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鏢扶起來的呂合金齜牙咧嘴,但此刻的他根本來不及感受疼痛,而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李頂天是南門燕現在的未婚夫,而許君龍則是曾和南門燕訂過婚的人,這三人的關係可謂是水火不容!
由此不難推測出,李頂天是看笑話的!
一想到多了個如此位高權重的看客,奄奄一息的呂合金立刻來了精神。
他讓保鏢扶着自己來到了李頂天的面前,強撐着拱手道:“李大校,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李頂天看了一眼呂合金,微微點了點頭,並沒做其他表示,而是轉過頭來掃過跪在地上的卜家衆人。
“難道今天是你們卜家祭祖的日子嗎?”
“不是!”在場衆人個個神經緊繃,齊齊搖頭。
“既然不是爲何下跪?”
李頂天這話落下,無一人迴應。
眼看氣氛有些尷尬,王嫋打緩和道:“李大校的言外之意是讓你們都起來,莫非你們不給李大校面子?”
此話一出,一羣人連連感謝,爬了起來。
許君龍掐着眉心,揉了揉太陽穴,一陣無語。
完了,又是這幾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他孃的,這幾人怎麼就這麼愛跳出來找存在感呢?
尤其是南門燕,每回還都得帶上李頂天這個憨貨,深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個冒名頂功的未婚夫似的。
卜惠美頭低的如同鵪鶉一樣。
她並不是害怕李頂天等人,而是自卑羞愧!
一直以來,南門燕都是卜惠美的偶像,是她最想要成爲的女人。
可如今,自己卻落魄的一文不值,並且這個畫面還被南門燕盡數看在眼裏,無疑是丟臉到了極致。
呂合金腦瓜子嗡嗡的。
李頂天不是一位看客麼?
爲什麼會插手這件事?
難不成他是想勸自己只對付許君龍嗎?
呂合金正要開口詢問李頂天是怎麼一回事,就見李頂天大手一揮,居高臨下的道:“這件事,雙方各退一步,就此揭過。”
“謝謝李大校!”
卜家人如聽天籟之音,個個歡呼雀躍,好像終於盼到了天亮。
呂回品眉頭一鎖,顯然有些不滿。
呂合金更是如此,在此之前他放了不少狠話,可到現在爲止都沒動過卜惠美和許君龍一根汗毛。
反觀許君龍,嘴皮子耍的一套又一套,把他弄得狼狽無比,更是害得他這輩子都沒了傳宗接代的能力。
李頂天一句話,便想讓他就這樣善罷甘休平息此事?
這踏馬的怎麼可能?!
雖然知道李頂天最近立下大功,是上面重點培養的校官,可呂合金說什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李大校,你可不能這樣拉偏架,我被這小子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憑什麼讓我一筆勾銷?”
呂回品也站出來,附和道:“李大校,這件事是我們呂家和卜家之間的恩怨,你一個外人就沒必要插手了。”
李頂天冷哼了一聲,沒有給出解釋,也不屑解釋。
南門燕見狀,替李頂天解釋道:“天哥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件事情是你們呂家沒事找事,你呂合金覬覦人家有夫之婦,被人家老公打了,你還好意思喊冤?”
呂回品默不作聲,顯然是在考慮利弊。
呂合金卻咬了咬牙,反駁道:“南門小姐,許君龍對我造成了這麼嚴重的人身傷害,你叫我打碎牙往肚子裏咽?開玩笑!就算看在李大校的面子上,我也沒辦法就這麼善罷甘休!”
呂合金雖然對李頂天有幾分忌憚,但對於南門燕卻是一點都不放在眼裏的。
在他看來,南門燕也不過是個攀龍附鳳的女人,就算家裏有點底蘊,那也是在魔都的人脈,管不着他京都的少爺。
李頂天面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他這次專程跑一趟,說白了就是藉着幫許君龍出頭的理由,狠狠蹂躪許君龍的自尊,讓許君龍感受到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自慚形穢。
可中途卻殺出個頂嘴的呂合金,質疑他的權威,破壞他的好事,這讓他營造的氣場垮了一大半。
許君龍何其通透,一下子就看出了李頂天的真正目的。
他不免搖了搖頭,有些感嘆這麼幼稚又可笑的人是怎麼爬到大校之位的。
哦,差點忘記這貨是冒名頂功上來的!
許君龍的搖頭,本意是譏諷李頂天閒着無聊玩過家家,但落在李頂天的眼裏卻變成了嘲諷,諷刺自己連呂合金都治不住。
這讓李頂天忍不住了,當即冷聲呵斥道:“呂合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此次來是代表西軍司執行正義,你們呂家確定要跟西軍司鬥一鬥?!”
“金少,退一步海闊天空!”
呂回品走到呂合金面前,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揭過此事。
真要把李頂天給得罪了,人家動用權力,徹查到底,呂家瞬間就得迭出大家族的隊伍,而他更是首當其衝!
畢竟,這幾年他乾的髒事衆所周知,只是上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呂家面子,所以纔不查而已。
權衡利弊之後,呂回品退縮了。
他正值壯年,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行吧,聽呂叔的。”
呂合金也知道今天這事算是到此爲止了。
縱然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極其不爽和憋屈,可小不忍則亂大謀,許君龍可以在以後找機會慢慢折磨,但惹了李頂天就沒有以後了。
民不與官爭,這是亙古以來不變的道理!
哪怕呂家財大氣粗,可以隨隨便便碾壓許君龍那樣的監獄長,可是面對如今龍一般騰飛的李頂天,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偃旗息鼓了。
“不管是卜家還是呂家,日後誰要是再敢因此事再生事端,就不要怪我李頂天秉公執法,不給你們面子。”
李頂天這鏗鏘有力的發言如一陣洪鐘之音,響徹整個卜家內外,狠狠地敲打了呂家的同時,也給卜家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可是李頂天啊!
最年輕的少校,晉升最快的大校,前途不可限量,如騰雲駕霧,扶搖而上。
誰也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裏,又有誰敢得罪一位未來的將級軍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