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家家戶戶都亮着燈火,而且最近天氣也都很好,外邊雖然看不到月亮,但是倒也不是完全看不見的黑。

    兩人並肩在夜色裏走着,時不時聊幾句。

    忽然,祝如如感受到自己的手上一暖,她的小手被一隻大掌包裹住了。

    毫無疑問,這隻大掌的主人自然是和她並肩行走的男人。

    印象中,孟懷宴可是很少主動牽她的手。

    雖說他們兩人算是在一起了,但兩人之間的相處,其實和以前差不了太多,很多時候根本不像一對情侶。

    孟懷宴此刻忽然主動牽她的手,說實話,讓祝如如有一瞬間的怔愣。

    感受着手上的溫度,擡眸看了眼那張即便在夜色裏、依然能看得出輪廓分明的側臉,祝如如終於有一種他們是情侶的感覺了。

    “阿宴,你的手心有些粗糙,這段時間我是不是讓你幹太多活了?”

    他的手背其實是很白皙的,但是被他握着了祝如如才感受到他的掌心裏有很多薄繭,有些粗糙感。

    祝如如想着,是不是前些日子,天天讓他幹活,切藥材磨藥粉什麼的,才讓他手心裏生出這麼多繭子。

    “讓你不舒服了嗎?”說罷,孟懷宴便紅着臉欲將手放開。

    祝如如卻反手將他拉住,與他十指相扣,她搖搖頭:“沒有,我很喜歡,只是有些心疼。”

    沒想到祝如如會反手將自己拉住,還……與他十指相扣,那張原本染上了紅雲的白皙俊臉頃刻間更加紅了。

    “無妨,這些算不得什麼,以前練功的時候,比這辛苦多了。”

    一聽孟懷宴提到練功,祝如如又想起他的功力至今還沒有完全恢復。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的問題。

    她想,如果空間裏那家醫院能開啓就好了,用裏邊的儀器給他做一個全身檢查,說不定能發現問題。

    一想到這裏,祝如如對快速賺取積分這事更加急迫了。

    然而操蛋的系統,發佈任務一點規律也沒有,根本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發佈下一個任務。

    說不準要半年後或者一年後才發佈。

    這段時間海寇們建造房子倒是賺了不少積分,不過距離十萬積分還是差了不少。

    祝如如雖然很想快點賺夠十萬積分,但是也知道這事急不得。

    兩人牽着手在夜色裏安靜走着,忽然,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如妹妹,你們……”

    祝如如一擡頭,便見着前方有一道人影立在那裏。

    是孟誠嶽。

    他目光落在祝如如和孟懷宴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滿臉都是震驚。

    雖然他之前聽祝雨姍說,親眼看到祝如如和孟懷宴牽手,兩人舉止親密,但是孟誠嶽還是不願相信。

    可是此時此刻,親眼看到兩人十指相扣,容不得他不相信了。

    祝如如和孟懷宴,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孟誠嶽只感到心裏一陣陣的酸楚,如果他以前主動一點,早點和祝如如表白,現在和她十指相扣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了?

    想到這裏,孟誠嶽更加痛恨自己的木訥。

    孟懷宴也擡眸往孟誠嶽看了一眼。

    其實他早就發現了他,不過他沒有作聲。

    孟懷宴雖然性子清冷,但佔有慾卻是很強的,他一直都知道孟誠嶽對祝如如的心思,想着藉着今天讓他知道祝如如不是他能覬覦的也不錯,因而一直未動聲色。

    此刻,看到孟誠嶽臉上流露出來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他動了動手試圖將手收回來,祝如如卻不讓他掙脫。

    祝如如自然也感受到了孟誠嶽對她的心思,要不然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送她東西了。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和孟懷宴也不是見不得人,既然讓孟誠嶽看到了,那就大大方方讓他看。

    如果能借此讓孟誠嶽斷了心思,以後不再給她送禮了,也是好事。

    要知道,每次拒絕,也很麻煩。

    “誠嶽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覺得待在屋子裏守歲太無聊了,出來走走?”

    祝如如裝作沒有看到孟誠嶽落在她和孟懷宴相牽的手上,笑着和孟誠嶽說話。

    孟誠嶽艱難地將目光從他們的手上移開,點了下頭。

    接着有很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是啊,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們。”

    “我們想去海邊走走,你要不要一起?”祝如如主動相邀。

    “不,不了,你們去吧,我待會兒就回家了。”孟誠嶽白着臉拒絕。

    不拒絕還能怎麼的?

    他此時已經感覺到心裏捱了一刀了,真跟他們一起去,看着他們手牽手“恩愛”的畫面,那簡直就是自虐好麼……

    “行,那誠嶽大哥,咱們明天見。”

    祝如如自然沒有真想讓孟誠嶽跟他們一起,他們三人一起去散步,那多不自在啊。

    她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罷了。

    聽到孟誠嶽拒絕,她當然不會再堅持。

    和孟誠嶽告了辭,祝如如孟懷宴兩人牽着手繼續往前走去,兩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孟誠嶽則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收起落寞的心情,擡步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海安鎮的冬天不算冷,但是夜裏還是會有些涼,尤其是海邊起海風了,溫度就更低了。

    因而祝如如和孟懷宴兩人沒有在外邊久待,逛了一會兒便回家了。

    房間裏,唐清蘭還沒有睡,手中拿着工具在做鞋子。

    聽到門被人打開,她擡眼看了一眼。

    “如如,你回來了啊,外邊冷不冷?”

    “還好,海邊有些冷。”祝如如看了眼案臺上的油燈,走過去將燈芯扒拉了一些出來,又將焦掉的一截用剪子剪了。

    燈光立馬亮了不少。

    “娘,這麼晚了你怎的還在做鞋子,小心壞了眼睛。”

    唐清蘭放下手裏的鞋子,擡手揉了一把眼睛,“沒事兒,今晚要守歲,光坐着太難熬了,索性做做鞋子打發時間。”

    祝如如很不贊成,“娘,要不然早點睡算了?”

    這裏不比京都,外邊沒有熱鬧可看,也沒有戲臺聽戲。也不比祝如如穿越前的時代,有電視可以看……

    乾坐着確實挺難捱的。

    “那怎的行,今晚是除夕,得守歲,一家人至少得有一個人守到天亮纔行。”

    這是他們大欽國一慣的習俗。

    “如如,你先睡吧,娘能熬得住,做做鞋子時間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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