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拿着包裹還沒走出大廳的那些人頓時停下了腳步,臉上都帶着一絲戒備看向了門外。
武宮正男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看來還是晚了些。”
此刻隨着那道冷哼,從大廳外緩緩走進來四個人。
三男一女。
兩名老者鶴髮童顏,一名中年文士文質彬彬,另外那位則是個中年女子。
三人在大廳口站定,其中一名老者笑道:
“現在纔想到要走,是不是晚了點?”
“閣下是誰,爲何傷人?”
武宮正男的中原話頗爲標準,他盯着四人,沉聲問道。
只見那名中年文士負手而立,嘆息般說道:
“天煞,這名字不錯,只不過馬上就都要變成死人了。”
武宮正男強自鎮定,衝着四人抱拳說道:
“沒錯,我們就是天煞,但和幾位並無瓜葛,不知閣下言之何意?”
那名中年女子皺了皺眉頭:
“天煞就這麼沒膽子嗎?”
“難道不敢承認自己做的事情?”
此刻天煞衆人緩緩聚集到了武宮正男身旁,他們看了看四人,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大廳外,頓時鬆了口氣。
“武宮君,他們只有四個人,別和他們廢話,直接殺了不就行了?”
一個人用東瀛話對武宮正男說道。
“你特麼傻子啊,沒看見人家一出手就把藤山正雄給弄死了嗎?”
武宮正男衝着這人低聲喝道,腦海中卻已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
很顯然,這四個人都是絕頂的高手,自己這羣人裏估計能和對方過招的不會超過五人。
而且誰又知道外面是不是還埋伏着其他人呢?
......想到這裏,他暗自嘆了口氣,再次抱拳說道:
“這件事情純屬誤會,我們並不知道刺殺的對象就是小三爺,所幸小三爺無事,我等願意將所有財物拱手讓與四位,只求能讓我們迴歸東瀛。”
這句話說的極爲低三下四,讓天煞其餘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們在此橫行多年,向來是自己殺別人,何曾如此求過人?
而且要將所有財物留下,那不是意味着自己這些年全都白忙活了?
想到這些,好幾人衝着面前四人怒目而視,全身肌肉緊繃,就等着武宮正男一聲令下就要動手了。
聽到武宮正男的話,那名鶴髮童顏的老者笑了,他笑眯眯的擺手道:
“銀子就不要了,把命留下就可以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就像眼前這些人都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武宮正男不再說話,雙手一揮,口中喝道:
“八嘎,死啦死啦地!”
隨着他這道聲音的響起,身旁立刻就有幾人身形動了起來。
這些人大多修行的是東瀛忍術,身形詭異,此刻不需要隱藏行跡,一動起來便是快若閃電。
撲哧一聲!
一柄長劍穿過了一名天煞的胸膛,帶起了一陣血雨。
那名天煞還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落在了地上,四肢一陣抽搐,瞬間斃命。
那名中年文士嘆息道,手腕一抖,長劍上的鮮血瞬間散落,緊接着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瞬間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其餘三人的身形也動了。
他們就像是腳下安裝了彈簧一般,也不見有任何蓄勢,身形就爆射而出。
兩名鶴髮童顏的老者都沒拿兵器,雙手或抓或拍或點,就像兩隻蝴蝶般在人羣之中穿梭。
而那名中釀女子卻不知何時,雙手各拿出了一根峨眉刺,只見隨着她雙手舞動,漫天的銀光如水銀泄地一般,煞是好看。
武宮正男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和千葉清水對視一眼,雙足在地上猛地一跺,身子頓時竄了起來。
咔嚓一聲!
大廳的屋頂頓時在他這一撞之下破出了一個大洞,兩人身形如電般竄了出去。
“下去吧!”
屋頂傳來一道聲音。
這聲音如金屬般刺耳,就彷彿一根針一般紮在了武宮正男和千葉清水的心頭。
兩人之覺一股大力用涌來,身形不由得一滯,然後便直接落了下去。
“巴格!”
武宮正男發出了一聲怒喝,這才驚恐的發現,四周竟然一片靜悄悄的。
他和千葉清水環顧四周,一絲徹骨的寒意從心底竄了起來。
所有人的天煞成員竟然在極短的時間裏就全部倒在了地上,而大廳裏那四人,正一動不喲,靜靜的看着自己。
屋頂的窟窿處影子一閃,一個人飄然落下。
只見他衝着四人笑道:
“你們的出手好像比以前慢了很多啊。”
切!
中年女人不屑搭理這人,冷着一張臉轉過頭去。
中年文士也是將長劍收回了劍鞘之中,一眼不發的盯着面前這人。
只有兩名鶴髮童顏的老者對視一眼,然後一齊瞪向了這人,嘴裏怒喝道:
“龍老怪,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要不你來試試?”
那名被叫做龍老怪的中年男人咯咯一笑,聲音刺耳,如金屬般很是難聽。
“如果我出手,不出十息。”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兩根食指,在面前比劃道。
切!
.....兩位老者也是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轉過頭,也不理他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
龍老怪遲疑道:“爲何每次你們都這樣?我一說話你們就都不理我了?”
“那時因爲你嘴太臭!”
中年女人終於是忍不住了,冷聲喝道。
“臭嗎?”
龍老怪伸手擋在自己的嘴前,使勁哈了口氣,然後又吸了吸鼻子,不由得皺眉道:
“不臭啊?我可是每天起牀就用青鹽漱口的!”
“此臭非彼臭也!”
中年文士也是忍不住了,搖頭晃腦恥笑道:
“沒文化真可怕!”
龍老怪卻是並未生氣,好像已經習慣了被別人這樣恥笑一般。
他撓了撓頭,嘀咕道:
“王老頭真討厭,我就說不喜歡和他們一起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