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槍炮與玫瑰 >第51章 蘋果
    十分鐘後,秦尤施施然現身,將一張小紙條遞給賀崢道:“一個不成氣候的小毒/販而已,當晚和人交易去了,所以不敢告訴你們。這是交易地點和買家信息,覈實去吧。”

    賀崢笑看她,眸底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意味。

    衛君瀾和郝誠實都微微張圓了眼睛。

    這他媽才進去多長時間?就把人撂了?

    郝誠實率先豎起大拇指,咂舌道:“牛逼,秦律師到底咋辦到的?”

    秦尤和賀崢的狂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脾性,賀崢是一誇就上天,臭屁的不得了,秦尤則是逮着機會就挖苦損人,往往把人貶低地頭都擡不起來。

    她眨眨眼道:“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太無能了呢?”

    郝誠實羞紅了臉:“……”

    連帶着衛君瀾都有些赫然。

    秦尤好不得意,但好歹尚存幾絲良知,沒變本加厲地嘲諷,她攤開手狀似無奈道:“沒辦法,這世上有些人啊,就是不愛和條子打交道,律師就不一樣了。看到沒?這是黑色,這是白色,中間的灰色地帶,那就是我。”

    郝誠實聽得一愣一愣,發出迷弟般嬌羞又崇拜的呢喃:“秦律師…”

    賀崢忍俊不禁,他發現他老愛看秦尤裝逼,她裝得既優雅又清新脫俗,導致人往往都意識不到她在裝逼。就跟她的瘋一樣,風度翩翩的,很是矜貴斐然。

    賀崢摟過她肩膀笑說:“行了秦大律師,再寒磣他們自信都沒了。瀾瀾,你和誠實覈實去吧,注意安全。”

    倆人應聲離開。

    恰逢手機鈴聲響起,秦尤一眼掃過去,陌生號碼。

    思量片刻徑直掛斷,她拂了把長髮瀟瀟灑灑道:“有事,走了,再您的見。”

    賀崢輕笑,望着她背影的眸底饒有深意。

    一天時間都趕得緊,好不容易下班,女人揣着包匆匆忙忙下樓,又匆匆忙忙趕去地鐵口,晚高峯路上摩肩接踵人頭攢動,她大步流星,一個不小心和路人擦肩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她的疏忽還是對方太焦急,但她很有禮貌地率先說了句抱歉,對方卻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滾滾人流中。

    女人暗罵一聲,掉頭直奔地下通道乘搭地鐵。坐了三站,按照信息指示來到日落金座的一家咖啡店,人早已等着了,這會兒正閒雲野鶴似的小酌。

    女人一屁股落座。

    秦尤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按了按嘴角:“信封。”

    文麗野學聰明瞭,看着她道:“物料。”

    秦尤眉微挑,想了想說:“倆姐妹的男朋友,有前科,坐過牢,在接受審訊。”

    “他就是兇手?”

    “這個你得去問警方了,我只是告訴你進展,不是告訴你結果。”秦尤重複道:“信封。”

    文麗野看她一眼,終是收起疑心,翻包找信封,可伸進去的手搜刮半天,都沒摸着那頁薄薄的紙張。

    她秀眉微攏。

    秦尤眯起眼睛:“怎麼?”

    文麗野臉色發白,沒吭聲,緊接着她從兜裏緩緩掏出張被偷天換日的小卡片,其上龍飛鳳舞地寫着一串數字,像電話號碼。

    想起了地鐵口那不經意的碰撞,文麗野倏地擡眸道:“被人偷了!”

    秦尤眉宇間隱隱壓着幾分慍怒:“到底是被人偷了,還是你故意耍我?”

    如果是前者那還好說,可如果是後者…

    天之驕子的秦大律師完全不能接受。

    文麗野吞了口唾沫,將小卡片畢恭畢敬地呈上:“真的!你看看這個!我包裏沒有的!準是偷我信封的那人放進去的!”

    秦尤將信將疑地接過,粗略掃一眼便果斷掏出手機撥號,隨着數字的輸入頁面居然跳出來串通話記錄。

    她指尖動作一頓,不知是無奈還是被氣的,脣邊漫出聲哼笑。

    夏安沒走,還留着,本來有這樣的黑歷史早該炒他魷魚的,但總該有個理由不是?說他受賄?因着秦大律師赤/裸/裸的威脅又不能擺到明面上來,況且賀崢自己當時也答應了小夏安,總不能事後過河拆橋。

    其實出現這樣的失責真是無可奈何,畢竟人七情六慾,貪婪無處不在,他想想要是有什麼人承諾送給他一個秦尤,他大概率也會愉快地把證據賣了。

    總而言之他沒往上揭發,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只是賀崢對他多留了個心眼,小夏安心知自己黑歷史不堪入目,於是腦袋耷拉地更低,平日裏壓根不敢正眼看他,只賣力工作,同時暗自保佑那尊大佛從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要拿把柄再次要挾。

    檢驗科室裏,平平無奇的信封躺在藍光電子屏上,夏安囁嚅着解說道:“普通的、的雙膠紙,和你、你拿過來那、那瓶易拉罐上一樣都沒有任、任何指紋,它沒封、封過口,沒、沒膠水,沒。”

    話音剛落,科室門砰一聲自外推開,秦尤環着胳膊很沒好氣地瞪着賀崢。

    賀崢一看到她就笑了:“喲,秦律師,這才過了多久?怎麼又大駕光臨了?”

    秦尤夾/槍帶/棒指桑罵槐地哼笑說:“還不是有人啊,偷雞摸狗的事兒幹慣了,什麼東西都不放過。”

    “永遠不要相信騙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

    秦尤栽到自己挖的坑裏,心中鬱悶地七竅生煙,賀崢又笑道:“我還以爲我倆冰釋前嫌了呢,誰知道你還是對我有所保留不信任啊,真是讓我好受傷呢秦律師。”

    秦尤:“屁話少說,檢出什麼東西來了?”

    賀崢聳肩:“沒。結果就在這,你自己看。”

    秦尤陰陽怪氣道:“白費功夫了吧?叫你偷雞摸狗。”

    “那可不一定。”賀崢用鑷子夾起那信封嗅了嗅,琢磨着說道:“丁香、雛菊、橙花、柑皮…像哪款香水?”

    秦尤瞪大了眼睛:“你還真屬狗的啊?”

    賀崢斜睨着她笑,又拿起那撿來的咖啡罐聞了聞,唔一聲道:“還有同樣的咖啡味,離陰謀的事實越趨越近了嘛。”

    秦尤從始至終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煩死了。

    半路被截胡煩,整天和這臭流氓混在一起更煩,她屬實是不願意再待下去了,只想回家美美地泡個澡再睡他個昏天暗地,豈料賀崢混她混上癮了,這廂弄完又扯着她拐去了隔壁房間。

    秦尤的戰鬥力已經在一天馬不停蹄的奔波中消耗殆盡,掙扎反抗的心力都使不出來,懨懨道:“又幹嘛。”

    “來都來了,瞧瞧那錄像帶去,看秦律師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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