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名字叫劉夏,別的人都寫了商號的名稱和印鑑,這個只蓋了個印鑑,註明憑印鑑取貨。
印鑑的花紋看想來有些眼熟,元念初看了半天沒看出所以然,又去看其他人的預付金額。那就正常多了。五千兩隻有一位,少的幾百兩也有。
看來要去查一下,這個一萬兩和五千兩的商人背景,以防是些別有用心之人。
趙誠來彙報酒坊修建的進度,元念初特意問起了這兩個人,付一萬兩的人趙誠印象很深刻,彷彿是一個管事,趙誠讓他寫商號及地址,他不願意。
趙誠一時有些猶豫,還被他嘲笑,“做生意怎的如此膽小!在下這是跟你交錢,還怕被騙嗎?你只需驗清這銀票是不是真的就行了。”
當時旁邊的其他商人鬨然大笑,趙誠只得收了起來。
那名交五千的商人倒是身份很清楚。他與許多小國有商貿來往,身家豐厚,的確拿得出這麼多銀子。
元念初根據趙誠報上來的最新物價算成本,一石糧食約五百文,釀酒需要糧食大約一萬石,這一項就需要五千兩銀子,還有酒麴、香料,還要建酒坊,她發現她手上的現銀快不夠用了。
她身爲一個公主,前幾日,還硬扛當今最有權勢的柱國公,弄得他灰頭土臉,爲什麼還在爲錢發愁?
元念初去看了一下陳二孃她們習字的進度,淘汰了一個學習最差的小丫頭,並立下規矩,每週進行一次測試,最差的淘汰。這樣三週後,就只剩下三個人。她會親自教導這三人勾兌。
她親自教導這意味着什麼,大家都很清楚,縱然元念初絕不會承認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
陳二孃和幾個小丫頭都激動起來,立下誓言一定會認真學習,爭取能得到公主的教導。
如此東逛逛西晃晃過了一天,喫完晚飯,元念初帶着謹兒出門消食,慢慢走到桃林附近。
趙媽媽在旁勸阻,“公主,還是不要往那邊去,那邊人多眼雜,萬一有個心懷不軌的就不好了。”
元念初不以爲然,“不是把那邊都封了起來,改了出口嗎?這邊他們又過不來。再說我這不是還有元芷她們嗎?”
她也是才得知,她身邊的幾個侍女都是會武的。文德皇后也是用心良苦,替她的選的丫頭,不僅要會伺候人,還得會武,能保護主子。
而且更加奇特的是,永寧一路順利長大,幾乎沒用上她們的武藝,搞得記憶根本就沒這件事。早知她賣酒那次帶上侍女,也不會欠蘇清河這麼多人情了。
幾人閒聊着,桃林深處傳來噼裏啪啦的響聲。元念初一聽,這不是鞭炮的聲音嗎?
元念初當即要去看一看,被幾個侍女聯手反對,沒奈何留在原地,白芷一人前去查看。
沒多久,帶來了兩個人。是一對戲班裏的小情侶。男子惹了女方生氣,便想出一個法子來哄她。
男子在家裏學的做鞭炮的手藝,因家鄉受了災,就到戲班謀了活計。他跟着戲班走南逛北,知道鞭炮這個東西是個稀罕物,便做了一個哄女子開心。
到附近找了個亭子坐下,元念初詳細問了一下情況。這名男子叫李四林,家中有位長輩是第一個發明這個炮竹之人。他學了些皮毛,勉強可以做個炮竹用來玩樂。
他家中有位堂兄喜好鑽研這個,兩年前他離家之前,做出了可以放在地上的,可以噴出一米高火花的炮竹。
元念初問有沒有可以飛到天上的再綻放的煙火,他搖頭表示沒有。
兩年了,說不定有進展呢?
元念初當即問他願不願意回趟老家,勸說堂兄來這裏效命。不管成不成,她都會付報酬。
李四林立馬就同意了,和他的相好高興的給元念初嗑頭。
然後元念初就問了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他們是怎麼出現在桃林的?
那兩人當場就焉了。其實也簡單,就是翻牆過來的。雖然他們違反別院的規矩,但能辦事人的,元念初只能既往不咎了。
她喊了陳昭過來,讓他將李四林兩人送回去,並讓他安排兩個人陪李四林明日回鄉。
事情安排好了,元念初就決定回去,走着走着,覺得腳有點酸,這別院哪都好,就是太大,人手也不夠,總怕不夠安全。
不過若是以後開遊樂園,倒也不用大興土木高築圍牆,只需把他們住的主樓護衛加強就行。
元念初讓人擡來了滑桿,她抱着謹兒坐到滑桿上,頓時覺得輕鬆了。沒多久,就看到前方過來一盞燈籠。
那人顯然看到了滑桿,加快速度來走了過來。元念初知道那是誰,蘇清河唄!
謹兒看到他,照例還是熱情萬分,每次見面都像久別重逢。蘇清河接過謹兒,抱着他往回走。若真是夫妻感情和睦,這一幕是多麼溫馨的一幕。
可惜了!
謹兒去睡覺了,蘇清河又留了下來,元念初十分煩躁,故意大力將茶杯磕的呯呯直響。
蘇清河主動坐到元念初對面,清俊的眉目舒展,在暖黃的燈光下,倒透出幾分溫柔。
元念初低頭看着茶水,不想被他的美貌蠱惑,“想說什麼快說吧!三天兩頭來一次,搞得侍女們都要弄不清我們的關係是好還是壞了。”
蘇清河替自己倒了杯茶,“公主還會在意外人的想法嗎?”
元念初擡起頭來朝他瞪去,蘇清河放下茶杯,雙手交握,認真的說道:
“公主,我不想與你爭吵。我早早就投到皇上門下,對皇上的決定自然會遵從。公主支持雲貴妃,也是遵從皇上的意思,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並無衝突。”
元念初有些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目的,便問了句,“所以呢?”
蘇清河輕輕說道:“我們可以和好嗎?”
元念初瞪大眼睛,這是第一次,蘇清河居然求和了。太陽今天是從東邊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