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冷天的,他裏面一件體恤,外面就一件夾克!脖子上掛着個大鏈子,之前在那廢棄廠房看到他被撕破的體恤,腹部上還有文身。
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而且他今天打人的樣子,紅着眼睛,拳拳致命,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幼稚死了。
姜鶴與是一點兒也看不上這樣的愣頭青的。
要不是花萊拖着他來道謝,他纔不會來!
花萊仍舊十分恭敬感激:“不管怎麼說,今天謝謝你了。等你出院,咱們一起喫頓飯,再……”
佟越眼睛一亮:“喫飯,好呀,叫上姜淼和你們家裏人!”
能趁機見見姜淼的家人,那當然好了!
就憑自己的年輕帥氣,還怕拿不下他們?只要拿下她的家人,自己的勝算不就又多了一成?
花萊:“家裏人當然要一起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
佟越真像個長輩似的,對着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姜鶴與卻沒動,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語氣也不太友善。
“你做什麼工作的?”
佟越和花萊都驚訝的看着姜鶴與。
花萊悄悄扯了扯姜鶴與的衣袖!
佟越則一臉不悅,擡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問我?”
姜鶴與:“不然問誰?”
佟越輕嗤一聲,擡頭斜睨着他:“有沒有禮貌,我是長輩,你這是什麼語氣?”
姜鶴與冷聲道:“你幾歲了,想當我長輩。”
佟越:“這和年齡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十八歲,只要和姜淼在一起,就是你姑父。”
他看出姜鶴與語氣不善,自己便開始挑釁起來。
反正兩個都不是善茬。
花萊看二人火藥味越來越重,低喝了一聲:“姜鶴與!”
姜鶴與側頭看了他一眼,閉了嘴。
佟越卻不肯就此放過他。
他嘴角噙着笑,看着姜鶴與:“怎麼,不服氣啊?”
正說着,房門推開,姜淼進來了。
她看着姜鶴與這箭弩拔張的樣子,又看佟越乖巧的像條大狗一般,蹙眉問道:“你們在聊什麼?”
佟越率先笑着回答:“侄子在問我家裏面的事呢,我正和他聊天。”聲音乖巧得不得了,哪裏像剛纔面對姜鶴與這般囂張。
一句“侄子”惹得姜家兩個人瞪向他。
“佟越!你嘴癢了是不是?”
姜淼寒聲輕念,佟越便閉了嘴。
他挑了挑眉,故作委屈:“既然你不喜歡我們聊天,我不和他聊就是。”
二人私下的時候玩得可野了,嘴上也放肆無顧忌,姜淼怕他當着自己晚輩的面真說出什麼讓人臉紅的話來,只得故作鎮定的給姜鶴與和花萊說:“你們先回去看着蘋蘋吧,他這邊沒什麼事。”
花萊連忙拽了姜鶴與一把:“好的,我們晚點再來看佟先生。”
佟越衝他們的背影喊道:“是小姑父,別叫佟先生,生分!”
“佟越!”是姜淼含了怒氣值的聲音。
花萊把姜鶴與拽出來,低聲問道:“你怎麼對他那麼兇,人家可是恩人。”
姜鶴與不屑道:“恩人是不假,但一碼歸一碼,想當我小姑父,門兒都沒有!跟個混混似的!”
花萊:“你都不瞭解他,幹嘛要這樣說人家。說到底你就是膈應他比你小還做你長輩!”
姜鶴與知道花萊這話是開玩笑,但他仍舊沉着臉:“他這人看起來真的不靠譜,一個愣頭小子,和小姑哪裏配了,要是哪天他玩厭了一腳踹了小姑……”
姜淼已經離過一次婚,雖然他至今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知道,姜淼想要的是一個穩定的伴侶,這佟越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認真過日子的人。
花萊寬慰道:“小姑見過這麼多世面,而且這是她的私事,輪不到你插手的。你別這麼激動,凡事得尊重她啊。”
姜鶴與嘆了一口氣:“我小姑就是個戀愛腦,以前那白人我爺爺就不同意,她非得嫁過去。現在好了,爲什麼離婚都不肯說,也不知道喫虧沒有。偏偏還不長記性,又找了個毛頭小子……”
花萊笑道:“小姑又不傻,還能讓自己喫虧?你別操心,我會找機會和她聊的,我們是女人,方便一些。你別壞了人家的事!”
姜鶴與氣鼓鼓的回了蘋蘋的病房,小丫頭還在睡覺。
看到蘋蘋他的火氣才熄滅下來。
秦素枝見他們回來,問道:“那位先生怎麼樣了?”
花萊:“腹部受了傷,得臥牀休息,我讓廚房燉點湯給他送來。”
姜鶴與沒好氣的說:“他年紀輕輕的喝什麼補湯!”
秦素枝不明所以,花萊拉着她的手寬慰:“別理他,一點兒禮貌也不懂。”
蘋蘋臉上被膠布纏過的痕跡久久散不去,紅紅的看得姜鶴與心疼不已,他連碰也不敢碰她,就那樣守着癡癡的看着女兒,不時嘆一口氣。
花萊讓秦素枝離開以後,問姜鶴與。
“那人……怎麼處理的?”
“在局子裏,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的。”他聲音發寒:“他說肝癌晚期,是真的。”
花萊難免唏噓,最後說道:“這是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