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氣也很怪,感覺以前用二十四節氣就可以大概預測氣候,現在好像都行不通了,要麼大旱要麼大澇。這提早點天亮,好像也不奇怪。
公司不會是因爲這個,特意把他們保安的上班時間調整了吧?其實早六點到十點的時間更尷尬吧?要不是四點跑來上班卻被告知改了時間,他還真沒有機會去買早餐給女孩子們。討到一句感謝也是意外之喜。
不過這點尷尬不算什麼了,他現在站着崗,卻要被兩個人在對面坐着來盯,實在是很尷尬。
他的對面是卓爾雅和今天早上來找他,聲稱幫凌霄帶話的吳繼伯,兩個人都坐在門柱後面的小馬紮上,安安靜靜,沒有說話,不交流,但也相安無事。
凌霄的弟弟,這個小男孩的名字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早上石小方問他凌霄說什麼,他卻說不急,等石小方下班了再說。最奇怪的是,陪他來的那個男子聽他說要在這裏等石小方下班,居然悶不吭聲就離開了,這馬上就要下班了,還沒有出現。
謝隊來過一次,對石小方總是接到奇奇怪怪的人這件事有些無語,給後面來的卓爾雅和小男孩安排了小馬紮,也再沒有來過。
而薛老闆送了卓爾雅過來,看多了個看起來乾巴巴的小男孩,也不以爲意。昨天下午落下了太多工作,她便緊趕着去工作了。
平淡地完成交接班,石小方走到卓爾雅身邊,望着她的大眼睛,半天吭出一句:“抱歉,下次離開你身邊,我一定會告訴你。”
然後他轉而問吳繼伯:“凌霄是你姐姐?她想跟我說什麼?你可以把她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嗎?”
經過一早上的站崗,他初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激動已經平復了下去,可以平靜地問話。
吳繼伯小夥子這時鼻子一歪哼了一聲說:“這就想我說?你得先請我喫兩個全家桶賄賂我!”
石小方笑了,這還比較像小孩子,看他乖了一早上還以爲他沒孩子性呢,當即答應。先發了個信息給薛老闆,告訴她他們去哪裏,然後便帶着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去喫全家桶。
卓爾雅大概是第一次來喧鬧的大快餐店,十分好奇。一路上照例地引起了十分多的關注,還有些人在偷拍。石小方處處微微護着她,拿着兩份全家桶,帶着他們坐在了角落。
好在昨天薛老闆接濟了些,工資還沒發來,不然小孩都賄賂不起了。
卓爾雅很好奇地看着冒油的垃圾食品,不知道怎麼下口的樣子,吳繼伯倒是老實不客氣地狂啃狂塞了起來。卓爾雅看着吳繼伯狼吞虎嚥的樣子,想嘗試學着拿起來喫,卻到底下不了手。
“你不會真是個娃娃吧?還怕髒手?”吳繼伯驚奇無比的樣子,從旁邊抽出塑料手套遞給她,“來,喫!”
卓爾雅看着吳繼伯油乎乎的手遞過來的手套,無法接手,石小方便接了過來,卻換了個乾淨的給卓爾雅。
“我去,真是個娃娃,坐我旁邊一上午我就在懷疑了。”小男孩很不講究的用袖子擦了把嘴,“大叔你帶着娃娃逛街,不怕社死的嗎?”
石小方對於大叔這個稱呼略楞了下,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回答道:“卓小姐不是娃娃,她只是比較愛乾淨。”
卓爾雅聞言牙一咬就要上手,石小方已經按住了她的手,確認道:“不必證明什麼,沒有人會在意,除了在意的人,比如你的保鏢我。”
卓爾雅的眼睛裏的春水一漾,很乖地脫下手套放下手,乖乖坐在那裏看着石小方。
石小方回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明媚的陽光似乎第一次照進了她的眼睛裏。
旁邊的吳繼伯突然哼了一聲,說:“你是不是忘了我了?我還挺在意她喫不喫的。”
石小方轉頭看邊埋頭喫着邊說話的他,搖搖頭說:“這件事我不好和你解釋,但是我不希望卓小姐被勉強。”
吳繼伯依然低頭喫着,接着說道:“說起勉強,你不知道,我姐姐看起來更勉強,你怎麼又沒有考慮到?她現在天天好像都在糾結着你的事情,她好像很想擺脫你的影響,卻總是念着你。你不知道,她現在工作都沒有心思,連我交給她的事情都辦不好了。”
石小方從這句話裏,聽到了自己很希望聽到的東西——他聽到了凌霄也在掛念他,這讓他很開心。於是他暗暗斟酌了下錢包厚度,說:“你想要什麼?凌霄幫不了你,我可以試試。”
吳繼伯低着頭搖頭說:“我要的東西買不到,你也給不起。”
石小方想了下,凌霄的家庭應該也是比較富裕的,富二代要什麼,他的確可能給不起:“對不起,我的確不是很有錢。”
“不,你有哦。”旁邊一直看着他們說話的卓爾雅說,“我家還沒被查封,你現在可以隨意支配,資產過億哦。”
“那是你的錢。”石小方馬上回答,非常地肯定。
“不是哦,就是你的,只要你還保護着我,我的資產就是你的。”
“不是。”
“是呢。”
“真不是。”
吳繼伯突然就爆發了,狠狠錘了桌子一下,但是小孩子力氣小,沒發出什麼聲響,倒是把一些髒東西彈得到處都是,也粘了一些在卓爾雅的衣服上。
卓爾雅此時倒與石小方一般,略拂一下衣服,彷彿一個大人看小孩撒潑一般,安靜地看吳繼伯發作。
但是吳繼伯吼叫的內容,卻讓石小方沒辦法當沒聽到:“你這個到處沾花惹草的性格,怎麼可能配得上我姐姐!”
石小方沉吟一會,等吳繼伯喘了兩口粗氣,他才點點頭說:“你說得對,我配不上。但我心還在她那裏,我的確非常想知道她想告訴我什麼。如果可以,我會盡量改正,直到她滿意,如果不行,我還希望和她還是朋友。至於你說的沾花惹草,也許你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我絕不是沾花惹草的人。”
“改改改,改個屁啦!”吳繼伯本來又低下頭去喫着,聽到這裏又火了,“我看你就是個執迷不悟什麼都不懂的傢伙,拿着自以爲的好意,去到處招惹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