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看着這封信就呆了,嘴裏喃喃道:
“他不會是病急亂投醫了吧?”
“我雖然喜歡舞蹈弄棒,可並不懂得帶兵之道啊!”
她又將來信仔細看了一遍,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想起一年之後的比試,不由得也是秀眉緊蹙。
就在這時,徐輝祖走了進來,看着徐妙錦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於是問道: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徐妙錦拿起書信,嘟着嘴嚷道:
“允熥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我幫他練兵。”
徐輝祖微微一怔,心中不由得暗罵藍玉:
“這老傢伙,竟敢暗中算計我!”
他是老鯊魚了,幾乎不用動腦子就猜到了這一定是藍玉教朱允熥這麼做的。
不過他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誰叫你一天喜歡舞槍弄棒的,女孩子不像個女孩子,難怪允熥會這麼想。”
“那怎麼辦?”
徐妙錦揚起臉,可憐兮兮的看着徐輝祖。
“我也沒辦法。”
徐輝祖聳了聳肩,“陛下明令不許任何人插手兩人的比試,誰也幫不了他的。”
說完之後,徐輝祖就轉身走出了屋子,不過卻在門口處停了下來,回頭說道:
“不過你也可以去看看,允熥的親兵可都是蒙古鐵騎,你向他們請教一下騎射倒是可以的。”
徐妙錦愣愣的看着徐輝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陣疑惑:
“允熥都不在,我去向他們請教騎射?”
“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雖然是個聰明的姑娘,但也猜不出徐輝祖的用意,輾轉反側一夜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就準備去城外朱允熥的大營裏看看。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裏?”
管家看見徐妙錦牽着自己的馬匹,笑呵呵的問道。
“我去城外。”
徐妙錦答道,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背。
“是去小三爺的大營裏嗎?”
管家卻是攔在了徐妙錦的馬前。
“嗯,大哥讓我去的。”
徐妙錦刻意強調是徐輝祖讓她去的,免得管家又嘰嘰歪歪,不讓她去。
徐府的管家叫梁松,五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總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可是他的資格卻很老,是當年一直跟着徐達的,在徐府,就連徐輝祖都要敬他三分,徐妙錦就更不敢把他當普通下人看了。
他一聽徐妙錦的話,點了點頭:“要不我陪小姐去吧。”
“你?”
徐妙錦一看梁松這樣,立刻就猜到了這一定是大哥刻意安排的。
於是她點點頭:“那就勞煩梁伯了。”
徐妙錦好像從來就見過樑松騎馬,這一刻卻有些瞠目結舌。
五十多歲的梁松在馬上就像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一般,身手矯健不說,而且很是平穩,一看就是個馬術嫺熟之人。
可是不對啊,我怎麼打小就沒看見過樑伯騎馬啊?
......徐妙錦有點懵圈,突然覺着這個梁伯身上有一層神祕的光環了。
兩人一路打馬疾馳,不一會就來到了朱允熥的大營。
“你們看見南邊的那座軍營了嗎?”
徐妙錦問道。
蘇赫幾人點點頭:“看見了,不過卻不知是何人的軍營。”
“那是小二爺的。”
徐妙錦說道:“陛下有命,一年之後,你們要和對面進行一場比試。”
她頓了頓,看着面前幾人,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關係到小三爺的聲譽,他如今不在這裏,一切都需要幾位格外費心了。”
蘇赫幾人面色一凜,躬身答道:“請妙錦姑娘放心,我等定當竭盡全力。”
徐妙錦想起對面朱允炆有五千人,據她所知,朱允熥這邊卻只有兩千人,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安排的。
“應該是還要給允熥這邊派夠五千人這才公平吧?”
她在心裏嘀咕,問道:“如今我們是不是隻有兩千人?”
蘇赫搖頭:“這件事情已經稟報給小三爺了,這段時間陸陸續續來了一些人,目前已經有了三千人左右。”
“怎麼會這樣?”
徐妙錦心中疑惑,開口問道:“這些人都是哪裏來的?”
蘇赫搖搖頭道:“原本以爲是流民,結果發現都是些上過戰場的老兵。”
一聽這話,徐妙錦秀眉緊蹙,心中暗道:
“既然允熥知道這件事情,爲何卻無動於衷?”
這時只聽蘇赫繼續說道:
“這陣子又有很多人不斷的來到軍營,我等按照小三爺的吩咐,都已經安排到這裏了。”
“都仍然是那種上過戰場的嗎?”
蘇赫點頭:“我看過了,都是。”
徐妙錦完全搞不懂了,卻聽一旁的管家梁松笑呵呵的說道:
“小姐不必心急,這件事情既然小三爺都知道,那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他能有什麼想法?”
徐妙錦嘟嘴道,卻見梁松對蘇赫說道:
“幾位將軍,這一年後的比試可不是鬧着玩的,幾位有何想法?”
蘇赫很是自負的笑道:“若是比試,我等自然很有信心,不過新來的這些兵雖然也是上過戰場的,但其戰力如何,尚不可知。”
“那就看看。”
梁松笑呵呵,當先走出了大帳。
其實自打有了這個軍營,蘇赫等人就開始每日訓練,實在是這裏的日子太過清閒,他們這種蒙古鐵騎,一天不動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所以訓練起來很是自覺。
此刻幾人一起走進了校場,只見無數的將士們都在有條不紊的訓練着。
蘇赫指着其中一隊人馬說道:“看,那些就是才加入這裏的。”
梁松順着蘇赫手指的方向望去,半晌之後,臉上不易覺察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梁伯,那些士兵怎麼樣?能打嗎?”
徐妙錦問道。
梁松微微點頭:“小姐你就放心吧,我看他們不是能打,而是很能打!”
一聽這話,徐妙錦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隱隱覺得這裏面一定不會是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