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都能猜到,這些多出來的東西來自哪裏。

    想必是他們從山匪們的寨子裏順過來的。

    夏敬當即拍了拍吳通財的肩膀,朝他詢問道:“吳副統領啊,能說說你們是如何把東西從山匪們手裏弄出來的嗎?”

    吳通財稍稍遲疑了一下,便簡單將過程同夏敬交代了一番。

    夏敬聽後眉頭微微擰起來。

    “你是說,是那位祝如如姑娘和孟懷宴一同把那些山匪們都弄暈了?那些山匪們人不少吧?”

    能神不知鬼不覺將這麼多山匪給弄暈了,這能耐可不簡單啊!

    夏敬只要一想到流放的隊伍裏,竟然有着這麼厲害的人物,立馬就警覺了起來。

    如果他們想要逃跑或者造反,這可不好應付啊……

    吳通財也是個頗會察言觀色之人,見到夏敬眉頭皺了起來,立馬就猜到了他的顧慮。

    “頭兒,祝姑娘懂些醫術和藥理,而孟公子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們能把那些山匪們弄暈了,一個是能力,二個也是運氣好。正好趕上那些山匪們聚在一起喝酒慶功。”

    “我看他們兩個應該都沒什麼旁的心思,依我之見,有他們在隊伍裏,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此去昌亭縣的路途還很遙遠,這才過了這麼些天,咱們就已經遇到這麼多事情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

    “隊伍裏有幾個有些能耐的人,於我們應當更有利,只要平時多注意點他們就行。”

    吳通財這番話顯然是有道理的。

    夏敬思忖了片刻之後,心頭的那些顧慮便消去了一大半。

    “行了,這天也快亮了,那些山匪們若是醒來,發現寨子裏被人洗劫了,怕是會猜到是我們乾的,估計會追下山來。咱們趕緊離開這裏!”

    於是,沒等天亮,大夥兒便又被官兵們催促着上路了。

    出發前,官兵們大發善心,給大夥兒發了雙倍的菜糰子。

    不過沒有給衆人進食的時間。

    大夥兒只能一面走路一面啃着菜糰子。

    東西都找回來了,除了官兵們,其他人心情也都好了不少。畢竟,官兵們的東西找回來了,對他們這些流放犯人也會好一點。

    至少菜糰子少不了他們了。

    隊伍裏的氣氛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了。

    有人聊起了天兒。

    “如今東西都找回來了,不知道我們那些被山匪搶去的東西還能不能要回來?”一名身形較爲瘦弱的男子一面咬着菜糰子,一面嘀咕。

    旁邊一名身着藏青色葛衫的中年男子問他,“你什麼東西被搶了?”

    瘦弱男子道:“一個水囊,一口鐵鍋,還有五兩銀子。那五兩銀子可是我全家最後的家當了!”

    中年男子翻了個白眼:“你怎麼把銀子也給出去了?”

    瘦弱男子嘆了口氣道:“那些山匪凶神惡煞的問我身上有沒有銀錢,要是不交出來,被他們搜到了,就殺了我全家,我被他們一恐嚇,就,就拿出來了……”

    “你這……你這也太實誠了,他們主要搶的是官兵們,至於我們這些流放犯人身上能有幾個錢?他不過是嚇唬嚇唬人罷了,怎麼可能真那麼費勁兒搜我們的身?”

    中年男子這會兒露出頗爲慶幸和得意的神情。

    “還好我扛住了!我看那些銀子鐵定是要不回來了,至於水囊和鐵鍋,你去同官爺們求求情,說不定能要回來。”

    這幾名聊天的人距離祝如如不遠,因而祝如如將他們的談話全都聽入了耳中。

    先前她背上的竹揹簍,還有馮伯的木板車也全都被山匪們搶走了。

    此刻正在官兵們手裏呢!

    “我去把咱們的東西要回來!”祝如如同唐清蘭幾人說了一聲,便往官兵們的車隊走過去。

    孟懷宴二話不說跟在了她的身後。

    祝如如見狀朝孟懷宴擺擺手:“我就是去將東西要回來,你不用跟着的。”

    孟懷宴卻彷彿沒聽見似的,依然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

    祝如如:“……”

    好吧,他喜歡跟着就跟着吧。

    祝如如沒再說什麼了。

    兩人來到官兵們跟前,說明了來意。

    官兵們倒是沒怎麼爲難,要他們自個兒去將東西找出來,然後按個手印登記一下,便可以交給他們了。

    隊伍裏的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去找官兵們拿回東西。

    果然如先前那名葛衫中年男子說的那樣,除了銀錢,其他的東西只要他們能自己找出來,便可以給他們。

    數個時辰後,隊伍終於走出了這一片的山脈。

    “這裏已經是覃州縣的地界了,那些山匪們應該是不會追過來了!”

    回頭看了眼那座被他們已經甩在了身後的山脈,夏敬終於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再往前行了大約一個時辰,官兵們終於讓大夥兒停下來紮營。

    “如如,你昨晚一晚上沒休息,你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吧。今天娘去找喫的。”剛找到地盤,唐清蘭便心疼的看了眼祝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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