“好名字。”醫生讚許的點點頭。
我不會見證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歷史吧,比如什麼世界上第一款防曬霜的發明過程。
現今。
“你在笑什麼呢?薇兒。”醫生輕輕的合上病例檔案,問我。
“沒有……”我的腦子裏都是他被陽光燒灼後抱頭鼠竄的樣子。哈哈哈哈……
“這是我的病人,約翰先生。你看看。”他遞給我一份資料。
“身上有一片奇怪的陰影。”我讀着他的病例說。病例上畫着一個肺部的線稿和肺上形狀詭異的陰影,我猜是醫生自己畫的。
“而且增長的很快。”他說:“我第一次見到這麼離奇的事情。”
“醫生……你的天賦是透視嗎?”我問他。
“被你猜出來了哈哈……我的家族總會一些派不上用場的技能。”他開朗的笑起來。醫生並不擅於戰鬥,他在這方面有點自卑。
“我們要去哪裏?”我問。
“今天塞德里克城有一場醫學沙龍。會很有趣的。”他微笑說。
我並不覺得有趣,尤其是看到一面牆奇奇怪怪的頭骨後……在醫學沙龍的大廳裏有各種詭異的東西。比如泡在玻璃器皿裏面的,我彷彿認識又彷彿不認識的器官……還有血肉模糊的被剝離的一個人類完整的神經系統……讓我不能接受。我從小學時每個學期一次的體檢就知道,做醫生是要有承受能力的,我第一次看見手指被驗血針扎出血的時候大腦一陣眩暈。
“你好,喬納森醫生。”一對清冷感的俊男美女走過來。
“你好華倫醫生和朱莉醫生。”醫生摘下鳥嘴面具,微微行禮。
“最近你的研究領域有什麼進展嗎?喬納森醫生。”帶着單片眼鏡的高冷青年說。
“是的,這是我的助手薇兒。”我身邊的喬納森醫生介紹我。(因爲這裏的醫生太多,我就用我身邊的吸血鬼醫生的本名——喬納森指代他。)
“你好,薇兒小姐。”被稱爲華倫醫生的青年快速的結束了談話。
“那麼你的進展是什麼呢?”朱莉醫生眼神中是對新知識的欣喜。
“薇兒,你不用害怕。這是我的父母,他們有很嚴重的潔癖是不會進行肢體接觸的,所以沒有吻手禮。”喬納森和我解釋。
“你的父母!”我雖然知道吸血鬼不會變老,但是我沒想到他們只會稱呼對方爲:xx醫生。
“好了,快說你的進展吧。多餘的寒暄和沒用的禮數就跳過。而且並不是我們有潔癖而是,這種過於親密的接觸行爲會導致病毒傳染!”喬納森的父親華倫不耐煩的爲自己澄清說。
“哦!”朱莉醫生聽完後驚叫了一聲,捂住失態的嘴,小聲說:“我爲你驕傲兒子。”
“你是怎麼做到的?”華倫醫生皺着眉若有所思:“可以立即解剖她嗎?”
“等一下!我們還是不要在有人類聚集的地方談這些吧。”我打斷他們。他們藥解剖我耶!果然吸血鬼都是瘋子。
“我稍後會把我的論文放在家族會議上發表。”喬納森說。
“我很期待。”華倫點點頭。
“他們在幹什麼?”我看向一個手術檯上躺着的人被幾個人放血。
“那是興起於東歐宗教的放血療法。”朱莉解釋道。
“生病後還要放血嗎……”我還是相信現代醫學吧。
“很愚蠢是吧。”華倫醫生說:“這種傲慢的行爲降低了生還機率。”
等着各種人類“自虐”表演後,滿是藥水味和血腥味混着的醫學沙龍才結束。我們四個人坐在馬車上。
“醫學還在進步呢,稍微給他們一點時間。薇兒。”喬納森安慰我說。
“哦,我只是震驚……”比恐怖片更震驚,尤其是他們胡亂做的治療精神疾病和矯正同性戀的手段。
“至少我們現在知道這些方式沒用。”華倫醫生依舊一臉冷漠。
“別這麼喪氣,華倫醫生。我們還有能研究的薇兒小姐。”朱莉醫生漂亮的眼眸中有着一種狂熱的顏色。
“你們還是別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她可是王子殿下的人。”喬納森擋在我身前。
“怎麼?他們家那麼傲慢的血統也願意屈尊了?”華倫嘲諷的說:“真是不可理喻。”醫生的家族是更親近人類的家族,看起來華倫醫生並不喜歡弗蘭德的家族。
“戀人?情人?是奴僕?還是寵物?”朱莉醫生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是寵物。”我回答。
“是弗蘭德的嗎?”朱莉問。
“是另一個。”我低下頭。
“哦……”朱莉露出新奇的微笑:“小希爾分得出戀人和寵物的區別嗎?那孩子,很缺愛啊……”
“他分得清。”我回答。
“你因爲感情創傷建立起了一面心靈高牆。要不要和我聊聊?我的心理疏導治療可是很難約的。”朱莉遞給我一張名片。
“你疏導的抑鬱症患者,一週內自殺了三個。”華倫拆起臺。
“但是我的其他病人都燃起了對生的希望!”朱莉回嘴。
“是生的希望還是對你的妄想,全城的花店都被你瘋狂的追求者買空了。”華倫似乎是喫醋了,彆扭的望向窗外。
“聽說華倫醫生的患者都是女病人,自從你來到塞德里克全城的女性病了不知道多少次。瘟男。”朱莉也很生氣。
而一邊的我和喬奈森醫生尷尬的要命。真不知道這夫妻兩人是在“凡爾賽”還是在鬧矛盾。
“帶好面具,醫生。”我提醒道。這就是醫生帶面具的理由吧……他的父母都是少見的美人,他繼承了父母兩方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