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這是帶着任務來的呀!”
二公主見元念初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連忙勸道:“蘇清河那樣的男子世上有幾個呢?你要再找,條件就不能定那麼高。姐姐是爲你好,你要成了親,和親這個事,就絕對找不上你了。”
三公主見氣氛有點僵,趕緊出來打圓場,“郭副統領長得周正,家世也不錯,倒是個好選擇。不過,五妹妹你若還想挑一挑,也行。交給三姐,馬上給你叫一批人過來,你當面選。”
元念初幾乎想呻吟,怎麼就到了必須要嫁人的地步了!她擠出一個笑,“多謝兩位姐姐的好意,妹妹我現在不想嫁人。”
三公主嘆了口氣,眼圈一紅,“我就知道你不容易忘,平日裏裝得滿不在乎,其實比誰都重情。”
這麼美好的誤會,真的是!元念初不知道蘇清河若真的死了,她會不會另嫁他人,但他現在沒死啊!
反正找了其他的男人也不一定有蘇清河好,其他的男人也不能保證一定不會找其他的女人,她還不如等蘇清河回來。
二公主信以爲真,直說元念初死心眼。
“五妹妹,你好好考慮一下!女人還是要嫁人的,總是一個人多孤單。”
元念初隨口敷衍,“行,我會好好考慮的。”
送走了兩位公主,郭副統領來跟元念初稟報早朝的最新情況。
元念初暫時放下心來。她特意問了蕭景恆聽到皇上決定後的反應,得知他只是看了一眼殿內的匾額就面無表情地走了。
“正大光明!”元念初知道那個匾額。這幾個字可以引申的意思很多。蕭景恆嘛!他心裏最過不去的,就是蕭雲策。寄予所有希望的獨子嘛!
元念初覺得自己就是個冤大頭,被蕭雲策害得差點沒了小命,他事敗自殺,他的父親又來替他報仇。她纔是受害者好不好!真是沒有天理!
如果能把蕭景恆幹掉,就沒人來報仇了吧!蕭恆相還是太弱!
元念初猜蕭景恆不會就此罷休,陳曲池做了幾年謝家的女婿,想與蕭家聯繫上,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她交代郭副統領去查蕭夫人,蕭景恆身邊高手如雲,從蕭夫人那邊入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元念初的心情不是很好,別人當公主威風八面。她不喜歡張揚,從不仗勢欺人,是不是給人一種好欺負的錯覺,誰都可以來踩她一腳。
她不想去西禇做皇后是她不願意,可輪不到一個從五品的翰林院學士說她不配!
“白芷!把人都帶齊,把最大的座駕準備好,到了下值的時辰,本公主要去會一會吳辰兮。”
元念初坐在馬車裏,等在翰林院下值的必經之道上。
過一會,這條路熱鬧起來,不時有馬車駛過。郭副統領死死盯着大門,見到目標出現,馬上到馬車說道:“公主,吳大人出來了!”
元念初理了理衣服,“去擋住他!”
居然是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官員,長得還不錯,個子很高。這個年紀就做到從五品,本事不小啊!
吳辰兮見元念初到來,朝元念初行了個拱手禮,“臣拜見永寧長公主。”
白芷喝道:“大膽!見到長公主還不行跪拜之禮!”
吳辰兮有些愕然,照禮法來說,見到公主皇子都應行跪拜之禮。當今皇上善待經科舉入仕之人,曾口頭說過,非正式場合,可不用跪拜之禮。
再加上他一路升遷都是任職於翰林院,翰林院是皇上近臣,哪怕一品官員也不會爲難於他,除了皇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對其他人行跪拜禮了。
他覺得臉一陣發熱,有些被羞辱的感覺。他知道這位長公主肯定不會放過他,於是撩起官袍下襬跪了下來,“臣拜見永寧長公主!”
元念初當然不會叫起,她問道:“你官居翰林院學士,已經是翰林院最高品級的官員。那麼照理來說,也應該是翰林院最有學問的人囉?”
吳辰兮低着頭,道:“學無止境,臣不敢自認是最有學問之人。”
元念初不理他的自謙之詞,“既然你是最有學問的人,那本宮向你請教,這個世上衆人都認爲男尊女卑,然皇家公主身份尊貴,那公主碰上男人是尊還是卑呢?”
吳辰兮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公主尊貴!皇權至上,普通男人豈會比公主尊貴!”
元念初挑脣一笑,“那本宮再問,同爲皇室,男子與女子誰比較尊貴?”
吳辰兮道:“那需看品級來確定。”
元念初:“皇帝肯定是最尊貴的,本國公主與西褚皇帝誰更尊貴?”
吳辰兮此刻已是滿頭大汗,他抿了抿脣,覺得喉嚨有些乾燥,有想咳嗽的衝動,他嚥了口口水,答:
“西褚皇帝更爲尊貴!”
元念初咯咯笑了起來,“哦!看來在吳大人眼中,不分國家,只論尊卑!你認爲西禇皇帝更加尊貴,難怪要大肆貶低本宮,說本宮配不上西禇皇帝。”
吳辰兮將頭重重磕在地上,“臣只是就事論事,請長公主不要將不分國家這樣的大罪安到臣的頭上。”
元念初冷冷盯着他的官帽,
“聽說你家境貧寒,是受蕭家資助才考上進士,果然用了他家的銀子,就與他一個鼻孔出氣。
你大概是忘了,你的官是皇上授給你的,你的俸祿也是皇上發給你的。你還記得你的主子是誰嗎?”
吳辰兮擡起頭來,雙目通紅,大聲喊道:“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請長公主不要再加莫須有的罪名到臣的頭上。”
白芷上前一步,將元念初護在身後,“大膽,你是要以下犯上嗎?”
吳辰兮彷彿豁出去了,繼續說道:
“臣自認給西禇回覆寫得沒錯。公主乃是和離之身,本就不配嫁給一國皇帝爲後,公主就是要治臣的罪臣也要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