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是萬全之策,沒想到卻在關鍵時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今藥效發作,她想呼救都沒人能聽到。
千算萬算,還是她失了警惕,沒料到王氏會對她出手。
意識徹底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她迷迷瞪瞪看到憐夏的裙襬從門口一閃而過。
趁着最後的力氣,簡央朝她比了個手勢,隨後便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
與此同時,簡丞相也帶着僞裝好的“皇后”與幾名高手一起來到了約定地點。
簡丞相眯了眯眼,“老夫已將人帶到,敢問是否可以按照約定將小女放還?”
話音落下,對方沒有現身,簡丞相正疑慮,突然“咻”的一聲!
半米長的羽箭從樹林中呼嘯而過,直接穿過丫鬟的頭顱將其釘在樹幹上。
鮮紅的液體順着傷口噴涌而出,嚇得簡丞相跌坐在地,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哼,卑鄙老兒,膽敢騙我,我看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保護丞相!捉拿刺客!”
眼看計劃敗露,幾名高手也不再隱藏,趕忙護着簡丞相撤離現場。
待皇帝接到消息,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而護衛前腳剛走,皇帝正沉着臉,後腳憐夏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丞相夫人將皇后娘娘劫出宮了!”
兩件事接連發生,讓人不得不懷疑,難道是他們的計劃敗露了?
可當時宮內只有他們三人,對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佈置好一切?
“皇上,卑職以爲,此事可能是定邊王的手筆,只有他才能做得如此周密,不如我們將計就計,予以重重一擊,將其直接定罪,也不枉我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佈置!”
說話之人,是周景之新提拔到身邊的親衛。
年幼時全家遭定邊王所害,揹負血海深仇。
既有膽識又有能力。
但,還是太過焦躁。
“定罪?子義,莫要操之過急,現在並不是好時機。”
趙子義沉了沉臉色,繼而再次開口,“那,若是以皇后娘娘作餌呢?”
膽敢傷害當朝皇后,就算他是皇親國戚也得脫層皮。
簡央?
周景之回想起前些時日二人互作約定時她那一臉笑意,他眸底閃過一絲不明的色彩,冷嗤一聲,語氣中帶着意味深長,“用當朝皇后換定邊王一條賤命,他還不配!”
周景之擡手取下玉冠,轉頭望向阿厲,“子義,這就是你學習的仁義之道嗎?”
聞言,趙子義忙下跪領罰。
“子義魯莽,請陛下責罰!”
“罷了,待眼下的事解決再說吧,現在朕還有一件更重要的需要交給你去辦。”
將玉冠和一身黃袍交給趙子義,周景之便攜佩劍與一衆親衛沿暗道快步出宮,馬不停蹄朝定邊王的領地趕去!
同一時間,王氏也將簡央帶到了定邊王面前。
“妖后,幾日未見,怎麼,鬧得如此狼狽?”
簡央此時身上的藥效還未散盡,眼下只覺頭疼欲裂。
面對定邊王的譏諷根本無力反駁,只想跳起來給他一個腦瓜崩。
等着!
待她出去之後,高低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社會險惡!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苟着吧……
畢竟小命要緊!
“本宮說是誰呢,原來是定邊王,你要想見本宮就直說,何必這麼大費周章?還專門請人送本宮過來?”
“少廢話!你以爲本王想見你嗎?什麼狗屁皇后!若不是本王,你根本坐不到這個位置!”
定邊王猛飲一口烈酒,走到簡央面前,橫眉冷豎,好不囂張!
“如今你不心懷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與本王作對,本王這就讓你長點教訓!來人啊,把皇后娘娘的鳳簪給本王拔下來,好好伺候她受刑!”
簡央臉色一凜。
膽敢動用私刑?!
這定邊王到底是什麼來頭?
且,不是說她的後位,是簡丞相與皇上合力換來的嗎?
怎麼又成了他的功勞?
簡央一陣頭疼。
中途頂替就是不好,連前段劇情都續不上,這還怎麼打副本?
她在心裏罵罵咧咧,恨不得當場多生出一雙手助自己逃跑!
罷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什麼皇后不皇后的,都沒活着重要!
“慢着!定邊王莫要激動,前些日子是本宮不懂事冒犯了您,眼下本宮也知錯了,不如我們好好聊聊?萬一本宮能給你,你想要的?”
多個朋友多條路,大家都是一條道上的,都不喜歡那個狗皇帝,沒必要鬧那麼難看。
最起碼,眼下她是這麼想的。
至於定邊王那邊……
似乎並不認同。
他怒拍桌!
“放肆!本王乃是定邊王!兩朝老將,連當今聖上見了本王都要禮讓三分,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本王談條件?!”
“你信不信,只要本王一句話,皇后之位明天就可以換人!”
命都在別人手上,簡央哪裏敢說一個不字?
只能點頭如搗蒜,將“苟住”二字貫徹到底。
再者說了,若定邊王真能幫她離宮,她也不算虧了。
頂多就是良心過不去而已。
但俗話說得好,只要她沒有道德,就沒人能綁架她!
“信信信,定邊王的話,本宮怎敢不信?反正這皇后之位本宮也坐乏了,不如這樣,你放本宮回去,本宮馬上就讓位!”
“你當真這麼想?”
定邊王一臉狐疑。
“千真萬確,本宮雖不是君子,但基本的誠信還是有的,且,本宮的命都在你手上!”
簡央以爲有戲,立馬語氣更加誠懇。
可下一秒,就聽到定邊王冷冷開口——
“來人,用刑!”
臥槽,不按套路出牌啊!
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院內突然出現一隊黑衣人,以破軍之勢迅速攻入屋內!
定邊王雖敢帶走簡央,但也沒有囂張到可以當着外人的面刺殺皇后,當即立馬將手中的刑具丟給了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