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下這個號碼,這是一直負責古先生販賣文物案的國際刑警陳警官,他現在也在巴黎,把人交給他吧。”
掛了電話,楊祕書沒發現自己的左手關節都攥得發白了。
他深呼兩口氣平復了一下,起身去找大使彙報這件事。
現在是凌晨一點了,大使早已睡下。
楊祕書找到分管這件事的夜貓子葉參贊詳細進行了彙報。
葉參贊聽完,給楊祕書讓了根菸,拍着他的肩膀道:“一早和我一起向大使做簡報,國際刑警那裏你也跟着點。”
頓了下,繼續說:“放心,那古先生早晚能逮着,你也不用心急,心理負擔不要太重,你大伯的仇早晚能報。”
“嗯,我知道。”
楊祕書的大伯十幾年前在追捕古先生時犧牲了,身中四槍,人沒送到醫院就不行了。
楊祕書十二歲父母雙亡,後來跟在大伯身邊長大,他們情同子。
大伯的仇他一直沒忘。
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原想着這次把那渣滓一舉成擒,但到頭來還是沒成。
嘆了口氣,點上煙抽了一口,楊祕書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眼中的光重新變得旺盛起來。
趙勉那邊,掛了電話,重新在空間裏拿出一個手機撥打了國際刑警陳警官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趙勉把事情簡要地說了一下,又問把人送到哪裏。
“你給我地址,我帶人去接收。對了,湯姆遜,你中文名字叫什麼?”
“我叫孫大立,SD人,地址在...”
掛了電話,趙勉直接把手機再次收進了空間。
在車上靜靜抽了根菸,趙勉起身把周邊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跡全都抹去。
抓了個假貨就沒必要和國際刑警會面了,要是抓到真的古先生那趙勉還會考慮考慮。
收拾完,趙勉有檢查了下假貨和兩個保鏢身上綁着的繩子,五花大綁,十分牢靠。
然後他背上揹包施展輕功向遠處奔去。
跑出一公里,趙勉停下,找了個視野還行的地方躲了起來,這裏能看到奔馳商務車那裏的情況。
過了二十多分鐘,四輛汽車快速駛來,車上下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幹練傢伙。
爲首的是個四十上下的華裔男子,正是和趙勉通過話的陳家駒警官。
現場沒看見給自己打電話的湯姆遜,陳警官也是愣了片刻,再把電話打過去,提示不在服務區。
“長官,三個人都暈了過去。這個手機是在駕駛位置發現的。”
手下的話打斷了陳警官的思緒,他皺着眉接過手機,按亮屏幕。
手機沒有密碼,屏幕一亮就自動播放起視頻來。
畫面是在一間倉庫裏,一些工人正從兩輛卡車上卸貨,邊上幾個人在驗貨。
視頻正是趙勉在MP倉庫裏偷拍的備份,原版還在趙勉手裏。
“收好,回去找專家鑑定下,看能不能按死這幾個傢伙。”
陳警官看了幾分鐘就把手機又給了手下,他向周圍看了一圈,見手下人收拾完畢了,就下令回總部。
這時,一個黑人手下跑過來,“長官,剛接到消息,保稅區的MP倉庫失竊,損失慘重,現場多人死亡,多人昏迷。而且...”
“有意思,一半人把人押回去,剩下的跟我去MP倉庫一趟。”
“是!”
見一衆國際刑警離開,趙勉又呆了半小時才起身沿着另一條小路
離去。
饒了一個大圈來到一條主幹道,大半夜的看不到幾輛車,跟別提出租車了。
趙勉掏出小摩托,戴上頭盔往市區趕去。
回到酒店已經是三點多了,趙勉讓酒店前臺訂了最早去華夏的航班。
最早的航班在當天上午九點半,迪拜專機飛京城。
早晨六點,餐廳喫飯的趙勉接到楊祕書電話,語氣急切,詢問那些文物哪去了。
楊祕書得到消息,MP的四個人被吊了路燈,倉庫裏一片狼藉,地下倉庫的文物沒剩下幾個。
“楊祕書放心,文物很安全,我發到國內去了,是通過暗網發的貨。估摸十幾天就能到,到了之後我通知你。”
“你...”
“不用謝我,上交國家是應該的,我今天回國。”
“國際刑警那邊...”
“那都是他們的功勞,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別泄了我的底。”
“那,好吧。”楊祕書被趙勉幾句搶白搞得沒脾氣,兩人又說了幾句就斷了電話。
坐在酒店送往戴高樂機場專車上,趙勉邊刷新聞邊樂,手機上當地新聞推送的全是MP公司的相關報道。
“...MP公司董事長等四個高層被吊在了路燈上,他們被剝得只穿了一條內褲...”
“警方稱炸彈是假的,MP公司四個高層腰間得包裹裏只是幾塊磚頭...”
“巴黎警察局長在現場稱警方一定會抓住這次惡劣案件的兇手...”
“記者現在在保稅區MP公司倉庫外圍,能看到國際刑警已經接手了現場。據可靠消息,存在MP公司保稅區保險庫裏的衆多文物全都不翼而飛,這些文物隸屬於許多公司和家族,他們真是損失慘重。近日頻頻上熱點的華夏龍首也在失蹤文物之列,據悉...”
“國際刑警組織連夜逮捕了衆多MP公司高層,在一處莊園查獲大批製假文物...”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趙勉的頻頻發笑引起了開車司機的注意。
三十多歲裝扮得一絲不苟的白人男子通過後視鏡打量趙勉幾眼,忍不住好奇心問:“先生,您是看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了嗎,還是您的股票漲了很多。”
“比股票有趣,新聞說MP公司的四個傢伙被吊上了路燈。”
司機也是一樂,“這新聞我也看到了,確實有趣,不過買了這家公司股票的股民就慘了,今天對他們來說是個受難日。”
“確實如此,希望他們心理承受能力強一些吧。”
來到機場,很快到了九點半,但趙勉的航班晚點了。
一直擔心又遇到什麼事情,趙勉有些提心吊膽,想着是不是自己暴露了,有刁民想害朕。
直到晚點四十分鐘的飛機滑行起飛把城市拋在了身後,趙勉才長出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