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機接許行書去公司的時候,遞給他一個紅色髮卡:“許總,今早清理車的時候,在座位下撿到的,應該是昨天那位女同學的。”

    許行書一臉嫌惡的看着這個紅色毛線編織的髮卡,它的金屬部分已經有些發繡,這種玩意兒,他還是小學的時候從女同學頭頂上見過,怎麼這個年代還有人別這個?而且還是個大學生?

    許行書開始低頭看早報,面無表情的說:“扔掉。”

    才叔回過身:“好的。”

    車行到半路,許行書的電話響起,是他大學的同學陳瑄,問他昨天是不是回母校演講了。許行書和同學在一起的時候,纔有了一點年輕人的放鬆和自在。

    陳瑄說:“我還聽說是新聞系的才女採訪的你,怎麼樣,相處愉快不愉快?”

    許行書:“才女?你說的是鍾芊芊?”

    陳瑄:“對呀,你忘了,之前霍汶還追過她,被她拒絕了,我們還一起去酒吧陪他失戀買醉來着。”

    許行書:“他追過那麼多女生,每次都要死要活的,我哪知道誰是誰啊!”

    陳瑄:“那小子知道是鍾芊芊採訪的你,嫉妒的在生悶氣呢,覺得你搶走了他的夢中女神!”

    許行書笑道:“王八蛋啊,他追人家都什麼時候的事了,況且我和那丫頭可什麼都沒有。”

    要說有,也是有一點點尷尬……自己把她當成了小迷妹。

    陳瑄:“人家鍾芊芊可是大美女加大才女,他們那一屆公認的女神,也就你這樣一天只想着賺錢的傢伙纔不把她放在眼裏。”

    許行書回憶了一下,鍾芊芊……是挺美的,昨天溝通了半個小時,聊得還挺盡興,但要再多,就沒有了。

    許行書:“我週六有空,出來聚一聚,大半年沒見了吧,你叫上他們,老地方。”他最近談下了一個大項目,在事業上春風得意,正好可以和幾個兄弟分享分享。

    陳瑄:“沒問題呀,就你最難約,你都開口了,誰還敢不給你把時間騰出來,不過你……”

    他故意停了下來,許行書催促:“有話就說!”

    陳瑄:“要是你能把鍾芊芊約出來,‘聖光’那個項目,說不定老霍就慫恿他爸給你了哈哈哈哈哈。”

    他們日常都是這樣開玩笑,許行書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可。

    許行書:“還念着她呢?”

    陳瑄嘆了口氣:“原本沒有的,這不聽說你昨天和她的事,又起了念頭麼,昨晚抱着電話對着我罵了你半天呢。”

    許行書笑道:“關我屁事兒啊。”

    陳瑄:“朋友妻不可欺啊!”

    許行書:“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和她可就一面之緣,行了,不和你廢話了,許總馬上到公司了,輝煌的一天,即將開始!”

    陳瑄:“是是是,不打擾許總了,祝福許總,日進斗金!財源廣進!”

    掛了電話,許行書嘴角還帶着淺淺的笑意。

    他忙於生意,太久沒有和朋友聚了,這一通電話,他青春的活力又澎湃起來。

    他收拾好表情:“才叔,剛纔那個髮卡呢?”

    司機:“下車再丟,剛沒找到垃圾桶。”

    許行書:“給我吧。”

    司機愣了一下,把髮卡遞了過去。

    許行書拿着它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硬要說有,那就是舊!

    看那丫頭的穿着,也不像連一個髮卡都換不起的人啊。

    他把它收進口袋。

    到了公司,他讓助理等昨天的採訪稿出來之後,把校報給他一份。

    他也想看看,那才女到底是多有“才”,讓一個花花公子念念不忘。

    週五下午的時候,母校的校報就擺在他的辦公桌上了,他抽了五分鐘的時間把自己的半版專訪看了兩遍,噙着笑點頭,看得出他挺滿意的,心裏甚至萌生出就讓鍾芊芊從此跟着他!專門記錄他的豐功偉績算了!

    但只是想想而已,自己沒有浮誇到這個地步。

    週六的時候四個大學朋友在會所碰頭。

    許行書把西裝扔到沙發上,看着霍汶左擁右抱的美麗女郎不可思議的說:“不是說你小子在失戀的傷痛中走不出來嗎?現在怎麼回事?”

    霍汶遞了一杯酒給他:“你沒談過你不知道,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再多愛幾個別的人!喝了,就當是你揹着我和我的夢中情人私下見面的賠禮!”

    許行書接過酒杯笑着說:“你可真不要臉。”一杯酒毫不猶豫的滑入喉嚨。

    他接手的雖然是家族生意,但在他大四實習以前,父親從來沒有讓他參加過任何應酬場合,這一年多去了公司,是參加了不少,他覺得至此,自己纔算是真正的成年了。

    他非常享受這樣的場合,像是一種證明。

    他還年輕,父親也放手讓他去玩。

    幾個人家境相仿,自然能玩到一塊兒去,相互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又回憶了一會兒往昔,漸漸都帶了幾分醉意。

    正東倒西歪的時候,有敲門聲響起。

    一個女郎起身去開門,然後身後跟進來一個穿着工作裙的女生,端着個托盤。她單膝跪在矮几旁,在昏暗的燈光中問還算清醒的許行書:“先生,要不要再來瓶酒?”

    許行書擡了一下眼皮,笑得慵懶迷人:“是你?”

    女孩本來看到一堆醉鬼就一直緊繃着神經,聽到這聲音,擡頭看向許行書,驚訝道:“學長……”

    許行書看着穿着女僕裝的鐘芊芊,他朝一邊叫了一聲:“老霍,你的夢中情人……來了!”

    若在平時,他肯定不會如此輕浮,但是現在他有些醉了,面對的又是自己的好兄弟們,實在是太放得開了。

    霍汶也擡起眼皮,努力睜了睜眼:“芊芊……”

    他原本是要站起來的,誰知道腳下虛浮,直接朝前撲去!

    鍾芊芊顧着托盤上十多萬的這瓶酒,第一時間不是起身逃開,而是驚叫一聲,把酒護在懷裏,把頭縮進膝蓋!

    霍汶沒跌倒在他身上。

    因爲陳瑄及時扶住了他,而許行書,眼疾手快的矮身把鍾芊芊護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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