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這是什麼倒黴運氣?她爹是讓她爲民除害,沒說讓她來送人頭。

    “此事是我們的私事,你放了他們,綁我一個人就好,不要傷及無辜。”袁馳將她護在身後,仰頭說。

    袁長見勾脣,“你憑什麼讓我放過他們?一個沒娘護着的卑賤庶子,也敢和我談條件?嘖,原本我是想放過他們的,既然二弟這般護着,我還偏就不放了。

    經過你這麼一提醒,我忽然發現這北騎將軍的嫡女,長得還真不錯。

    要不,陪哥幾個玩玩?”

    他最是見不得袁馳護人,有的人總喜歡把自己當一回事,纔會覺得自己可以護住所有人,身價極高。

    袁馳越是如此,他這心裏便越是不暢快,恨不得摧毀他所有爲之護着的人。

    平日爲了防止袁馳發瘋,所以袁馳的寶貝庶妹他不敢殺,可這羣人就不一樣了。

    就算是殺了,他也能用袁漾的命來威脅袁馳,不怕他說出去。

    這裏人流混雜,還有許多野獸,只要袁馳不說,死幾個人也算不得什麼事。

    姜荼哪裏不懂玩玩的意思?

    她以前常聽姝兒嘴巴里冒出這兩字,且說的都是青樓裏的那些嬌娘們,當時她只覺得姝兒玩的花,直到今日聽袁長見嘴裏冒出這兩字,她忽然覺得這兩字無比噁心!

    “我爹戰功赫赫,你動了我,你不會有好果子喫!”

    姜荼警惕的瞪着眼前眼色不明的幾名男子,捏拳吼道。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卻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這裏是獵山靠深處的位置,所以來的路上她並沒有碰到什麼人,能被人獲救的機率太小太小了。

    她明白,哪怕袁長見在這裏殺了她,往後歲月也不會被查出半點馬腳,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

    姜荼第一次爲自己的孤寡悲催起來,她還沒上過戰場,還沒嫁過人……還沒和姝兒說自己的遺言……

    這想法剛過,一雙有力的手就伸來,袁馳安撫說,“別怕,我會護着你。”

    姜荼感激的點點頭,從腰側拔出軟劍,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袁長見冷冷命令,“袁馳活捉,其他的嘛,隨你們如何折磨。

    上。”

    三名男子身法灑落,迅速上前與袁馳幾人廝打起來。

    與其說是廝打,倒不如說是碾壓。

    袁馳身後的男子沒過一招,就被打趴在地,全身無法動彈。

    姜荼一直被袁馳保護的死死的,兩人緊緊相挨,打鬥過程中配合出手,將三名男子打的找不出半點漏洞。

    袁長見不耐煩,“速戰速決,本世子不在乎袁馳是否少條胳膊少條腿。”

    人沒死,那羣人的唾沫就不會全吐到他身上來。

    在這裏少條胳膊,聖上更不會怪罪於他。

    三名男子得到命令,身法比先前多了幾分凌厲和果決,殺意更甚。

    就在快要一刀砍掉袁馳的胳膊時,一道銀光更快閃過,直接打落了男人舉起來的長劍。

    “誰?!”

    三名男人立馬警惕起來。

    “孤倒是不知道,在獵山竟能瞧見如此盛事。”

    袁長見臉色一變,慌忙勒着馬轉過方向。

    看清來人的臉,他不可抑制的慌亂起來,翻身跳下駿馬,弓背敬重道,“見過太子殿下。”

    “拜見太子殿下。”其餘人紛紛下跪。

    蕭君淵攥着馬繩,緩緩踏來,卻始終沒有說出半句平身的話。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姜荼,想到她與姝兒的關係,“姜小姐,你到孤這邊來。”

    姜荼見小命無恙,半點不帶猶豫,踩着步子飛快的跑了過去。

    跑時還不忘拉上袁馳,一同前去避命。

    蕭君淵身後慢慢跟來的蕭時嘴脣一抽,他剛剛進林時,還說怎瞧見有人穿戴着盔甲,起初以爲是看錯了,這會才發現竟是姜荼。

    跑起來時圓滾滾的,像個行走的鵪鶉蛋。

    與他們二人一起的,還有一向不喜說話的江媵辭。

    又過了許久,見袁長見等人弓的背部有些顫抖,蕭君淵才慢慢道,“起身吧。

    袁世子,父皇常說安國公宅心仁厚,你既是嫡子世子,孤瞧着和安國公倒是兩路人馬,不像能繼承其位的人。”

    不像是能繼承其位的人……

    這不就是直接點名,袁長見此舉不妥,配不上世子這個身份嗎?

    袁長見眼色一顫,“太子殿下誤會,我與二弟等人只是開個玩笑,正常切磋武藝。”

    “呸!誰家正常切磋武藝還帶砍胳膊的?還說要我陪你玩玩,現在怎麼不說了?你說啊,姐現在就陪你好好玩玩!”姜荼習慣性擼袖,卻發現手上盡是盔甲,她薅不動半分。

    爲了掩飾尷尬,她只得輕咳一聲,狠狠的瞪着袁長見。

    “姜小姐說笑了,我說的玩一玩,就是指切磋武藝,並沒有其他意思。”袁長見面對除蕭君淵以外的人時,面色無比鎮定。

    說的話更挑不出半點錯來,好像事實就是如此一樣。

    姜荼氣不過,正想懟回去,蕭時呵斥道,“住嘴。”

    姜荼:“???”

    袁馳小聲解釋,“袁長見再怎麼說也是安國公世子,要教訓也只能是皇族的人訓斥。你若多說兩句,他就會在背後使勁整你們姜家。四皇子是在提醒你。”

    姜荼頓時恍然大悟,乖乖閉了嘴。

    她爹是個武夫,平時哪與她講過這些彎彎繞繞,但她雖不懂,卻也知道不爲家裏招禍端的道理。

    安國公她們家的確惹不起。

    還是乖乖閉嘴來的划算!

    “孤就相信袁世子一次,但比武只有在擂臺上光明正大,勢均力敵的打纔算做數。你把那幾名公子打的那般重,還是在實力壓制的情況下,總得有點什麼補償。

    孤看你手上提着那麼多獵物,不如就全部當做補償,給他們如何?”蕭君淵提議道。

    袁長見知道這是太子在爲他遞臺階,縱然萬般不願,還是不得不拱手,“如此也好,遵太子殿下的意思。”

    這裏的獵物不僅有從袁馳那搶來的,還有他們先前打來或從別處搶來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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