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央見有人想掩住口鼻,立刻厲聲說道:“別耍什麼小聰明,我這毒粉只要沾上皮膚,立刻就能讓你們斃命,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賊不走空趟,這些土匪哪裏捨得放棄這些貨物錢財,於是沒人被她嚇退。
他們就像一羣鬣狗,等待着時機,好給這支商隊致命一擊。
簡央絕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見衆人無動於衷,她冷笑道:“不走是吧?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說完她從褡褳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塞子後,將其中的液體倒在了身前的土匪頭子身上。
於是衆人眼睜睜看着平日裏叱吒風雲的大哥,身上突然“滋滋啦啦”冒起了白煙,然後他的身體迅速被腐蝕溶解,轉瞬間就化成了一灘屍水。
“我的老天爺!”
商隊中有膽子小的人,在看到這一幕後,已經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土匪團伙的情況其實也沒好到哪去,有些人已經嚇得兩股戰戰,更有甚者直接尿了褲子。
“誰要是再膽敢造次,我今日先毒死你們,再將你們全部融成屍水,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簡央滿眼冷意地瞪着面前的土匪。
她原本就當過皇后,還上過戰場親自殺過人,此時渾身爆發出來的氣勢和威壓,居然令人不敢直視。
“妖怪,妖怪啊!”
土匪團伙裏終於有人嚇破了膽,尖叫一聲便飛速跑走。
衆土匪失去了頭領,也失去了士氣,當即兵敗如山倒,衆人也跟着紛紛逃離。
未知的恐懼纔是最大的恐懼。
在他們看來,簡央今晚徒手撕臉、兵不血刃、以及瞬間融化一具屍體的行爲,簡直比真刀真槍浴血搏殺恐怖一萬倍。
待土匪們紛紛跑走之後,葛冬率先跑到簡央身邊,開心大叫道:“簡大哥,你實在太厲害……”
在看到簡央真實容顏後,他忘記了自己接下來想說的話,像個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小子愣着幹嘛?”簡央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咱們得趕緊走啊,待會兒等土匪們反應過來,所有人就全完了!”
剛纔雖然只撒了三把毒粉,但其實已經消耗了她一大半存貨。
若是此時土匪們反撲,她們只能束手就擒。
這時葛龍也走了過來,他倒是比葛冬淡定,卻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想不到簡大夫竟然生的如此俊秀,竟比女兒家還要好看。”
簡央聞言猛地一拍腦門,完了剛纔光顧着忽悠土匪,忘記再將人皮面具戴上了。
罷了,反正商隊的人也看到了她的真實長相,再隱藏也沒什麼意思。
而且這一路上商隊對她照顧有加,她實在不想再繼續隱瞞下去。
於是她笑道:“不瞞葛叔,我確實是女子,之所以戴上這面具,也是爲了行走江湖時方便行事。”
葛家兩父子齊齊瞪大了雙眼。
這時方纔目睹簡央融屍而嚇得躲在一旁的隊友聞言也跑了過來,震驚地打量着簡央。
大家萬萬沒想到,同行數日,竟不知簡大夫是女郎。
終於是葛冬開口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氛圍。
“簡大……咳,簡姑娘,”葛龍紅着臉道,“你方纔用的是何等神物將那個土匪頭子給化了?”
簡央知道大家定然好奇,她也沒打算隱瞞,所以她晃了晃手中的瓷瓶道:“這不是什麼神物,叫王水,是我上個月在一個蕃商手中買來的。”
所謂王水,其實就是硝基鹽酸,是一種腐蝕性非常強的強酸,連金子都能融化成水,何況是人體。
只是那蕃商有且只有這一瓶,簡央當時還是花大價錢買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衆人聽完簡央的解釋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幸好幸好,簡大夫不是妖魔鬼怪,也並不會妖法。
解答完大家的疑惑後,簡央有一次號召道:“咱們今晚別再在此地都留了,趕緊去城鎮報官吧!”
萬一到時候那羣土匪捲土重來,他們所有人都得玩完。
衆人連連稱是,於是大家紛紛開始收拾帳篷和行李,準備連夜趕路。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投向大地時,簡央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南陽縣。
大家走了一晚上,早已累得筋疲力竭,於是先找了個客棧投宿。
待簡央補了個覺梳洗一番後,才起身去縣衙報案。
如今已經遠離皇城,再加上昨日已經在衆人面前露了臉,簡央便不再想繼續戴着那豬皮面具。
畢竟臉部肌膚長期處於不透氣的環境下,容易長痘。
所以她乾脆恢復了女兒身。
頂着一路超高的回頭率,她走進了縣衙。
這時縣衙的衙役們剛剛上崗,正一個個懶惰散漫不想動彈。
忽然見來了個大美人,立刻來了精神。
“這位姑娘,是來報案還是辦事啊?”一名衙役殷勤地問道。
簡央道:“報案以及自首。”
“自首?”
簡央點點頭:“昨夜我們商隊在貓神山遭遇了土匪,我順手殺了十幾個劫匪。”
衆衙役聞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先前說話那人撒腿便跑:“這是大案子,得讓縣太爺來裁決,我去喊人,姑娘你在原地別動!”
其他衙役湊上前,有問簡央如何殺土匪的,有問她是不是開玩笑的,還有人安撫她若是真殺了也別怕,殺土匪是爲朝廷立功,不但不會罰,還會獎賞。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之際,一名身着官袍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身後跟着那名方纔跑走的衙役,和一名拿着羽毛扇的師爺。
想必這便是縣太爺。
簡央方纔已經從別的衙役口中打聽到,這位縣太爺姓周,是湖州人。
只要不是京官,簡央就十分放心。
縣太爺走到堂上坐下,用驚堂木一拍案几,高聲問道:“堂下何人?來本縣衙所爲何事?”
知道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簡央學着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走到大堂中央,躬身行禮道:“草民簡氏,是江湖郎中,特來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