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等他去休息室的時候,卻發現卜惠美已經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悄悄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沒有開車來的他,最後還是坐着白蓮的車,回到了別墅。
白蓮嘴上雖然在抱怨着麻煩,但心裏卻美壞了。
實際上,這齣好戲就是她安排的。
許君龍以爲卜惠美是一個人偷偷地走了,哪能猜得到是她把人勸走的呢?
白蓮把車停穩後,許君龍推開車門就要往外走。
“你該不會想要卸磨殺驢吧?我酒會上連口水都沒喝着,現在嗓子都快冒煙了,你讓我進去喝杯水唄?”
看着白蓮啞着嗓子,楚楚可憐的模樣,許君龍想了想,把人帶進了屋裏。
“廚房的冰箱裏有礦泉水也有飲料,你要是想喝鮮榨果汁的話,可以自己弄。”
許君龍有潔癖,每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這是雷打不動的習慣。
哪怕家裏來了客人,他也沒有要改變的意思。
白蓮拿他沒有辦法,只能點點頭,自己進廚房準備喝的去了。
“唉,這待客之道真是絕了,就不能對本姑娘好一點,熱情一點嗎?”
白蓮一邊自己榨葡萄汁,一邊忍不住吐槽,但心裏又覺得美滋滋的。
許君龍這麼不客氣,是不是說明,對他而言,自己早就已經是自己人了呢?
“嘿嘿嘿……”
想到這裏,白蓮竊竊地笑了起來,好像偷了腥的貓一樣,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過了半個多小時,許君龍洗澡出來,察覺到白蓮竟然還沒有走,而是坐在沙發上,大大咧咧地看起了電視。
“我說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客人了吧?這怎麼還看上電視了?不回家?”
聽着許君龍的攆人三連,白蓮嘟起嘴巴,氣鼓鼓的說道:“我倒是想走,這不是叫人堵住了嗎?李頂天又來找你了,我不敢開門,你說怎麼辦吧?”
“沃日,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老往我家跑什麼?”
許君龍有些火大,走到門口用可視門鈴看了一眼,果然又見到李頂天盛裝打扮出現在了自己的門口。
“神經病!”
“我都說了吧,不是我不想走,是有人卡着我哦~”白蓮攤了攤手。
許君龍想讓白蓮離開,但又不想接觸李頂天這隻蒼蠅,沉吟片刻只能妥協,又拿了一些小零食出來招待白蓮。
白蓮看着許君龍像哆啦A夢一樣,從抽屜裏面掏出滿滿一盤喫的,頓時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還以爲你們男的不喜歡喫這種垃圾食品呢!”
“如果只吃正餐的話,我可喫不飽。”許君龍隨手撕開零食的包裝,換了個電視臺。
想到許君龍的身手,白蓮點了點頭。
“若要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你身手那麼了得,訓練的過程一定非常辛苦吧?”
許君龍呵呵一笑:“你倒是難得說出了句人話,確實挺累的。”
“切,你這人講話真難聽,我什麼時候不說人話了?欸,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幹嘛不肯見李頂天啊?他都來了好幾回了,你總是把人關在門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又不是我叫他來的。”許君龍不以爲意的說道。
“而且,他也不是來找我,他想見的人是這個別墅的屋主,但人家壓根就沒在這,我開門幹什麼?”
“他願意罰站,就讓他在外面站好了,反正累的也不是我,這小子平時那麼囂張,正好藉此機會讓他好好喫喫鱉。”
許君龍這滿不在乎的模樣,讓白蓮心中一陣無語。
“你們男人小心眼起來,真是比女人還要可怕!”
“別的男人怎麼樣我是不知道,但只要是得罪了我的人,我就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許君龍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門外,李頂天還在風中傲然而立,一次次地按着門鈴,滿心期待自己所崇拜的亥豬天王能出來與他相見。
白蓮聽着李頂天微弱的聲音不斷傳進來,略顯好奇:“這個別墅的原主人是幹什麼的?爲什麼李頂天這麼卑微,一次次地跑來求見呢?他好歹也是個大校啊,用得着這麼屈尊降貴嗎?”
許君龍聳了聳肩膀:“就是,亥豬那小子又饞又懶,屬於打一鞭子動彈一下的,完全是個欠揍的貨,李頂天能把這種人當成偶像,格調也是夠低的。”
白蓮翻了翻白眼。
這傢伙每次都答非所問,也不知道是故意不說,還是性格如此。
許君龍看了看時間,剛走出去沒幾步,白蓮就叫住了他。
“哎,你別睡了,有你的爆料!”
說着,白蓮起身,指了指手機。
許君龍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白蓮打開的網頁,是本地推送的新聞。
內容是抨擊卜氏集團沒有投資戰略眼光,還說總裁卜惠美無能蠢鈍,不僅在事業上沒有成就,找的上門女婿更是令人嗤之以鼻。
新聞順便還提了一下,今天酒會上卜惠美厚着臉皮想要找尤夢免費幫忙宣傳的事情,總而言之就是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完全把卜惠美說成了個一文不值刁蠻任性的女人。
這篇文章雖然一句真話都沒有,但是配圖勁爆,文案又臭又長,以至於不少不帶腦子上網的都覺得非常可信,大放厥詞,跟風罵起了卜惠美。
這篇文章後面,還跟着好幾個最新鏈接。
在最新鏈接當中,許多曾經卜氏集團的合作伙伴都宣佈要與卜氏集團解約,終止合同,就連先前的代言人也公開發文,表示與卜氏集團理念不合,無法繼續同行了,寧可賠違約金,也絕不會繼續給卜氏集團代言。
看着這些牆倒衆人推的傢伙,許君龍有些不爽。
白蓮更是直言不諱道:“唉,看來今天惠美是睡不着覺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惠美的命未免也太苦了吧,白天才剛解決了那些虎視眈眈的親戚,晚上就出了這檔子事,唉……”
雖然她和卜惠美也不是完全一條心,但兩人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眼看着卜氏集團受此重創,她心裏也忍不住一陣擔憂和唏噓。
許君龍把手機還給白蓮,冷聲說道:“很顯然這新聞是尤夢派人乾的,這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又在背後搞事,看來我今天不應該捏碎她的手,而是應該扇爛她的嘴,省着這女人跑出去胡說八道!”
許君龍發狠的眼神,讓白蓮心中一陣醋意,用胳膊蹭了蹭許君龍的肩膀,試探性的問道:“這女人往惠美身上潑髒水,你就這麼生氣?”
許君龍沒有回答,坐回了沙發上,思考着接下來該如何安撫卜衛國。
畢竟,卜氏集團發生這麼大的變故,這位老爺子估計又得跳起來了。
好巧不巧,白蓮穿着長長的禮服,紗裙的裙襬正好被許君龍一屁股坐到。
她正好好的站着,猛然被一股力道拉的坐在了沙發上,隨着“滋啦”一聲,紗裙頓時裂開。
不可描繪的畫面在燈光下晃的許君龍幾乎睜不開眼,傲人的堡壘線更是一覽無餘。
“啊!你不準看我!”
白蓮一聲尖叫,趕緊拿起抱枕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雖然幾次三番想要勾引許君龍,但真當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有些羞恥的。
許君龍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迅速轉過身去。
“這件事明天再說吧,我要回去睡覺了,衣服我會賠給你的。”
“你怎麼賠啊?我這衣服很貴的,要不然……你乾脆以身相許算了?”
白蓮也是個記喫不記打的主,剛纔也不過是被許君龍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嚇得驚聲尖叫,現在許君龍要走,她又在這裏玩火了起來。
“真的麼?”許君龍見狀,玩心大起,轉過身來,猛地把白蓮撲倒在了沙發上。
白蓮粉嘟嘟的小臉瞬間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死死地抓着抱枕,指尖微微用力,咬着嘴脣,眼神之中寫滿了慌張。
許君龍瞥過白蓮這副嬌豔欲滴的樣子,起身道:“沒這個膽子就別亂開玩笑,走了。”
說完之後,許君龍邁開大步,帶着爽朗的笑聲上了樓。
“死直男!”白蓮則被氣得不輕,扯着裙子,扭扭捏捏地去了客房。
這是白蓮第二次在此留宿,興奮卻依然不減。
她一想到這裏是最貴的地方,就感覺自己像是公主一樣,身份也好像也變得尊貴了起來。
相比於上一次的翻來覆去,做噩夢睡不着覺,這一次的白蓮因爲和許君龍拉近了不少關係而睡得格外香甜。
縱觀整個別墅,貌似只有李頂天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他在外邊站到半夜,也沒能打動自己所欽佩的亥豬天王。
從始至終,只有一陣蟋蟀的聲音陪着他,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哦對了,偶爾還會傳來幾句烏鴉的叫聲,也不知道是在點綴着他的悲涼,還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