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裏無神，有一些木訥，不過看着神志清明沒有問題。
老人從炕上下了地，向我走來，微微拱手：“小先生，請坐。”
“您來是找我有事？小先生遠道而來的吧？”
我還沒有開口，而眼前劉老太太竟然一眼看出我們遠道而來。
我也沒有驚訝，輕輕點頭：“是的，劉奶奶，我找您老看香。”
“老頭子，你先出去一下。”
誰知道，劉老太太沒撘我這個茬，而是讓劉老頭先出去。
老頭也沒說什麼，很自然離開這間屋子，也許是劉老太太習慣這樣。
老太太見老頭已經去了東屋，輕輕關好西屋門坐了下來。
看着我和秦羽潔，微微點頭，邊看邊笑：“你好，封家小少爺”
老太太一開口，可把我嚇了一跳，坐着的屁股幾乎立刻起身。
雙手下意識按住旁邊桌子，目光也變的深沉，盯着眼前劉老太太。
“劉奶奶，您老怎麼知道我姓封？”
劉老太太輕咳一聲：“封小少爺不用激動，我身上帶着仙呢。”
“常家常天龍大仙，從上方通知我了，說封小少爺會過來。”
“哦？連我過來找你，常家都算到了？”
我心中也有些驚訝，這出馬仙確實有些門道，能掐會算。
劉老太太，拿起炕沿邊放着的一盒手工捲菸，抽出一根點燃。
吧嗒着抽了幾口，才慢慢說道：“封小少爺此番前來，所謂何事，我已然知曉。”
我隨意換了一個姿勢，問道：“劉奶奶，您說說我爲什麼來的?”
“是這樣的，你要去長白山火山口，裏面有危險是不是？”
“繼續說。”
我沒有動，只是繼續讓她往下說，心裏也暗自疑惑。
劉老太太就像是很隨意那麼坐着，準備娓娓道來講述。
“常天龍大仙跟我說了，這一次長白山之行有危險。”
“是一個本應該早就死了的人搞得鬼，不過他也是在驅使其他人。”
“不過，這一次他本人會不會出手，就不好判定。”
說完，劉老太太又抽了幾口煙，打了幾個哈氣。
我盯着劉老太太問道：“他是誰？爲什麼你們會知道？”
劉老太太說道：“之所以告訴你，那是因爲常家與你們封家有緣”
“幾十年前，封家出了一個驚才絕豔的人，叫封洪文。”
“與我常家有過因果緣分，險些出馬立堂口，成就地馬。”
“但封洪文這人也是一名修士，當不了出馬仙，所以就沒成。”
我心中一突，這裏面果然有爺爺的事，看來我猜測也未嘗不對。
“當時常家裏，出了一條修煉有成的青蛇，喚作常小青。”
“也是一位名氣很大的出馬仙，當時她五百歲渡劫化蛟失敗”
“幸虧被路過長白山的封洪文所救，這纔沒有因爲度劫失敗身死。”
“我常家大仙，常天龍念及封家大恩，應允常家欠封家人一個人情。”
“凡封家封洪文一脈，皆可享受常家恩情一次，不論什麼事情。”
我支起身體，神色帶着疑惑問道：“劉奶奶，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老太太抽完最後一口煙，扔掉快燃燒殆盡的菸嘴。
吐出一口氣，才說道：“是常家大仙，常天龍所通知與我。”
“常天龍乃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封神有名，法力高深無比。”
“這也是唯一常家正式封神的一位，乃是得道神仙。”
“不過，封小少爺你此番前來，我無法告知你背後人是誰。”
“此人已經妄動因果，早就該消失在歷史中，是個本不該存在的人。”
“至於你想要知道的，不用我告訴你，你進入長白山後也會知道。”
除了知道我爺爺救了一條蛇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有用消息。
這神祕人是誰，常家爲什麼不告訴我？莫非也怕這個人？
長白山裏面有什麼呢？我一旦進入其中，會不會引起什麼後果?
正當我出神思索的時候，劉老太太開口道：“封小少爺。”
“再告訴你一條消息，你被人盯上了，也是個出馬仙。”
我眉頭輕輕一撇，沒有開口，劉老太太繼續道：“胡家出馬弟子。”
“不過距離這裏有幾百公里，但是她可是很厲害，全堂人馬開紅堂。”
“也是出馬仙中最厲害的，能調動的人馬很多很多，各種仙家都有。”
“不過你放心，這裏面一定不會有常家仙，已經被常天龍大仙調回。”
“但是那胡家地馬曾下令，派遣堂口人馬去請常天龍大仙。”
“也在商量怎麼對付這個神祕人，看來和地馬似乎也是被迫的。”
“封小少爺日後碰到她，請看在同爲出馬弟子的份上，放她一馬。”
站在我身後的秦羽潔，一直沒有開口，當聽見果然有出馬仙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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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冷冷問道：“這個出馬仙叫什麼名字？居住在何處？”
劉老太太看了一眼秦羽潔，說：“小姑娘，不要帶着殺氣。”
“胡家出馬弟子向來都是慈悲爲懷，行醫濟世救人。”
“至於這一次，應該也是受到脅迫，不得已爲之。”
秦羽潔又道：“你怎麼就知道，她是不得已呢？爲什麼不是故意呢？”
秦羽潔的話，可謂是有些質問的語氣，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盯着劉老太太，想要看她怎麼說，等了一會後才見劉老太太起身。
下了地之後，給自己家堂口上了三炷清香，又拜了拜。
轉過身才說道：“小姑娘，胡家不是隨意選擇地馬立堂的。”
“心胸狹隘之輩，也未必能夠擔得起這一堂人馬。”
“而且這是常天龍大仙說的，看來應該是錯不了。”
“不過，胡家太奶已經前往鐵剎山了，去請護法大人。”
“看看護法大人有沒有辦法，能夠阻止這個神祕人。”
“封小少爺，常家人情算是還了，你務必自己小心。”
說完後，劉老太太神情竟然變了，彷彿一瞬間變了另一個人。
我這才明白，敢情這老太太從睡夢中醒來後，一直是被上身狀態。
現在附身她身上的仙家離開了，老太太變成了普通人。
見仙家已經離開，我也問不出什麼，就只好扔了點錢起身離開。
劉老頭看見我們出來，就起身出門往出送我和秦羽潔。
當我和秦羽潔離開劉老太太家之後，足足走出去很遠。
都能看到雷子和孤狼了，秦羽潔才說道：“封大哥，就這麼走了？”
“什麼消息也沒問出來啊，她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這對我們來說，沒有多少作用，那個神祕人是誰？常家肯定知道。”
“但是它們就是不說，這一點就很無語，到底是爲什麼？”
“還有，那個出馬弟子，也不知道她有意維護還是怎麼的。”
“只說告訴你小心，怕你出手對付她，連地址都不告訴你了。”
“你說說這叫個什麼事？暗中還多一個敵人，咱們還得被動防禦？”
說着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雷子和孤狼附近，兩人也迎了上來。
雷子說道：“小林子，問到了嗎？老太太怎麼說的？”
我緩緩搖頭：“咱們幾個人，先回去再說。”
“好好商量一下，怎麼進入長白山的火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