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後,刀疤男便從同伴們口中知道了,他們之所以會被關到地牢來,是栽在了一對年輕男女,和一條黃棕色大犬手上。

    刀疤男原本是不怎麼信的。

    他們有近百人,大部分曾經都是身經百戰的,怎麼可能會栽在兩個年輕人手裏呢?

    這會兒親眼看到他們口中的這對男女,他心情更加複雜了。

    這兩人,女的看起來很嬌柔。

    男的則像個白斬雞似的,那高瘦的身材,彷彿被風吹一下就能吹跑。

    他們兩個人,真的是讓他們整個隊伍全軍覆沒的人?

    這,這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祝如如纔不管他們能不能接受,朝他們走過去。

    “姑,姑娘……你,你要做什麼?”

    高瘦男一想到那天的畫面,對祝如如便莫名的有些恐懼。

    見到她走過來,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起來。

    其他人渾身上下也都同樣在抗拒着,紛紛掙扎起來,但是被地牢裏的士兵牢牢的控制住了。

    根本掙脫不開。

    “不做什麼,給你們喫點好東西。”

    祝如如拿出一個藥瓶,原本打算親自餵給他們,不過被孟懷宴一把搶了過去,“讓我來。”

    幾息的功夫,藥便全給幾個人餵了下去。

    這個藥雖然是固體藥丸,但入口即化。

    他們就算想扣喉嚨吐出來,也是無用的。

    “你們,你們給我們喫的什麼東西?”

    被餵了藥的幾人,都恐慌起來。

    他們隱隱猜到,這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是毒藥……

    “不急,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這藥過幾分鐘就會發作,若是沒有解藥,會一直痛苦,而且是越來越痛,直到斃命。

    斃命前喫下解藥,之後就每隔半月需要喫一次。

    當然,這毒藥也能配置出一次性解毒的解藥,但是,他們的目的是控制住他們,祝如如自然不會給他們配置一次性解毒的解藥。

    幾分鐘後,喫下毒藥的幾人開始發作了。

    一開始,像是有蟲蟻爬進了他們的身體裏。

    緊接着,那些蟲蟻越來越多……開始啃食他們的血肉。

    一陣陣襲來的疼痛,讓他們確定,他們定然就是吃了毒藥!

    “姑娘,公子,你們……你們到底要什麼?”

    他們不是蠢的,知道他們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

    要不然,直接把他們處決了就好了。

    看着他們疼痛難忍的模樣,祝如如眯起了眼睛,看來試藥的效果還不錯。

    接下來,祝如如便開口說出了他們的要求。

    聽到她說,以後他們必須聽從他們,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幾人一開始是遲疑的。

    這不就相當於成爲他們的“奴隸”嗎?

    他們以前可都是威風八面的海寇,每次上岸,衆人都要繞着他們走。

    揮一下刀,對方就得乖乖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奉上。

    成爲別人的“奴隸”,這得多憋屈?

    但是,真的好痛啊!

    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痛!

    祝如如也趁機同他們說了一下,這毒藥的威力。

    “也不用着急,你們慢慢考慮,這毒藥一時半會不會要你們的性命,至少能撐上幾個時辰,當然這期間,你們會越來越疼痛。”

    “不過也不用擔心會痛得受不了,一不小心咬舌自盡什麼的。”

    “你們現在能感覺到沒什麼力氣了吧?放心吧,你們的牙齒根本不會有那個力氣咬斷舌頭……”

    耳邊傳來的話語,明明清脆好聽,但是對幾位海寇來說,就如同恐怖的魔音一般。

    他們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還要痛上幾個時辰才能解脫?而且還會越來越痛?

    這世上怎會有這麼恐怖的毒藥?

    “我,我同意,姑奶奶,求你快點給我解藥!只要你給我解藥,我什麼都聽你的!”

    高瘦男第一個撐不住,撲通一聲朝祝如如跪下。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跪下,表示只要趕快給他們解藥,什麼條件都答應。

    目的達到,祝如如便不再折磨他們,讓人給他們餵了解藥。

    喫完解藥,不一會兒的功夫,劇烈的疼痛便從他們身上快速退去。

    不過剛剛的那種痛苦,依然縈繞着他們,讓他們難以忘記。

    程總鎮的手下拿來契約給他們簽字,他們看也沒看上邊寫的什麼,便直接按了手印。

    接下來,祝如如又用了同樣的方法,讓其他海寇都都簽下了契約。

    完成這件事,祝如如便出了地牢。

    剛出來,她被程總鎮的一名手下叫住。

    “祝姑娘,咱們總鎮有請。”

    祝如如聞言點了下頭,沒多說什麼,只是讓對方帶路。

    鎮上的府衙距離這處地牢不遠,不過也要走差不多一刻鐘時間。

    到了地方,程總鎮手下卻是忽然將孟懷宴攔住。

    “不好意思這位公子,我們總鎮只見祝姑娘一人。”

    孟懷宴頓時眉頭一皺。

    祝如如拍了一下他的手,“既然這樣,阿宴,你在這裏等一下。放心,我不會有事。”

    孟懷宴一臉不情願,但看對方很堅持,只好讓祝如如一個人進去。

    程總鎮坐在府衙一處大廳裏,祝如如進來的時候,他正在裏邊喝着茶。

    祝如如上前同他行了一下禮。

    “祝姑娘不用太拘謹,本官叫你過來是有幾句話想問你。”

    “總鎮請說。”祝如如大大方方道,語氣神態間並沒有半點拘謹。

    程總鎮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聽聞你醫術很出衆,一路上替不少人治過病?”

    接手他們這批流放罪民,作爲這裏的長官,程總鎮自然也對他們瞭解了一些。

    這位祝如如姑娘的事蹟,他當然也有所耳聞。

    “會一點皮毛,出衆不敢當。”祝如如謙虛道。

    程總鎮忽然輕咳了一聲,似乎有幾分不好意思。

    “本官近來心裏容易躁煩,夜裏也總是睡不踏實……不知祝姑娘可否替我診一診?”

    祝如如:“……”

    祝如如倒是沒有想到,程總鎮將她叫過來,還只見她一人,原來是找她看病的。

    祝如如其實早從程總鎮的臉色觀察出,他的身體應該有些毛病……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方面的毛病。

    之前人家沒找她,祝如如自然也不會主動說要給他看診。

    如今人家找上了她,她自然也不會推脫。

    她會醫術這件事,並非見不得人,從始至終,她都沒隱藏過。

    “可以。”祝如如當即答應。

    上前替他診脈。

    診了一番之後,祝如如心裏便有數了。

    “祝姑娘,如何了?你可有診出什麼?”程總鎮見她已經診完,迫不及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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