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槍炮與玫瑰 >第60章 甜頭
    賀崢跟着她回到律所。

    只見她風風火火地翻文件,邊莫名其妙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涅多斯的母親狄樂律因莫須有的罪名被黑格諾芬判處死刑,斬首失衆前還遊街,令狄樂律受盡苦楚和侮辱。涅多斯誓言要爲母親復仇,讓黑格諾芬付出相應的代價。於是她想出了個計劃,以己身作誘餌,誘惑黑格諾芬犯下滔天罪行,最終黑格諾芬成功被處以與狄樂律所遭受的相同的酷刑。而涅多斯的屍體被送去入葬前,全天使城的人都走上大街爲其哭泣,並高喊,今夜無人入睡!普契尼以此神話故事爲創作靈感,寫出了《今夜無人入睡》這首曲子!我他媽居然現在纔想起來!”

    賀崢尚未發表任何意見,她又翻出一頁文件:“倆姐妹都是楓葉鎮人,而胡來之前跟我提過一嘴,他是從法官做起的,那會兒我還查了下他背景,你猜他在哪兒當的法官?就是楓葉鎮!還有你看這個。”

    賀崢湊過去,是倆姐妹的母親——竇青書的照片,大夏天穿着熱褲和背心,四肢展現地比較全面,秦尤指着照片說:“身體呈流線型,她可能會水。”

    賀崢明白了。

    不是倆姐妹身上有陳年冤情,是她們的母親。而竇青書的死也不像警方報告說的失足落水而亡那麼簡單。

    他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竇青書13年前死的,13年前,千禧年世紀之交,那會兒刑事偵查技術不發達,現有的電子檔案記錄不完整,我讓楓葉鎮警方把整體案宗傳真過來。”

    秦尤則忙着給老黑打電話:“我叫老黑查查胡來在楓葉鎮經手過的案子,或許…不,一定有和竇青書相關的。”

    大概是太開心了,在等待撥通的間隙,她伸手就捧着他的臉猛親了一大口:“我他媽真是愛死你了!”

    要不是被他拉着鑽進衛生間,無意中聽見那倆獄警的談笑,她也就不會被點醒,從而發現這潛藏着的、不引人注意的線索。

    意外之喜,可不叫人開心麼?

    賀崢給她親得整個人都飄飄然了,火速吩咐完又火速掛完電話,就摟着她磨磨蹭蹭,別有心腸地欲言又止道:“那看在我立了軍功的份上,你是不是得…好歹給點甜頭什麼的。”

    秦尤心情好,心情好自然就臉色好,她勾着他脖子沿着他脣角親:“賜你一個香吻,不算甜頭嗎?”

    本來麼,她要是不做什麼那他還勉強可以維持清心寡慾,但被她這麼親密廝磨,本就沒安頓好的氣血再度狂躥。

    他臉埋在她頸窩裏悶聲說:“不算,我他媽憋得都快爆炸了。”

    秦尤輕笑一聲,踢了把椅子給他,公事公辦地指揮他道:“坐。”隨後又行至玻璃窗前,將百葉窗盡數拉下,還反鎖了門。

    講實在的,她這一系列舉措弄得賀崢有點按捺不住的小興奮。

    正當他以爲真的要“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時,秦尤突然伸手過來解他皮帶,他本能地緊繃了下,繼而深深地倒抽氣。

    “我…”賀崢像根沒有重力的羽毛,輕飄飄地仰頭靠了下去,緩緩吐出後半句:“操…”

    秦尤沒看他,心裏只緊着這最新的線索。

    老黑不知道在忙什麼,打過去的電話第四遍才接通,她簡單說明緣由交代事項,語氣和臉色都格外的認真,和她平常工作的狀態沒什麼兩樣。

    老黑聽着聽着突然就聽到一陣微妙,細細分辨還是個男人的,他默了默才道:“知道了。”

    掛斷電話,秦尤又打開電腦找出那捲錄像帶視頻觀看。

    知曉了倆姐妹的動機還不夠,還得揪出實質性的證據,也就是她和警方都在查的那名拍攝者。

    還有紅河谷的祕密訪客,郵寄信封的人,恐怕都是這名拍攝者一人導演的。

    當初在地下室撿到那枚拉環,又接着找到易拉罐時,賀崢推測說是拍攝者早已在地下室等候了,就等着倆姐妹結束再完美自殺。

    拍攝者最起碼是個和倆姐妹志同道合的熟人,興許出入她們家不止一次,而那隔壁鄰居又暗中偷窺良久,那他會不會不經意拍到對方的真面目?

    她想到這就覺得自己完全是白瞎功夫,賀崢不是傻子,肯定早就顧及到這點也在那堆照片裏篩查過了,如果有發現,他們用不着等週日。

    於是她只能從別的地方摸索。

    半晌,賀崢長出口氣,問:“老黑什麼時候給回覆?”

    秦尤:“不知道。”

    果不其然,賀崢立即停止系皮帶的動作,擡起臉興沖沖地說道:“還有時間,做全套吧,剛纔不過癮。”

    可惜下一秒老黑的電話就回撥過來。

    秦尤衝他揚眉:“沒時間了。”

    賀崢:“……”

    於是賀大隊長的記仇小本本上又多添了個老黑,理由是壞他好事。

    下午三四點,正是犯秋困的時候,前臺小妹腦袋晃啊晃的昏昏欲睡,惺忪的眼皮在瞧見訪客時立馬溜直了,笑容幾乎是刻在骨子的慣性反應:“您好,您二位找…?”

    兩名戴着墨鏡、跟黑客帝國似的俊男靚女看都沒看她一眼,奔着總裁辦大踏步直闖而入。

    小妹急壞了:“沒有預約不能隨便進去的!”

    都當耳旁風,俊男靚女推門,拉開椅子,落座,動作瀟灑,整齊劃一。

    坐在對面的西裝男人正開視頻會議,瞅見這拉風又來者不善的陣仗,眉頭深皺,旁邊小妹捉急爲自己辯解:“姚總,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就直接闖進來了,說也不聽!需要我打電話報警嗎?”

    俊男擡手亮出了自己的警徽,男人瞧一眼便道:“不用了,他們就是警察。”

    小妹驚愕片刻,終是帶上門出去了。

    男人將視頻會議調成靜音,雙手交握,一派能幹的精英架勢,他八風不動道:“我這還開着會呢,不知道兩位前來,所爲何事?”

    秦尤拉下墨鏡,紅脣勝血:“姚總,我覺得你還是把會議暫停了,回頭再開吧。但如果你能既誠實又快速地替我們解惑,那就當我沒說過。”

    男人只是眯細眼睛盯着她,眸底三分探究七分玩味。

    秦尤娓娓道:“姚總,姚立,聽說你的青少年時代受過創傷,報告上怎麼描述的來着?嘶…記起來了,‘她摸我…’。姚總真是可憐呢。”

    姚立臉色微微一變,他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鬆鬆領帶說:“所以你們警察來就是舊事重提,掀開我的不幸回憶再可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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