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忽然從袖子裏掏出來一根金簪子。
嘶嘶嘶的。
眨眼之間,便將魚肚子給劃開了,手法乾脆利落,看得一旁的唐清蘭眼睛都直了。
她家女兒何時有的這個技能?
“如如,你這支簪子……”唐清蘭怔怔的看着祝如如手上的金簪子。
這支金簪子非常簡單素淨,但是上邊雕刻的花紋卻十分精緻。不過,唐清蘭關注的點不在這裏。她記得,她給女兒準備的出嫁首飾裏,沒有這樣一支簪子呀!
女兒的出嫁首飾,都是她準備的,今兒早上,她還細心檢查了一遍。
“哦,這個啊,我看着這支簪子的頭挺銳利的,就帶在身上當防身武器。幸好我藏的好,押我過來的那些官差沒有發現。”
祝如如隨便找了個解釋。
她當然不能告訴唐清蘭,這是她從空間的金店裏拿的。
唐清蘭聞言卻是眉眼發跳:“你這孩子,今日可是你出嫁的日子,你把這麼銳利的東西在身上做什麼?挺不吉利。”
要不是知道女兒是心儀太子的,她都要懷疑女兒是不是要拿它在洞房裏對太子做些什麼。
尤其是看了女兒剛剛殺魚的手法之後……
祝如如擡眼道:“有什麼不吉利的?要是我不帶這簪子,祝家就不會被抄了?我就不會被太子退婚了?”
一連兩個反問,唐清蘭瞬間沉默了。
祝如如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眼看唐清蘭似乎又要落淚了,祝如如趕緊轉移話題。
“娘,你可以幫我去把這兩條魚的內臟掏出來清理一下嗎?”
唐清蘭去河邊清理好魚回來之後,祝如如接棒出去找柴。
趁着沒人注意,她從空間裏又拿了兩顆金瓜子出來,悄悄跟官差換了一些鹽巴和一個火摺子。
“老吳,你說祝家那大姑娘身上怎會有這麼多金瓜子呢?白天她就拿了一顆金瓜子跟我們換了兩個水袋,如今一下又拿出來兩顆!”
“她今日不是出嫁嗎?聽說是從喜轎上直接被拉下來的,她身上怎會藏這麼多金瓜子?”
一名身穿士兵制服的官差望着遠去的那抹嬌俏背影,一臉若有所思。
叫老吳的官差磨砂了一下手中的金瓜子。
他的關注點卻是在另一件事上。
“老許,你有沒有覺得她拿來的這金瓜子有些不大一樣。這純度,這做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已經走遠的祝如如自然是聽不到那兩名官差的談論。
不過,當她在唐清蘭面前拿出鹽巴和火摺子時,唐清蘭又一次被驚得不行。
“如如,你哪裏弄來的鹽巴和火摺子?又是跟官差們換的?”
祝如如如實點頭:“不錯,是的。”
唐清蘭望向祝如如的目光一時間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如如,你實話告訴娘,你到底是拿什麼東西跟他們換的?是不是……”和他們做了什麼交易?
後面的話唐清蘭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不過她相信女兒懂她的意思。
那些官差可都不是喫素的。
若是沒有真金白銀,不可能能從他們手裏拿到東西。
除非,能滿足他們某些方面的需求……
唐清蘭很怕女兒喫虧。
祝如如不是個很會表達情感的人,不過望着唐清蘭眼底的擔憂,她最終還是起身安撫她。
“我被人請下喜轎的時候,猜到可能是出什麼事了,所以往貼身衣服裏藏一些首飾,押我過來的官兵也不敢把我身上的衣服全扒了檢查,我都是拿首飾跟他們換的。”
唐清蘭見祝如如眼神乾淨,目光並無半分閃躲,終於鬆了一口氣。
“娘信你,以後娘都不問你了。”
“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這句話一入耳,祝如如心頭卻是彷彿被什麼東西突然間觸動了一下。
前世,也有一個人,曾經溫柔的摟着她同她說了一句同樣的話:“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不過那是她很小的時候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在另一個世界,又同樣聽到了這句話。
“娘,我們烤魚吧。”祝如如斂下眸子。
半個小時後。
烤魚的香味瀰漫出來。
周圍的人聞了直吞口水,望向祝如如一家幾口人的目光都直了。
當然,也不只是祝如如抓到了魚,有人見着他們抓了魚,也下河去抓了。
不過抓到的人不多。
秦秀兒和祝雨姍兩人就沒有抓到。
她們兩人下了河之後,那些魚彷彿受了驚似的,跑得那叫一個快!
她們在水裏抓了半天,一無所獲,最終只能空着手上岸。
此刻,看到祝如如手裏的烤魚,秦秀兒和祝雨姍兩人眼睛裏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嫉妒。
“雨姍,我記得你母親和祝大夫人關係好像還不錯是吧?”
“聽說你母親只要跟祝大夫人要東西,就沒有要不到的?”
祝雨姍聽了秦秀兒的話,眼睛倏然一亮。
是啊,她可以讓母親去跟祝如如的娘要一條魚啊!
“秀兒姐姐,謝謝你提醒!”
語罷,祝雨姍連忙往她爹孃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祝如如這邊,魚已經烤好了,兩面金黃,油滋滋的,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稍稍吹涼之後,祝如如便準備分魚。
忽然一名抱着孩子的婦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大嫂,如如,你們烤了魚呢。”婦人一點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他們中間。
祝如如擡眸看她一眼。
此人是祝如如的三嬸,祝雨姍的母親,葉氏。
見葉氏目光直勾勾落在她手中的烤魚上,祝如如淡淡開口:
“三嬸是想來喫魚的,還是找我娘聊天兒的?”
“如果是聊天的話,今天大家都走了這麼遠的路,沒有精力嘮嗑了,三嬸還是回去休息吧。”
“如果是想過來要魚喫的話……我勸你別開這個口,我不會給。”
祝如如的一番這麼直白的話,讓葉氏臉龐瞬間紅了個透。
“如如,你怎麼變得如此……如此……”
“如此什麼?”
“自然是如此沒有教養和禮數!”突然一道尖細的聲音插話道。
祝如如一擡眸,便看到祝雨姍不知從何處衝過來,指着她的鼻子:“祝如如,你怎麼同我母親說話的?我母親可是你的長輩!”
“秀兒姐姐說的沒錯,你就是個醜陋自私歹毒的人,難怪太子要退婚!”
“你這樣兒的,沒有男人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