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初睨了蘇清河一眼,“如果謝三沒有被打,我覺得不算收利息!”
蘇清河的手一頓,將頭湊到元念初前面,故作驚訝地盯着她,“我還以爲,公主不喜歡這麼暴力的行爲。”
元念初將手覆在他的臉上,將他推開,“那隻能說明你不夠了解我。別賣關子了,你到底做什麼了?”
蘇清河順着元念初的力道靠在身後的迎枕上,“不過是讓他從馬上摔下去了,具體傷成什麼樣就看天意了。”
元念初哈哈一笑,“這個好像更危險啊!你好狠的心,二姑娘才嫁過去,你也不怕她做寡婦!”
蘇清河臉上笑意一斂,“我心裏有數。若不是二妹沒有孩子,謝三這次不止如此了。”
元念初看得出來,他對蘇澤蘭也不是沒有一點兄妹之情,不由安慰他,
“你不用擔心二姑娘,我今日跟她聊了幾句,她很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只要我這個公主還在,沒人能虧待她。我現在更擔心的是謝夫人拿來的東西,你怎麼突然改了主意,讓我收下啊?”
蘇清河坐直身體,“念初,我本來以爲謝家拿個萬八千的,那沒有收的必要。但他們居然將陳曲池手上的東西拿來了。這麼大手筆,很難讓人拒絕啊!”
“皇上對讓你籌錢自己還債之事,一直很是愧疚,不然他怎麼會在你的遊樂園參股。你將債還完,皇上也算了個心事。明白我也會去向皇上稟告此事,在他面前過個明路。”
元念初倒是沒想到皇上還會愧疚,她總覺得皇帝需要權衡的東西太多,兄妹之情可以忽略不計。
但蘇清河說他有愧疚,那應該就真的有了,她可以安安心心的收下了。
看在這麼多錢的份上,她可以多忍謝家一段時間。
蘇清河捏了捏元念初的手,元念初回過神來,見他看着自己微笑,“念初,眼下債務之事已經解決,我再想問你一遍,你還堅持要管親自打理酒坊和遊樂園嗎?”
元念初頓時就要炸毛,男人的話真的不能信啊!前天才說,我看到你的才能,不想你變得和普通貴婦一樣,這情況纔有變化,又想改變主意了。
元念初嚴肅地說道,“清河,這世上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如果你把女人的作用僅僅定位在生兒育女、管理家務之上,絕對是一種損失。”
“你看我無意碰到的陳二孃,朱娘子,稍加培訓,都可以勝任自己的工作。我以前一直都在外工作,可能做不了你希望的那種妻子。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蘇清河見元念初又扯這麼遠,趕緊解釋,“公主,我承認這個彎一下可能轉不過來。但不要扯太遠了,好嗎?你要知道,我不可能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情。”
元念初知道有些根深蒂固的觀念想突然轉變,是不容易的。反正蘇清河說他們是瞭解階段,那就好好了解。
讓元念初沒想到的是,她第二天一早就知道了謝三公子的消息,消息的來源是蘇夫人。
古代可沒辦法看牙,試想想那個場面,俊朗雅緻的世家公子一笑露出兩個黑窟窿,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怎麼這麼巧就掉了兩顆門牙,臉朝下,頭朝地,那應該摔到腦袋,不是摔斷腿。元念初嚴重懷疑,是不是蘇清河用什麼東西射謝三的牙,讓他因此掉下馬。
蘇澤蘭來求助的行爲也很意味深長,謝家自己就可以去請御醫,完全不用求助公主府,但她不僅來求助,還去找了蘇夫人讓她來求助。這就是蘇澤蘭找了個法子讓她出氣嗎?
不管是不是,她的氣真的順了很多。
宮裏來人,雲晚意召元念初進宮,還要求帶上謹兒,元念初只得帶着謹兒一起進宮了。
雲晚意看到謹兒就把他抱到懷裏,兩人親親熱熱地挨在一起,惹得元念初都有點嫉妒了。元念初不免調侃道:“你趕緊自己生一個吧!我怎麼感覺我在謹兒心裏的地位下降了呢!”
謹兒倒是機靈,“沒有,孃親和雲姨我一樣喜歡!”
這下元念初真的有點不是滋味了!這孩子,不懂親疏啊!雲晚意自然格外高興,讓人拿出給謹兒準備一套木製的小兵器。
謹兒這下也不親近雲姨了,從她腿上溜下去,興奮的抓起木刀玩了起來。
元念初帶着點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你這一拿出來,謹兒誰也不親近了。何苦來哉!不過,是有什麼跟謹兒有關的事情嗎?你從不無事召我進宮。”
雲晚意笑了笑,點了點元念初的額頭,“還是你機敏。”
竟然是欽天監的何大人算了一卦,言及雲晚意若與親眷家男童多親近,對她生子有利。這個男童必須是嫡出,小於五歲,性格與雲晚意相合。
元念初無語,蘇清河要幹什麼,怎麼來這麼一出?這個描述完全是照着謹兒的樣子來的。他想替謹兒增加籌碼?
然而元念初這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測,包括何大人與蘇清河的關係,她也沒去證實過,只得裝作欣喜萬分,
“雲姐姐,謹兒若能利你,那是再好不過了。你以後想見他,只管來說。我很想早日看見你生的小皇子,那一定是咱們大雍最好看的孩子。”
雲晚意被元念初說得心馳神往,看向謹兒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
兩人不免又聊起了三公主的事情。不出所料,三公主被皇上增加了封邑,又有許多賞賜。而且三公主已經稟告皇上,打算去封邑住一陣子。
寧爲雞頭,不爲鳳尾,這倒是三公主的性子。她在京城,估計也再難出去走動,要是換個地方生活,縱然日子沒有京城繁華,卻是誰也不敢得罪的存在。
元念初有些神往,她以後在京城待膩了,也到處去走走,遊遍大好河山,彌補以前沒有時間出去旅遊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