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勉坐在後排，再次打量了一臉嚴肅駕車的白人壯漢。
壯漢頭髮不甚茂密，有中等程度的禿頂，身量一七八左右，身形壯碩，雙手虎口、食指上全是老繭，看來是個用槍的老手。
弗蘭克瞟了眼後視鏡，正好和趙勉對上視線。
一貫沉默寡言的他原本就嚴肅輕皺的眉頭又深刻了三分，但依舊沒出言詢問後面的中年亞裔僱主。
趙勉這是又裝扮上了，頭上套了個仿真頭套，這樣比較安全。他不想留下過多的出行痕跡，這也是沒選擇飛機和高鐵出行的原因。
兩人四目相對，趙勉還真怕弗蘭克來一句“你瞅啥？”
“弗蘭克，你知道嗎，你長得很像我們華夏一個明星，他給無數人帶去了歡笑。”
“嗯。”
“按你們的話來說他是個舞臺短劇幽默大師，在華夏十分受歡迎。”
“嗯。按現在速度，兩個半小時就能到到目的地。”
“好。”趙勉見前面沒有聊天的慾望也就不上趕着了，閉目搬運起周天來。
見此，有輕度社交恐懼症的弗蘭克暗暗長出一口氣，腳下油門又踩深了不少，時速達到了240邁，在高速上頻頻超車。
早晨七點出發，十一點半就到了目的地，全程770公里，平均時速220邁。
距離貨站五公里趙勉下了車，打車來到十二號貨站，和門衛交涉幾句見到了一個身穿工裝的黑人青年過來接洽。
驗證了提貨碼，黑小夥帶着趙勉上了一輛皮卡，在迷宮似的集裝箱中間穿行了七八分鐘來到貨站一處偏僻角落。
“這五個貨櫃是你的，要是需要卡車可以聯繫我。”
說完黑小夥遞給趙勉一張名片，然後駕車離去。
卡車，不存在，放空間裏不香嗎？
趙勉搓着手打開一個個集裝箱。
c4炸藥、ak12突擊步槍、rpg、古斯塔夫無後坐力炮、手雷、閃光彈、新型防彈衣...
五個集裝箱裏各種槍械、彈藥、設備裝得滿滿當當的。
更離譜的是一個集裝箱裏赫然躺着一門戰鬥機上拆下來的30口徑雙管機炮，看得趙勉雙眼直泛光。
這玩意兒搞狙擊不比巴雷特之流強得多？
把所有東西收進空間，趙勉心滿意足地點了根菸。
嗯？！
六識敏感的趙勉感受到有人窺探，不是一人，至少三處。
他假裝不經意看向四周，沒發現什麼，但心底的隱隱不安依舊揮之不去。
走了幾步，確定了窺視之人的大致方位，趙勉掐滅香菸，沒扔在地上，而是放在了口袋裏，實則收進了空間。
尼瑪！暗網上買東西也不靠譜！
貨站靠着海邊，趙勉漫步向貨站深處走去，轉進一處集裝箱堆積形成的巷子，窺視感消失。
趙勉身形閃動飛身竄上堆積的集裝箱，伏低身子手腳並用向靠海的那邊快速移動。
期間沒再感覺到窺視之感，趙勉迅速來到海邊，帶上一個護鏡和耳塞一頭扎進海水裏。
此時，十二號貨站門口幾百米外一輛白色轎車上，中年男子按着耳麥詢問情況，得知人消失了蹤影，氣得他大罵了一句。
“這應該是個來驗貨的接頭人，盯死那五個集裝箱，來取貨肯定會有動靜，那可是六千多萬刀的東西，資金來源查到嗎？”
“對方很謹慎，資金分成十五份都轉了70多站才匯出去，沒法查。”
他們註定什麼也查不到了，連指紋都沒找到。
趙勉很謹慎，他在手上噴了隔斷膠水，收取完物資後又戴上了手套。
......
趙勉不知道盯上自己的是法蘭西領土監視局，他現在正在海面下快速遊動。
隨着功力漸長，一口真氣不散的情況下趙勉在水下想待多久都行，只要不怕累和餓。
隨身衣物和頭套全都裝進了空間，只穿着一個泳褲趙勉向外遊了二十分鐘又沿着海岸線遊了兩個小時才找了個沙灘上岸。
有些疲憊的趙勉拿出一瓶葡萄糖一口悶了，緩了幾分鐘站起來找了個灌木叢收拾一番。
再次出來時已變了模樣，是個五十多歲黑髮的白人大叔模樣。
回撥過去，很快接通。
“抱歉，弗蘭克，這邊的貨數目不對，我得留下來處理一下，你開車回去吧。錢我會打在你戶頭，還是來之前說好的數。”
“嗯。”
掛斷電話，趙勉打開地圖一看，好傢伙，這片海灘離十二號貨站有二十公里。
趙勉心中自得，哼着小曲進入一家餐廳大吃了一頓。
回到巴黎已是夜裏十點多了，趙勉下了出租車，找了個暗巷換回本來面貌，漫步往酒店走去。
......
這天傍晚，私家偵探馬拉傳來消息，mp的勞倫斯和他兒子麥克爾一同坐車去了巴黎郊區的保稅區。
刪了短信，趙勉罵了一句“這傢伙也不怎麼樣，我都來了一個多小時了才發消息過來，呸，垃圾！”
趙勉早早騎着小摩托趕了過來，小摩托是在黑市上買的，沒收手續。
現在他的造型是個二十多歲棕發白人青年，長相一般，臉上還有些許雀斑，一身黑色運動套裝，看起來十分精神。
點了根雪茄，趙勉坐路邊的一處石頭上，看着不時經過的卡車，腦中回想起上午楊祕書的通話內容。
楊祕書提供情報說古先生今天已經到了巴黎了，住在喜來登酒店26層，用的身份是燈塔國文物商人布爾。
還真是百變呀，一會兒古先生，一會兒外交官，現在又變成了燈塔國人了。國家的情報系統還真是強大，把這些查得明明白白的。
趙勉皺着眉胡思亂想一陣，又開始想今晚的行動，怎麼抓人，怎麼拿貨，怎麼離開。
“幹完這一票就回國，估計過了幾天就能回現實了。”
晚上十點半，趙勉把喫剩下的垃圾收進空間，看向駛過來的兩輛大型卡車。
卡車前面打頭的是輛黑色奔馳，車隊在趙勉跟前不遠駛過，緩緩開進mp公司在保稅區的巨型工坊。
十幾分鍾前楊祕書又發來短信，說古先生就在那輛奔馳車上。
趙勉拿出一個黑色頭套戴上，又拿出一個筆記本，雙手在鍵盤上快速點動幾下。
天黑前就安裝好的十個干擾器啓動，mp工坊和周圍兩公里的監控視頻開始循環播放十五分鐘內的畫面。
人類清除計劃裏計劃世界買的高科技就是好用，完全碾壓當前的電子技術。
趙勉施展輕功快速來到mp工坊一側，雙手在外牆上畫了個圓，半米多鋼筋厚混凝土的外牆直接被切割開來，露出一個能供一人通行的大洞。
爲防止發出聲響趙勉先把那塊切割下來的牆體收進了空間，然後輕輕放出。
進入工坊，裏面是間更衣室，趙勉打開更衣室門的一條縫看向外面。
工坊內部燈火輝煌，四臺叉車正輪流從兩輛卡車上往下卸一個個木箱子。
周邊還有三四個帶着穿着工裝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在那裏指揮和記錄。
搬運下來的木箱子被其餘幾個工人小心打開，露出裏面包裹嚴實的珍貴文物。
然後有專家模樣的人上前拿着手電筒、放大鏡仔細查看。
確認是真品後文物又被放進木箱，被擡進一個地下入口。
入口處，胖子勞倫斯帶着傻兒子麥克爾正和一個灰色西裝的中年亞裔相談甚歡。
周邊黑西裝保鏢一共六個人，隱隱把三人護在中間。
能看出保鏢分成兩撥，其中兩個帶着耳麥，目光銳利，四下掃視，右手插在西裝內側，這是帶着手槍。
這應該是古先生的人。
其餘的黑西裝保鏢就差了不少，腰間帶着甩棍，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傢伙有槍放在後腰。
勞倫斯三人不知說了什麼，他們走向地下入口，看來是要帶着古先生參觀下他的藏品。
幾個保鏢也都一同隨行，但古先生的一個保鏢留在了外面，依舊四下掃視，警惕性十足。
“真夠專業的。”趙勉小聲嘀咕一句，又把把偷拍的手機鏡頭轉向檢查文物的那裏。
他估摸着卸貨交貨還得三十多分鐘，打算等那些工人卸完貨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