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簡洪知道她沒有放下,他時常能看到簡央坐在院子裏發呆。
皇上那邊也並沒有什麼消息傳來,兩人似乎鐵了心誰也不先開口,就這麼一直僵持着。
皇宮裏,張公公將蒐集到的信息交給了皇帝。
那小太監原名叫劉同,原本在內務府當差,後來被調去了後宮。
“啓稟皇上,那小太監的身份倒是沒什麼問題,從小家裏面窮,就被送進宮裏了,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這小太監的家裏人竟都不在了。”張公公開口說道。
周景之翻着文書的手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家裏人都不在了,要麼是真的出意外,要麼就是被有心之人給除去了,現在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片刻過後,周景之問道:“人找到了嗎?”
張公公點了點頭,叫來了一個暗衛。
據那暗衛所說,劉同一直沒有離開皇宮,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只是沒有再去福熙宮,平日裏就在宮中到處轉悠,似乎不屬於任何一個宮殿。
周景之心中猜忌更甚,如此看來這太監定是有問題的,從內務府調出來以後居然沒有分配到任何一個地方。
“先看好他,朕馬上就過去。”周景之吩咐道。
說罷,他換了身衣裳,將自己的臉蒙了起來,一路跟着暗衛趕了過去。
劉同最近確實感受到自己在被監視,他一直找不到機會跟主子報信,只能按兵不動,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一日他正在御花園的一個角落裏灑掃,被一羣黑衣人團團圍住,其中一個蒙面的黑衣人衝過來就對他動了手。
那人似乎並沒有對自己下殺手的意思,只是過了幾招就收了手,周圍的黑衣人蜂擁而上將劉同綁了起來。
這時,那蒙面人纔將面巾摘下,劉同在看清楚這人面容的時候,瞳孔驟然緊縮。
“先把人給朕關起來。”周景之面無表情的看着劉同說道,那眼神似乎在看一具屍體。
說罷,周景之便回了御書房,將衣服換下。
回想了一下方纔和劉同交手的過程,周景之覺得莫名的熟悉,那招數似乎在哪裏見到過。突然一個念頭浮現在他腦海裏。
那樣的身手,倒像是現在宮裏那個女人調教出來的,周景之終於想起來他在哪裏見到過了。
沒想到那女人當真生了異心,周景之冷笑一聲。
“張公公,去把皇后請過來。”
未央宮中,玲瓏右眼皮一直在跳,她今日一直心緒不寧的,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
丫鬟走過來行了個禮說道:“皇后娘娘,張公公來了,說是請您道御書房走一趟。”
玲瓏心中一驚,按理來說這個時候皇上是不會召見自己的。她面上裝作一切如常,衝那丫鬟點了點頭。
“本宮省的了。”說罷便走出宮門,跟着張公公去了御書房。
“屬下拜見皇上,皇上叫屬下來是有什麼事情嗎?”玲瓏佯裝鎮定的問道。
就在玲瓏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周景之終於開口了。
“皇后可認得那個叫劉同的太監?”
玲瓏心中大駭,近些日子她也發現了劉同許久沒有給自己傳遞信息了,見他依然在宮中,只當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傳遞。
卻沒想到此人已經被皇上發現,只是不知這劉同現在身在何處。
“回稟皇上,屬下認得,那劉同原本是內務府的,手腳不乾淨被調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分配到其他宮中。”玲瓏此時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聽此,周景之幽幽的開口說道:“那劉同可是十分不老實,不僅監視朕,還監視朕的母后,皇后知是不知?”
玲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急忙開口否認:“屬下不知啊皇上,這劉同屬下也只是與他有幾次照面,怎會知道這些?”
周景之有些怒了,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是嘴硬裝傻。
“朕將後宮交給你,不是讓你去享受當皇后的,這麼久了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玲瓏伏下身子,嘴裏只說:“屬下不敢,屬下絕無二心。”
周景之冷笑了一聲,不愧是自己親自選出來的人,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張公公,把劉同押上來。”
只見幾個暗衛將劉同綁了過來,一把丟在了地上。
“劉同,是誰指使你監視朕的?”周景之冷冷的開口道。
暗衛將塞在劉同嘴巴里的棉布扯了出來。
玲瓏看了劉同一眼,心臟跳的飛快,她希望劉同能讀懂自己眼神裏的內容,若是將她供了出去,他真的的家人就再也別想有安生日子了。
劉同眸子一暗,隨後堅定的看着周景之說道:“回稟皇上,沒有任何人指使奴才。”
聞言,玲瓏鬆了口氣。
“是嗎?那你爲何要監視朕?爲何將朕的行蹤彙報給太后?”周景之不是看不懂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就這點小把戲根本瞞不過他。
劉同眼神有些躲閃,片刻後他說道:“奴才只是不希望皇上爲女色所迷,這才自作主張講這些透露了出去,奴才該死,請皇上責罰。”
看着面前那人用力的磕着頭,周景之心中一陣煩躁,這些人還真把他當了傻子。
“你們一個個怕是當朕是蠢的,劉同,你這身功夫哪裏來的自己不清楚嗎?還需要朕指出來?”周景之眯着眼睛看向跪着的這兩個人。
玲瓏跪在地上不說話,此時她不管說什麼都可能會萬劫不復,只能等劉同扛下一切再說。
只見劉同突然擡起頭對皇上說道:“皇上,奴才自知有罪,此時是奴才一人犯下,着實與皇后娘娘無關,至於奴才這身功夫,的確是別人教的。”
說罷,劉同深深的看了玲瓏一眼,隨即用力咬向了自己的舌頭,不等張公公前去查看,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便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