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盯着花萊,嗓音陰沉:“你叫誰?”

    花萊的目光無法聚焦,她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剛把她從水裏撈起來,救了她的命。

    花萊:“哥……”

    姜鶴與與坐到牀沿手輕輕的放在她肩上,語氣和緩了很多,他問:“你是花萊?”

    花萊看着他,機械的點了點頭。

    姜鶴與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肩:“你現在沒事了,告訴我,你怎麼會掉進水裏?”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期待真相,卻又害怕。

    他不想承認是自己一個人的錯。

    卻又知道當年自己同意她的離婚是意氣用事,因爲離了婚,花萊纔會離開他,纔會落下那個下場。

    提到“落水”,花萊眸中明顯有了驚恐,她搖着頭,聲音顫抖:“他要殺我,他要殺我和寶寶……他……他好狠……”

    她的眼裏又蓄起了淚水。

    姜鶴與的手不知不覺間用了力。

    不用猜也知道,這個“他”就是自己,因爲那通電話,她嘶吼得是那麼的絕望,她那時候一定是恨透了他的。

    姜鶴與看着像個受驚的兔子一般的花萊,隔着被子把她抱進懷裏:“沒事了,你沒事了,都過去了。”

    花萊還在“嗚嗚”的哭,姜鶴與替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的眼淚,最後半摟着她,終於把她哄睡着了。

    他看着閉着眼還偶爾扯一個哭嗝的花萊,替她掩好被子,才起身去換衣服。

    身上還有池塘水的腥味,他顧不了那麼多,把睡夢中的花萊拉到自己懷裏,就像當年那樣,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讓她睡得更安穩。

    這個姿勢是熟悉的,花萊即使在夢裏,還是習慣性的往他懷裏拱了拱,後來伸手環住他的腰。

    姜鶴與一聲嘆息,又緊了緊懷裏的人,最後鼻腔混合着奇怪難聞的味道,漸漸也入了眠。

    花萊是半夜的時候醒的,起初並不清醒,只覺得一具溫熱的身體挨着自己,熟悉又舒坦,她還朝他靠了靠,後面才覺得不對勁,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藉着微弱的光線看到姜鶴與熟悉的下頜線,然後是他的眉眼。

    還有他之前枕在她頭下的手臂。

    一切都熟悉得像是一場做多無數次的夢境。

    花萊平靜的坐起身,傍晚的事情她現在全都記得了,只是不知道姜鶴與怎麼就睡到自己身邊了。

    她沒把他踢下去,而是皺着眉起牀燒水洗澡。

    在看到隨意扔在椅子上的自己的溼衣裳的時候,她纔像被一根鐵棒狠狠敲了頭!

    她一把掀開姜鶴與的被子,吼道:“姜鶴與!”

    她這一聲怒吼,姜鶴與瞬間睜了眼,坐起來朝她伸着雙手,看樣子要抱她,嘴裏還模糊叫着:“寶寶!”

    花萊氣得手抖,她指着自己那堆衣裳,最上面搭着的,是她白天穿的黑色的乳罩!

    “你脫的?!”

    姜鶴與徹底醒了,同時也知道:花萊也清醒了。

    姜鶴與朝攝像頭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花萊:攝像頭雖然蓋住了,但聲音並沒有!

    他下牀穿鞋:“當時你渾身溼透了,又神志不清,我只能替你換了,不然……要感冒的。”

    看花萊氣成這樣,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一句不敢隱瞞。

    花萊氣得咬牙切齒:“組裏有女性的!你可以叫她們!”

    姜鶴與站起來去拉她的手,滿臉愧疚自責,他小聲說:“當時你在胡言亂語,別人靠近你,不合適……”

    花萊:“你就合適?!我們……你怎麼可以隨便脫一個女人的衣服!”

    姜鶴與:“我那時候都快嚇死了,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而且……我不是隨便脫女人衣服的人,這輩子除了你,我沒脫過別人的衣服。”

    花萊想起紹學清當着她的面打給他的那通電話,大半夜的,董曼一接的,還接的那樣快。

    要說他們沒有過什麼,花萊是絕對不信的。

    她臉上不受控制的擺出嘲諷的笑:“你放屁!”

    姜鶴與:“我對天發誓!”

    花萊:“誰稀罕你的發誓,雷劈死你和我有什麼關係!”

    姜鶴與喪氣的看着她,有些委屈:“你還真希望我死啊,這麼想當寡婦?”

    花萊仰頭看着他:“你又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我給你說了我不是!”

    姜鶴與不在這個場合和她爭辯,他轉了話題:“你半夜起來做什麼,快回來睡覺,涼。”

    這一通吵鬧,花萊連正事都差點忘了,她轉身去燒水,洗澡!

    “你睡地上,沒得商量!”

    姜鶴與不敢再忤逆她,也不敢再拿腿說事,只得悶悶的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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