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媵辭忍不住問,“一個女子若救了男子兩次,想辦法讓男子留在自己身邊不說,出去遊玩還非得帶上他,這代表什麼?”
辭二一臉木訥,“回主子,屬下認爲不代表什麼。”
“不代表什麼?”江媵辭臉色不虞,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
辭一聽此話題,突然來了精神,擡手一巴掌拍在辭二的腦袋上,“傻子,這還不代表什麼?”
他恨鐵不成鋼道,“主子,辭二就是個腦子缺根弦的萬年鐵樹,他說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屬下飽覽各種情感話本子,這種問題最是有經驗。”
“依我看,這女子八成是愛男子如命!話本里說了,喜歡一個人是崇拜,愛一個人是擔憂考慮,這女子連救男子兩次不說,還百般拉近彼此的關係,不是愛的深沉又是什麼?”
辭一分析的條條是道,“對了,那女子對這男子態度怎麼樣?”
江媵辭喉結滾動,“親自喂他喝藥,涼天的時候還主動把暖袋遞給他。”
還有落水一事,不過他怕說出來太過明顯,自動省略。
“這絕對是愛啊!!”辭一驚叫。
可轉念又嘀咕道,“不過,這怎麼說的有點像主子和那惡毒嫡女呢......”
這都被猜出來了?
江媵辭心頭猛跳,“是我一個朋友。”
辭一鬆了口氣,“屬下就知道,郡主沒做過幾件人事,這種給暖袋的事情絕不可能是她能做的,若是她做的,我就單身一輩子!”
江媵辭瞬間看向他,眸光飽含深意。
辭一還以爲江媵辭是想表揚自己,先一步狗腿的說,“屬下看人一向很準!主子,洗澡水已給您放好了,您沐浴早些休息吧。”
江媵辭擺手,“退下吧。”
辭一很是識趣的拉走辭二,房間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他起身褪下外衫與裏衣,將腰間的配飾解下來,踏進溫熱的浴水裏。
狹長的眸緊緊閉起,嫋嫋升起的熱霧將他的輪廓勾勒模糊,煞是惑人。
他細細想着方纔辭一的話。
宋京姝對他愛的深沉?
是了,態度轉變的那般快,還那般在乎他的安慰,定是愛的深沉。
若是宋相知曉宋京姝如此鐘意一個,被蕭國上上下下看不起的敵過皇子,會是什麼樣子呢?
恍惚中,少女原本嬌蠻任性的臉慢慢被狡黠替代,那張一向只會讓他滾遠點的嘴也變得好看起來,她會傲嬌的說太熱了,會說他是琉香閣的人,會問他有沒有事。
似乎一切都鮮活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他明明那般不喜愛宋京姝,這會竟難得有些減輕厭惡。
應該是因爲,這是第二個,會問他有沒有事的人吧。
儘管她的轉變是因爲對他有利可圖。
至於第一個......
江媵辭眸色逐漸變柔,腦子裏匯聚出一個亭亭少女的模樣。
倏然,他不動聲色的皺起眉頭。
門外有人!
他衝屋頂做出一個手勢,辭一得令,捏起小碎石對準門外人的腰部,用力彈出。
宋京姝揉揉發疼的腰部,一擡頭便對上一雙冷的發顫的眸子。
她:“......”
“郡主?”江媵辭方纔減輕的厭惡瞬間重回,甚至更甚。
宋京姝站起身,把身上的裙裝整理整齊,先一步開口,“我只是路過。”
她話雖如此說,視線卻忍不住朝江媵辭身上飄去,上看下看,癟癟嘴,這人咋連上半身都沒露全?
不過這膚色是真的雪白,白的有些不太正常。
與那渣渣神王的身材全然不同。
原來即使長着一張臉,身材差距也會那麼大。
經過幾日的接觸,宋京姝已經將江媵辭和神王完全區分開來,除了望着那張臉時還會時時恍惚,其餘更多時候是把他們當成了兩個人。
神王不會是這副只會屈尊討好人、處處隱忍的模樣。
江媵辭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氣極冷笑,“路過?既然是路過,郡主就該早些回去,女子目睹男子洗澡,傳出去有辱你的名聲。”
“嘖,你分明是怕我那大姐姐嫌你不乾淨,說的那麼好聽做什麼?”宋京姝回過神,看穿他的想法。
她抱拳,毫不客氣的反擊。
更是大膽的朝浴桶逼近幾分。
江媵辭身體朝裏滑落幾分,惱怒道,“此事和大小姐無關。”
“出去!”
“果然,提到宋雁聲你就懶得裝溫順。我還就不,你能拿我怎麼......啊!”宋京姝欠揍的話還未說完,猝不及防踩到異物,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向浴桶內倒去。
她瞪大雙眼,卻來不及多想什麼,就撲進一具骨骼分明的胸膛之中。
少年胸膛上的骨頭硌的她腦瓜子嗡嗡嗡直響,她腦袋不受控制的暈厥一瞬,清醒過來時,整個人就已經坐在了少年的腿上。
她臉色倏的爆紅。
這......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感受到懷裏少女柔軟的身子,江媵辭咬牙,眸色暈染着極重的陰霾,眼中躍動着濃濃的殺意。
“郡主如此,和青樓女子又有何區別。”
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就對他百般羞辱,這比起宋京姝以前光明正大的對付他,做法還要令人不齒!
宋京姝瞪大眸子,想解釋什麼,可剛起身沒多久,腿又被江媵辭的腿絆倒,再次撲在少年的懷裏。
江媵辭渾身散發的寒意快要把她給刀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幹起了正事,視線不停在江媵辭身上掃視。
原本扶在江媵辭腰上的雙手胡亂摸索起來。
“宋、京、姝!”少年低吼一聲,嗓音染着不易察覺的黯啞。
這時,宋京姝恰好摸到一個溫熱的印記。
下一秒,江媵辭就一把將懷裏的女子提出桶外,拉過屏風上的衣衫,旋身穿上,蓋住風光。
宋京姝恍惚間,瞧見了少年大腿內側若隱若現的金色印記,剛纔的觸感得到證實,她當即興奮的說不出話。
她找到了!找到了光環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