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夫人,在下有個疑問,這賈姓到底是從夫姓還是孃家的姓呢?”
元念初聽着這話不對,掃眼去看沐英,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笑得不懷好意。她心中怒火中燒,卻不露聲色,
“雖不知這與沐掌櫃有何關係,不過事無不可對人言,這賈姓是孃家的姓。”
沐英嘖嘖出聲,眼神露出一點迷離之色,
“賈-夫人,夫人的姓真好,以夫人的容色,可不是如假人一般嗎!在下就沒見過比夫人更貌美的女子。”
”嗆!””嗆!”是兵器出鞘的聲音。
元念初擡起手來,阻止激動的下屬,然後放下手,將擡手滑下的衣袖整理妥當,
“可真是新鮮!妾身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如此直白地誇讚妾身的容貌。”
沐英見元念初並未生氣,猶如被打雞血一般,雙眼放光,
“在下在各處都有產業,夫人要去哪裏?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如何?在下一定好好照顧夫人,讓夫人一路如同在家一般舒適。”
元念初冷起臉,“沐掌櫃不如先回去,若李小憐願意去你那裏,妾身會讓人把她送去。”
不待沐英反應過來,元念初先行出了門。白芷幾人互看一眼,默默跟在她身後離開。
廳內只留下沐英及他帶來的人。沐英的一個下屬有些納悶,“這賈夫人剛剛不還挺開心的嗎?怎麼突然變臉走了?”
沐英開始還有些發怔,然後突然想到什麼,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傻笑,
“夫人是不是看上我了?剛剛夫人提到李小憐,就冷了臉,是不是喫醋了?”
隔壁房間,元念初聽到沐英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行腦補可還行。
她出了大廳就轉到隔壁的房間,這個房間與大廳幾乎不隔音。
她原意是想能不能聽到沐英的隻言片語,能夠推測一二,沒想到聽到這個。
“公子,那咱們現在走不走啊?”
“先回去再說!”
等那些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元念初命人繼續開始收拾行李,再讓陳昭派人去城門看看現在是什麼狀況。
過了一會,陳昭有些憂心地過來稟報,城門現在貌似進出自由,但仔細觀察可以看出,對出城之人盤查非常嚴格。
元念初道:“東尹向大雍境內滲透人員,應該是劍指京城。三百人太少,應該沒到他們的目標,我們如果強行衝出去,他們敢暴露嗎?”
陳昭道:“若能將我們全部滅口,他們就不會暴露了。”
郭副統領在旁一臉糾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公主見諒,在下這話可能有些冒犯公主。”
陳昭拍拍他的肩膀,“這個時候有話就直說,公主不會介意的。”
元念初點頭附和。
郭副統領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沐英似乎對公主生了些妄念,完全沒有懷疑公主的身份。既然如此,我們按兵不動,應該不會有危險。”
“反而如果我們馬上離開,纔會讓他們生出疑心。還有李小憐,公主是否要將她交出去呢?”
郭副統領接着說:
“能夠直接面聖的麟衛如今都不在京城,等皇上接到消息,恐怕遠水救不了近水。
不如,我讓人混出去城去,找我大哥求援。等我大哥帶兵過來,公主就不必擔心了。”
元念初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有時一動不如一靜,謹兒、三公主還有許多僕婦不會騎馬,坐着馬車根本跑不快。她不能讓他們冒險!
陳昭當即也表了態,支持郭副統領的想法。
元念初深吸口氣,下了決定,
“郭副統領,那就派人去找你大哥,將這裏有三百疑似東尹人之事告訴他,請他速下決斷。本宮自會牢記他的恩情。”
“此乃份內之事,萬不必提恩情二字。”郭副統領朝元念初低頭拱手,然而去安排了。
陳昭打算去再找羅捕頭,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新的情報。
元念初吩咐下去,還需再住幾日,打包好的行李不必拆開,只需拿出必須要用的東西就行。
元念初將李小憐找了過來,將沐英稱他們兩情相悅之事告訴她。
李小憐當即激烈地否認,“妾身與他從不相識,他可能就是想敗壞妾身的名聲,讓您覺得救妾身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將妾身交出去。”
此事元念初就沒信過,她又再次問起李小憐證據之事,“沐英對你如此勢在必得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你的確與此事無關!”
李小憐愁眉苦臉的,“妾身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在這種情況下,李小憐還是堅決否認,讓元念初不得不信她了。
難道進二王爺密室拿走東西的,另有其人?
當時二王爺府的人,都被抓去大牢,柳絮和李小憐都是見機得快,躲了起來,纔沒有被抓走。
如果真的有第三個人,那蘇清河的證據可真是難找到了。那個人要是躲起來一輩子不出現,誰能找得到呢?
侍女走了進來稟報,沐掌櫃派人送了許多東西過來,問元念初收不收。
元念初露出嫌惡的表情,冷冷出聲,“不收!”
侍女又道:“來的人問,李掌櫃可醒了,他可以順便將人帶走。”
李小憐馬上跪下,“請公主救命,千萬不要將妾身將出去,妾身什麼都不知道,沐世子根本不會像您這麼講道理,妾身會沒命的。”
不管哪個原因,元念初也不會把她交出去,
“你跟他說,李掌櫃否認與他家主子的關係,人我沒法交出去,讓他把東西帶走,別髒了本宮的地方。”
侍女出去覆命,李小憐感激地給元念初磕頭,
“謝謝公主!妾身的弟弟給您添了許多麻煩,您還大度救妾身一命,妾身只有給您做牛做馬才能相報了。”
元念初將李小憐回去了,派人重點巡邏李小憐的房間。今晚註定是個無眠之夜,沐英不知道會不會在晚上來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