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巖知道姜穗寧是有一些好色的小惡習,卻沒有料到她膽子會大到這個地步,他低喝的聲音顯然已經遲了,小姑娘鼻腔口腔的溫熱的氣息全匯聚在那裏。

    酥麻的感覺像是炸裂的氣球,瞬間崩開,如同電流直擊腰部。

    縱使他有萬般忍耐力,這時候太陽穴也發脹的難受。

    季辰巖眉心都在隱隱作痛,伸手貼着她的耳朵順到她的下巴上,從下往下捏住她的臉,把她的臉擡起來,讓她直視着自己。

    “姜穗寧……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她的臉上肉薄,麪皮嬌軟,被他的手捏着,像是新採摘的棉花一樣,捏出一些凹陷。

    看着在怒火邊緣的男人,姜穗寧慌得一批,眼淚竟然比她還膽小,先飆出來了。

    大哥你聽我狡辯,呸,聽我解釋。

    “我說我是被空氣絆倒的你信嗎?”

    她的臉被捏着,說話不利索,嘴巴嘟着,晶瑩的眼淚從眼尾滑落滴到了他的手指上,有點涼。

    眼眶裏的水霧瀰漫,看起來可憐得很。

    看她還跪靠在自己身邊,季辰巖彎腰把人提起來,讓她站在自己身旁,自己則依舊凝視着她的雙眼,“說說空氣怎麼絆倒你的?”

    他倒要看看她今天怎麼狡辯,胡說八道得沒邊了。

    姜穗寧忙低下頭,這事說來就玄幻,面前空無一物她能摔下去?

    而且她也並沒有感覺任何摔倒的疼痛,回憶起來她像是故意跪下去貼到他那裏的,簡直是離譜她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難怪這男人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她一走神眼神莫名又落在了自己剛纔撞進去的地方,剛纔貼上去感覺好大一團,現在看似乎又變大了。

    ……他不是不行嗎?還會有反應?

    “說話!”

    季辰巖看她死性不改一直盯着自己,氣得腦袋更疼了。

    姜穗寧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我們是夫妻。”她在心虛什麼東西?她們是夫妻耶!!!

    想起了這茬,她瞬間理直氣壯了,腰桿都挺直了。

    夫妻間碰一下怎了?搞得她強迫他幹啥了一樣。

    季辰巖差點被氣笑了,“夫妻就可以這樣?”誰教她的歪理,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是個女孩子。

    “當然。”她都不嫌棄他身體不好,他還委屈上了。

    找到了正當理由的姜穗寧秀眉一挑,活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姑娘。

    姜穗寧見他不說話,就那麼盯着自己,說實話還是有點心虛,畢竟他坐着氣勢都比自己足很多。

    “你昨晚還壓了我一晚上,我都沒計較。”她弱弱的抱怨。

    季辰巖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因爲他心裏在打算別的事情,反正她年紀不大,要不然再把她送去高三讀一年。

    讓她腦袋裏裝點有用的東西,別成天就想着這些事兒,現在做什麼都不合適,也害怕她只是一時興起,真成了定局後悔都沒地哭去。

    “你在說什麼?”他眉頭往眉心一收反問她。

    姜穗寧趕緊閉嘴,可又忍不住想說話,“你到現在還沒喫午飯呢,你不餓嗎?”趕緊喫飯吧,喫飯堵上你的嘴,這事兒實在他媽的不好狡辯。

    自己現在都懵逼樹下懵逼果。

    她輕聲呢儂一句,似抱怨又似撒嬌,整個人多了幾分嬌憨。

    季辰巖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擔心自己喫沒喫飯的事情,心中縱然還有些生氣她莽撞的行爲,也都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帶了什麼喫的過來嗎?”看着提了一個食盒,估計是又纏着劉阿姨做了什麼喫的。

    一旦不計較她做的事情了,他整個人情緒看起來又很淡了。

    姜穗寧不由的在心裏佩服,要不是能做最高指揮官的人,看看這心理素質。

    剛纔還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轉頭就問自己帶什麼喫的來。

    那麼牛逼別喫我做的東西啊?

    不過這些話她是沒敢硬懟,畢竟拿人手軟。

    “我做了奶茶和小零食。”奶茶五六十年代在香港就風靡了,他這種身份的肯定是知道的,姜穗寧沒有隱瞞或者隨便說名字,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做的?”

    季辰巖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還會做喫的。

    他坐到辦公桌前,把陳祕書拿過來的飯盒打開,他的飯菜是食堂單獨做的,三葷兩素,說不上精緻可口,卻也算是不錯。

    今天因爲放的時間略久一點,看起來賣相不是很好。

    姜穗寧看了一眼,十分嫌棄。

    “我提供的方法,劉阿姨做的。”姜穗寧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家裏那個煤氣竈我不會用,才讓劉阿姨幫忙的。”

    季辰巖看她急着撇清的樣子,輕擡了一下眉毛,沒計較她說的話,他帶她回來不是做飯的,會不會做都無所謂。

    剛纔那番折騰,疲憊雖然被趕走了,但卻很明顯餓了。

    他坐下開始喫飯,自然的接過姜穗寧遞過來的奶茶,喝了一口。

    不算很甜,茶香味偏濃,是能接受的味道。

    姜穗寧坐在一旁雙手拖着臉頰,看着季辰巖喫飯。

    他喫相很斯文,卻不慢條斯理。

    也不挑食,好像什麼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味道。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第一次見季辰巖就覺得他像動漫裏的和尚了,因爲他幾乎不會外泄自己的任何偏好,也可能是他禁止一切涉及偏好的慾望。

    那種強烈的禁忌感特別重。

    配上那張基本無慾無求的臉,嘖嘖,那不是就是禁慾的代名詞嗎?

    季辰巖飯都喫完了,還沒聽姜穗寧說一句話,有些不習慣,已經習慣了她嘰嘰喳喳的聲音,一不說話日子好像回到了從前。

    “怎麼不說話了?”

    被大佬點名,姜穗寧立刻回神,說話,說什麼?說想摸你腹肌,不又得炸毛。

    迎着他質問的視線,姜穗寧紅了眼眶(裝的),不用看這會兒她的表情一定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不敢說,怕說話惹你生氣。”

    她說完不動聲色的覷了他兩眼,他平淡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丟丟愧疚之色。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你不信我是被空氣絆倒的。

    所謂生活不易,全靠演技,把角色演成自己,把自己演到失憶,就不信你真鐵石心腸不入戲。

    果然他表情雖然沒有多大改變,但能看出來臉部肌肉徹底放鬆了,當然語氣依舊淡淡的,“我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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