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丞相點了點頭,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院子。
最近幾日,簡洪頻繁出入皇宮,與周景之商量營救夏侯日月的對策,出於自身的安全考慮,簡央只得待在家中等待。
這不,今日簡洪又從宮中回來了,簡央趕忙過去詢問:“哥哥,有辦法了嗎?”
簡洪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阿央。”
簡央有些失望,再這麼下去,不知道夏侯能不能撐到他們去營救。
簡洪見狀補充道:“不過皇上已經找到突破口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夏侯大人救出來。”
簡央勉強笑了笑,她知道簡洪是在安慰自己,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當初用自己去把夏侯換出來,她每時每刻都在承受內心的煎熬。
翌日,簡洪又去了宮中,簡央在家中坐立不安,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出門去看看。
就這麼一直在家等着也不是辦法,起碼去打探一下陳王府的消息,能夠知道夏侯的近況也是極好的。
這麼想着,簡央召集了幾個侍衛,喬裝打扮了一番後,從後門出了丞相府。
簡央一路非常小心,並未和侍衛一同行走,只是讓那些侍衛不近不遠的跟在自己身後,她假裝在街上到處亂逛,實際上在往陳王府的方向走去。
正走着,突然懷裏撞進來一個小乞丐,侍衛們正要發作,被簡央一個眼神制止了。
簡央見眼前這個小乞丐瘦弱不堪,渾身髒兮兮的,一時間有些心疼。
她蹲下來問道:“小朋友,你沒事吧?有沒有撞疼?”
小乞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握住了簡央的手,簡央感覺手心裏有一團硬硬的東西,心中有些疑惑。
還不等她開口問,那小乞丐站起來就跑走了。
簡央沒有去追,攤開手心赫然是一團紙,被揉的皺巴巴的,簡央仔細攤開。
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字:“丞相夫人在我手上,若是想見到她和夏侯大人,單獨去城外的白雲亭找我——周景安。”
簡央冷笑了一聲,把紙條收進袖中。
周景安是把她當傻子嗎?王氏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是被他綁走了,在她看來,這王氏是迫不及待跟着他跑了吧。
還讓她單獨去白雲亭,那白雲亭在城外的山上,偏僻的四周一個人毛都沒有,她要是去了,鐵定被周景安直接抓走。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打斷簡央的計劃,她繼續往陳王府方向走去,在王府對面找了個茶攤坐了下來,盯着王府裏的人來人往。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簡央急忙跟了過去,那丫鬟似乎是出去採買物品,走到一個巷子裏的時候被簡央迷暈了。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丫鬟漸漸醒了,發現自己渾身沒勁說不出話來,嚇的直掉眼淚。
簡央見狀有些不忍,嘆了口氣說道:“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若是不知道便不必動作,聽明白了嗎?”
見那丫鬟點了點頭,簡央問道:“夏侯大人在陳王府對嗎?”丫鬟點頭。
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周景安就愛把人關在地牢裏,玩這些小學雞的把戲。
“那夏侯大人可有受刑?”丫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也罷,她一個採買丫鬟,能知道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簡央心想。
“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見過我,否則你家主子不會輕易饒了你。”說罷,簡央往她嘴裏塞了個藥丸就離開了。
皇宮地牢裏,一個男人正被倒吊着,下面放了一桶水,周景之和簡洪站在一旁。
“周景安與朝中官員勾結的信件都藏在哪裏?說。”周景之眼神陰冷的說道。
那人咬緊牙關不肯出聲,周景之一個擡手,他的腦袋就沒入水中,直到他開始在水裏掙扎,又把他吊了起來。
“說還是不說?”周景之又問。
“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背叛陳王殿下。”男人惡狠狠的說道。
聽此,周景之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在地牢的燭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是嗎?你的母親如今住在林家村,不知這忠孝,你是要選哪個呢?”
男人渾身開始顫抖,這個人簡直是個魔鬼,他早該知道自己惹不起,無論說還是不說,自己都是死路一條。
“我說,還請皇上在我死後,可以保證我的母親安享晚年。”他頹然道。
周景之笑着點頭應了。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周景安身邊的一個心腹,叫做林安,周景安與朝中大臣勾結的來往書信,最終都會交由他祕密送去慈恩寺。
那些書信就藏在慈恩寺最裏面的一間香房中,鑰匙被林安藏在慈恩寺的佛像下。
“簡大將軍,這件事交給你了,要快。”周景之吩咐道。
“是,皇上。”說罷,簡洪就快馬加鞭趕去慈恩寺。
離開地牢後,周景之急忙回了自己的寢殿,把衣服換下,喬裝打扮一番後出了宮,往丞相府趕去。
簡央此時正在房間裏躺着,滿腦子都是夏侯日月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樣子。
正當她心中煩悶的時候,窗戶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男人跳了進來,嚇了簡央一跳。
她剛想喊人,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是周景之,急忙過去將房門鎖上。
“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是不是事情有什麼進展了?”簡央急切地問道。
周景之低聲回覆:“我通過周景安的心腹查到了他與朝中大臣勾結的證據,想必這時候你大哥應該已經到了那個地方了。”
聽此,簡央眼睛一亮:“太好了!”
有了這些證據,說不定可以當做和周景安談判的籌碼,只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周景之會願意拿出來救人嗎?
簡央有些猶豫是否應該開口,她知道周景之已經蟄伏了許久,這次確實是一個突破。
像是看出了簡央在擔心什麼,周景之無奈的笑了笑:“阿央,我找證據就是爲了救他的。”
簡央小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