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如聞言點點頭。
這件事兒確實不能完全依靠官府。
不過,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
祝如如又想了一下,同馮伯道:“馮伯,你和我娘瑞瑞芸芸他們先留在家裏,我和阿宴去街上找找。”
又轉頭對唐清蘭道:“娘,我和阿宴今晚有可能不回來了,會在鎮上住一晚。”
唐清蘭也想跟着一起去找馬,畢竟那馬花了她家如如那麼多銀子買來的,丟了她也十分心疼。
不過有瑞瑞芸芸兩個小的要照顧,她只能點點頭。
“如如,那你和阿宴要注意安全。”
馮伯一臉愧疚道:“如如姑娘,讓我同你們一起去吧?”
馬車是他丟的,讓他留在家裏,怎能安心呢?
祝如如道:“我和阿宴去就行了,家裏需要有人看着,要是有什麼事,也有人顧着。”
馮伯聞言,只好不再堅持了。
“那我明日再上街。”
祝如如和孟懷宴去房間稍微收拾了點行李,便出門去鎮上了。
來到鎮上時,天已經快要黑了。根據海安鎮的治安管理,街上的大部分商鋪可以開門營業到戌時。
像藥堂、客棧,花樓等特殊商鋪,則可以不受治安條例束縛,能一直營業。
此時才酉時三刻,大部分商鋪還在營業着,街上正熱鬧着。
祝如如和孟懷宴兩人來到馮伯平日裏擺攤的地方,向附近商鋪的夥計,以及還沒有收攤的攤販們打聽了一下。
沒有什麼收穫。
兩人只得擴大範圍,並且也會時不時找路人詢問。
一直到了快亥時,兩人依然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正打算找家客棧先住下,明天再說。
卻不想,剛轉身,他們忽然見着一輛馬車朝他們飛速地行駛過來。
眼看那馬車就要越過他們,孟懷宴忽然一個閃身向前,將那馬車截停了下來。
馬車忽然間被人截停下來,駕車的人自然是嚇了一大跳,等馬車停穩下來,他頓時一臉怒容朝馬車下的人掃了過來。
見是一名陌生男子站在那兒,二話不說便開罵:“不長眼睛的傢伙!你是想找死嗎?趕緊滾開!”
這臺詞,貌似有那麼一點點耳熟啊……不遠處的祝如如抽了一下嘴角,接着走上前去。
“知道我們爲何要截停你的馬車嗎?”祝如如擡頭看向車伕。
那車伕盯着祝如如看了兩眼,“我又不認得你們,怎麼知道你們截停我馬車做什麼?難不成你們是想搶馬車不成?那你們可要掂量一下。知道這馬車的主人是誰不?”
“是誰?”祝如如挑了下眉頭。
車伕高傲道:“這可是徐三爺的馬車!徐三爺你們知道是誰嗎?他……”
他話音未落,便被祝如如打斷:“你說的可是徐記錢莊的徐三爺?”
不久前祝如如在鎮上住了幾天,當時因着穿街走巷給人治病,對海安鎮一些名氣比較大人的物更多了一些瞭解。
“既然你們聽過,那還不趕緊滾開點?耽誤了我去接他老人家,你們可擔待不起!”
這名車伕正是徐三爺的車伕,剛剛他行駛得快,就是爲了去接他家老爺。
聽到祝如如的話,他下巴頓時昂得更高了。
然而馬車下的兩人依然沒有挪動半步。
尤其是祝如如,不僅沒有往旁邊躲開,反而又往前走了些,她擡手摸了摸那匹馬兒。
“那你可知道,這匹馬是我的馬。把馬給我,你就可以走了。”
不錯,孟懷宴之所以會忽然將這輛馬車截停,是因爲他們認出了前邊那匹拉車的馬,可不正是他們在找的馬麼!
這馬祝如如買回家已經有些天了,這段日子更是被養得彪壯了不少。
祝如如只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她能肯定,她決計不會認錯。
“你的馬?”車伕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休得胡言亂語,這馬分明是我家老爺的馬!”
“那我問你兩個問題。”祝如如平靜地望着那車伕。
也不等他說什麼便直接開問了。
“第一個問題,這馬可是你家徐三爺在今天新得的?”
車伕聞言輕皺了一下眉頭。
祝如如又接着問:“第二個問題,這馬是不是欠了你們徐三爺錢的人,把這馬兒拿來抵債的?”
只見那車伕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爲祝如如問的這兩個問題,都是肯定的答案。
這馬,確實是他家老爺今日新得的,也確實是欠了他們老爺錢的人拿來抵債的。
另外,他們老爺還好心地多給了對方一百兩。
這姑娘是什麼人?爲何知道這些?
祝如如看了車伕的神情,便已經確定了答案。
她面無表情道:“把這馬給你們徐三爺的人,是小偷,這馬是他偷了我的,你把馬留下,回去跟你們徐三爺說一聲,我明天會把人送去給他。”
車伕已經回過了神來,他瞪着祝如如。
“我跟你們又不認識,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再者,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這馬如今已經是我家老爺的了!你想要馬,親自跟我家老爺要去!”
“快點走開,馬車撞到你們了我可不負責啊!”
語罷,車伕拉起繮繩,便要駕着馬車繼續往前。
然而孟懷宴一個飛身上去,一把將車駕前的車伕一把拎了起來,直接扔了下去……
……
馬找到了,祝如如和孟懷宴自然不用繼續待在鎮上了,他們帶着馬兒連夜回了村裏。
“少爺,如如姑娘,你們把馬找回來啦!這太好了!”
馮伯雖然躺下了,但是一直沒睡得踏實,聽到外邊有動靜,好像是馬蹄的聲音,他連忙披衣走了出來。
看到當真是祝如如和孟懷宴回來了,並且還將馬帶回來了,他頓時十分激動。
“少爺,如如姑娘,這馬你們是在哪裏找到的?還有車廂呢?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