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就被毀了一個祕境,這運勢也太差了吧。”
看到別人倒黴,莫言愁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雖然這事兒跟他沒啥關係吧,但他還是住不住地感到好笑。
王掌櫃的同樣是好笑不止,端着茶杯抿了口茶道:“何止是倒黴,他們最近是黴運連連,先是雷鳴獸昌清澤被人追殺,然後進入雲臺仙境的三人無端死去,現在又被人搶走了一處祕境,我要是晨曦峯的峯主,這時候多半是要這接二連三的噩耗給被氣死了。”
聞言,莫言愁不由一樂,道:“哈哈!我在你臉上可看不出要被氣死的模樣。”
“我又不是晨曦峯的人,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着,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沒有什麼比看別人倒黴更着樂的事情了,尤其是當那些人與自己無關的時候,更是如此。
陌生的瓜喫起來才更香,難道不是嗎?
“行了,找樂子找夠了,我也該給我那師弟送東西去了。”
聊了一會兒,莫言愁從座位上起來,心滿意足地跟王掌櫃道別:“等回來的時候再過來跟王老闆聊幾句,今天就先告辭了。”
“莫老闆你慢走,沒事兒過來串門啊!”
王掌櫃熱情送客,看樣子他也聊得酣暢淋漓,聊痛快了。
兩人是很久以前就開始認識的,至於“老闆”這個稱呼,則是兩人之間的一句戲言。
他們在修行界也算是興趣相投,關係也就比一般的客人要好上一些。
不過也就是能湊到一起聊天的交情罷了,倒也沒有什麼生死與共的故事。
離開了千機閣,莫言愁伸了個懶腰,飛到空中,徑直往蒼茫山趕去。
樂子已經看完了,他也該去做點正事了。
……
“嗯,沒完沒了這是。”
“那瘋子還真把祕境的入口給透露出去了,他圖什麼呢?”
“有病吧這是!”
感知到冰晶宮的外圍傳來的陌生氣息,張雲睜開眼睛,忍不住嘆了口氣。
從幾天前開始,原本寂靜的冰晶宮變得熱鬧了起來,時不時就會有人闖入他的領地,跑過來送死。
一開始的時候,他倒也沒有現在這麼反感,修行畢竟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有人過來給他找樂子,倒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突然發現闖入冰晶宮的人越來越多了。
直到這個時候,張雲才猛然意識到,昌清澤並沒有再虛張聲勢,那個瘋子真把祕境的入口給公之於衆了。
而這也導致過來送死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多到嚴重干擾他修行的地步。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也罷了,有人趕着送錢不也挺好的嘛。
但問題是,這些人都太窮了,身上帶的東西,平均下來一個人不到一百五十靈石。
這讓身懷鉅款的張雲越來越沒了耐心,乃至於從心底開始產生厭煩的情緒。
“你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出去?”
“還是覺得這羣傢伙有那個實力能威脅到我?”
“這明擺着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呢?”
除了能干擾到他的修行之外,還能對他產生其他的影響嗎?
並不會!
至於想逮住他?
一來,他離開祕境的出口跟晨曦峯進來的不是同一個,就算他被逼出去了,昌清澤也找不到他。
二來,就算進入祕境的人再多,他也有足夠的實力把他們殺光。
所以結論就是,昌清澤的腦子壞掉了,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眼下的這些全都是無妄之災,倒黴招惹上一個瘋子,被人瘋狂打擊報復。
“我都已經這麼低調了,卻還要承受這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樹欲動而風不止,這世道真的是……”
張雲搖頭嘆息,起身朝着宮殿外走去。
一直就這麼被人騷擾下去也不是辦法,尤其是他現在找不到別的修煉場地,被困在冰晶宮的情況下,只能主動出擊,解決眼下的麻煩。
至於該怎麼擺脫現在的窘境,他的腦海裏已然有了具體的執行方案,只要按照計劃去執行就可以了。
昌清澤這一招確實是挺出人意料的,不過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對付瘋子,他確實什麼沒什麼辦法。
但對付正常人那就不一樣了,他的腦子裏有的是主意。
走出冰晶大殿,望了一眼頭上的皎月,背上掛着的兜帽無風自動,將他完全掩蓋。
隨着兜帽的覆蓋,張雲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透明,直到徹底沒了蹤跡。
……
冰晶宮邊緣區域的一處殿堂內,七個人彼此隔着九尺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探索附近的位置。
他們並沒有在這裏感知到威脅,這讓他們在情緒緊繃的同時,也有一種想要釋放情緒的衝動。
“看起來,這裏也沒什麼嘛,要不我們還是加快進度,快點到冰川上面的那處宮殿看看?”
“也就山頂上的那個宮殿看着特別一點,其他地方也就那樣,藏寶洞肯定就在那裏了。”
“對啊!這破地方什麼都沒有,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
當第一個人開口提議之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領頭的人雖是覺得不妥,總感覺這裏透露着詭異,但來自同伴的壓力讓他有些摸不準自己的判斷是否準確。
中年模樣的男人低頭沉思,託着下巴思考要不要加快步伐,聽從大衆的建議。
但一想到他們並非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中年男人仍舊是猶豫不決。
就在他還在遲疑之際,他突然感覺到脊背發涼,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寒。
“誰!”
中年人大喝一聲,瞪大了眼睛迅速朝後轉頭。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深沉到令人心底發寒的目光,他的表情本能地變得驚恐起來。
而就在這一刻,恐怖的寒霜覆蓋上了他的身體,將那恐懼的表情定格,永遠地留存在了冰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