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顏絕對當屬京城第一人!要是我能娶這麼個夫人回家,怕是得日日笑醒,就是看一輩子也不膩啊。”
“哈哈哈哈,人家就是長得難看,單憑身份也輪不到你。更何況,京陽郡主可是有未婚夫的,你就別給自己貼金了,呸。”
......
公子哥們嬉笑調侃着,雙眼卻不停在宋京姝身上流轉。
江媵辭鼻腔冷哼,娶這麼個夫人回家,屋頂都得給你天天掀了。
不過......未婚夫?
什麼時候她又平白冒出個未婚夫了?
“京陽郡主,我們各畫一幅畫,併爲意景作詩,一炷香之內,誰作的詩詞和墨畫最好,誰便算贏。你覺得如何?”葉泠泠眸中精光流轉,突然改變了規則。
既然要讓宋京姝丟人,那就讓她丟個大的!
“行啊,本郡主都依你。”宋京姝嘴角上揚弧度,她在神界瀏覽過不少古籍,裏面的詩詞都是現成,且還是這個話本里沒有的。
莫說一首,她當場念百首都是沒任何問題的。
再加上她什麼都會一點,畫畫自然不在話下。
葉泠泠心思動動,只覺得宋京姝愚蠢不堪。
她稍微激一激,宋京姝就如此順着她的話來了,哼,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宋京姝跪在地上的模樣了。
蕭羽亭讓人擡來了紙墨筆硯。
爲避免作弊,兩張桌子隔得甚遠,宋京姝與葉泠泠只能看到對方,卻看不到對方桌子上的東西,看起來公平不已。
葉泠泠拿到紙的那一瞬,便立刻提筆寫寫畫畫了起來,她神態認真,極仔細的勾勾畫畫,還不忘擡頭觀察宋京姝的動向。
看到宋京姝仍舊望着紙張發神,遲遲未動筆時,她低低一笑:果然是個廢物。
“京陽郡主這是主動認輸了?嘿,我還以爲她那麼自信,是真學了什麼不得了的本事呢。”
“我方纔去看了葉泠泠的畫,畫的是一幅山水圖,那起筆頗爲細緻,一瞧就是下過功夫的。”
“看來京陽郡主是輸定了。”
蕭羽亭沒忍住:“郡主這是在思考如何下筆嗎?”
宋京姝搖搖頭,“我是在思考,如何能少畫幾筆。”
她懶,沒葉泠泠那般耐心,捨得花費時間畫什麼山水圖。
江媵辭睨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轉轉手中的玉杯。
蕭瑾城搖着手裏的畫扇,嘖嘖兩聲,“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宋京姝這般會裝?”
他想到什麼,碰碰蕭君淵的手臂,賤兮兮問,“大哥,我聽說你前不久和宋家那養子一同去看望了宋大小姐,怎麼,還不承認心有所屬了?”
“莫要胡說。”蕭君淵呵斥。
蕭瑾城吊兒郎當的笑歡,“我怎麼就胡說了?我在青樓裏聽了不少你倆的事,宋大小姐才名在外,你承認喜歡又怎麼了?還能少了兩塊肉不成。”
“你瞧瞧我,喜歡過那麼多姑娘,哪一個我沒有表露心意?算下來大概有,十個、二十、三......”
他扳着手指頭,很是認真的回想起來。
他正欲解釋,公子哥們突然興奮大叫,“動了!動了!郡主動筆了!”
全場目光統一匯聚在宋京姝的身上。
少女手執畫筆,在空中胡亂揮動幾筆,衆人只瞧見她在圖上左畫右畫,極爲隨意,看起來就跟亂塗亂畫似得。
每一筆都不是直線,彎彎繞繞的。
接着,她又用乾淨畫筆沾了紅墨,對着畫上猛地一甩。
紅色墨水瞬間雜亂的滴在畫紙每一處。
“嘶!她這是畫的不如意,就想毀畫了?”公子哥瞪大眼睛,從未見過有人如此隨意無章的作畫。
就是他爹孃爲他請的着名夫子,也從未這般隨意對待過!
“多半是破罐子破摔,紅墨水甩的滿畫都是,能畫出什麼好的?哎,看來這次的勝負已經定咯。”又一公子哥擺擺手,表示結果已在不言中。
也有少數的人來了興趣,“萬一能驚豔四座呢,我看那些越有名氣的人,腦子就越喜歡另闢蹊徑。”
蕭瑾城也沒了打趣的性質,他笑着扇扇畫扇,“這位表妹玩的還挺花。”
待宋京姝寫完最後一字,葉泠泠同時自信的擡頭,“稟公主,臣女畫完了。”
“去,拿來在大殿內展示展示,給本殿看看。”蕭羽亭立刻吩咐身邊宮女。
幾名宮女將畫在空中拉開,是一幅水墨山水圖,畫的是兩岸之山,綿延不絕。
提詩:兩岸綿延蒼山遠,湖邊清溪水潺潺。
“好,雖說普通了一些,但整體來看的確不錯。”
“除了這字寫的有些小家碧玉外,其餘的確實還看得過去。”
蕭羽亭出聲:“把畫拿到左右兩側各走一圈,讓大家都看個明白。”
畫所到之處,盡是誇獎。
葉泠泠驕傲的挺起胸脯,朝宋京姝挑釁的笑。
當然,誇讚之人中,不包含蕭瑾城、蕭君淵與江媵辭三人。
蕭君淵一心擔憂宋京姝。
蕭瑾城滿臉嫌棄,用扇子捂住了眼,“就這明顯是抄外面那些僞君子的畫,也配被稱作佳作?我看着還不如青樓那些嬌娘們,衣衫上的繡花來的妙。”
至於江媵辭,則是連頭也不曾擡,沒有絲毫興趣。
“郡主,該你的畫了。”蕭羽亭示意。
另外兩名宮女上前,按照方纔一般,將畫立起。
畫剛顯露人前,便瞬間引得一陣唏噓。
葉泠泠不屑的仰頭,等待宋京姝被謾罵嘲笑的畫面。
“妙!妙極了!”不知誰驚歎一句,那些方纔怔住的人立刻清醒過來。
“我竟不知道,梅花還能如此作畫,栩栩如生惹人憐愛啊!”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嘖嘖,好詩,好詩!即使凋零,被碾作泥土,又化作塵土了,梅花依然和往常一般發出縷縷清香。當真是美的驚心動魄。”
“這字灑脫恣意,又自帶傲骨,與詩意和畫相互照應,絕!”
畫上,畫的是一幅梅花凋零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