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眉拿起手機點開信息。
沒有人可以刷他的卡，難道有人盜刷到自己頭上了？
這一看，他的臉瞬間僵起來：“周韞！周韞！”
他猛地站起來往外走，連手杖都忘了拿，險些跌倒！
旁邊一個員工過來，想扶他，又不敢貿然觸碰，只把手虛虛的放在他旁邊護着：“姜總，韞哥今天不在這邊，到‘星河’去了。”
姜鶴與手有些發抖，拿着手機給趙嶺打電話，他嘴裏喃喃：“找趙嶺，找趙嶺！”
這個員工從來沒有見過姜鶴與如此慌張過，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有一點很確定，這件事對姜鶴與很重要！他說：“姜總您先坐下，我給趙哥打電話。”
說着他給趙嶺撥了過去。
那邊剛一接通，姜鶴與就吼道：“去查！你快去查！”
趙嶺身體一僵，鎮定道：“查什麼？”
姜鶴與：“當年我給了她一張卡，這張卡今天，剛在，在城南有消費過！你快去查！”
趙嶺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是穩穩的說：“卡號發給我。”
姜鶴與：“你快去！我馬上發給你……等一下，我和你去！”
他跌跌撞撞的拿着那個員工的手機就往電梯跑。
那個員工已經過去幫他把電梯按好。
電梯的數字的跳動，姜鶴與手背的青筋也在跳動：“茵茵！茵茵！茵茵……你還在嗎……”
趙嶺等在電梯口，姜鶴與一見他，語無倫次的說：“那張卡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用過，今天……今天……就剛剛，咱們快去！”
趙嶺也緊鎖着眉，把姜鶴與送進車裏：“會不會是被別人撿去了？”
他心裏責備花萊，怎麼這麼大意，居然還留着他的卡！
姜鶴與：“不會的！這種卡，別人撿了也不敢刷！”
趙嶺：“大少爺，你冷靜一點……”
姜鶴與：“我只想找到她，問問她這些年都躲到哪裏去了……”
趙嶺身上冒着冷汗：“大少爺，少奶奶已經不在了，您何必……”
姜鶴與的手緊緊的抓着椅背吼道：“就算茵茵真的不在了，我也要問問她，他們當年爲什麼要走！”
趙嶺一臉問號，轉身問姜鶴與：“你問誰？”
姜鶴與：“茵茵的養母！當年我把她安排進醫院做手術，茵茵後來給她強制辦了出院！我要問問她，當年茵茵到底給她說了什麼！”
趙嶺暗暗鬆了一口氣：鬧半天，姜鶴與說的是花萊的養母！
兩人乘車朝那個餐廳駛去。
姜鶴與直接找到前臺，把自己的消費短信拿出來：“幫我查一下，這個賬單是誰消費的。”
服務生端着職業微笑：“先生，這是客人的隱私……”
姜鶴與打斷道：“別來這套！這是我的卡，我懷疑有人盜刷！給我查監控！”
服務生：“不好意思先生，公司的監控是不能對外公開的，裏面有客人的……”
姜鶴與：“是要我報警嗎？把經理叫出來！”
他像個潑婦一樣，對着一個服務生糾纏不休。
經理把他帶到一旁的包廂：“不好意思先生，這的確是您的卡，也的確在我們店消費過，但是我們包廂裏面，是沒有設監控的，只有大廳纔有。”
姜鶴與：“大廳也行！”
他一定能認出秦素枝的！
經理便帶姜鶴與去了監控室。
姜鶴與臉都快杵到屏幕上。
趙嶺在背後提心吊膽，背心都是汗，他只祈禱花萊沒有和秦素枝一起來。
看昨天花萊的反應，她是不想見姜鶴與的。
爲了客人隱私，經理只讓他們看客人結賬離開時的照片。
“停！”
姜鶴與指着屏幕：“放大！”
經理讓工作人員把圖像放大，但越放大越模糊。
姜鶴與喃喃道：“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他認得秦素枝，哪怕只是一個輪廓！
趙嶺看得更仔細，他也認出秦素枝旁邊的就是冉妮，她肩上趴着的那個小孩，一定就是蘋蘋。
姜鶴與低唸了半天，又道：“這不是她……”
趙嶺知道他說的是旁邊的冉妮，不是花萊。
冉妮比花萊高了一點，身形不太像。
姜鶴與一眼就能認出來。
趙嶺：“大少爺，先回去吧。”
姜鶴與是想把視頻拷一份回去的，但餐廳方沒有同意。
姜鶴與沒有堅持，只要知道秦素枝在這個城市，他有的是辦法找到她。
回去的路上，姜鶴與的神思還沒有歸位。
神遊了好久他才問開車的趙嶺：“你說，這些年她養母會在哪裏？茵茵當時手裏只有幾萬塊畫畫的錢，她養母沒有勞動能力，應該是掙不到錢的，況且她還有手術……”
趙嶺道：“大少爺，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少奶奶走了這麼久了，你如果這個時候去追問她的事，不是揭別人的傷疤嗎？她都不在了，你就放過她的家人吧。”
姜鶴與把頭埋到膝蓋上，聲音裏透着疲憊：“那誰來放過我……誰放過我……趙嶺，你不知道，這些年，我真的好想她，我甚至覺得，我快要撐不下了，我想去找她和孩子……”
趙嶺眉目微蹙。
花萊未來的路，很難走。
姜鶴與：“很多事我都是後面纔想明白的，我身邊這麼多人，只有她，天真無邪，掏心掏肺對我好……你不知道，我沒讓她缺過錢，但是她，幾乎從來不用我的錢。自己領了稿費，咬咬牙買一百塊錢的裙子，轉頭卻給我買幾千塊的領夾。她對一個人好，是可以好到忽略自己的。是我眼瞎，沒有珍惜她……”
趙嶺對他的懺悔無動於衷。
姜鶴與嘆了口氣，仰靠在椅背上：“你去查清楚她養母的情況，還有，今天和她一起的女人是誰。”
趙嶺：“好。”
花萊從餐廳回去不久，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她想了想，還是點了接聽。
“喂，您好？”
“你媽媽今天去餐廳刷了大少爺的卡，他收到消費信息了。”
是趙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