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聞了聞,又放在嘴邊抿了一小口,這補品分明是幫助女子受孕的。
這倒是符合太后的性格,柳兒爲何要強調讓自己千萬不要亂想?
這宮女怕是有問題,簡央心想。
到了傍晚,周景之來找她的時候,她故意表現出一幅氣急了的樣子,質問起了他。
簡央越聽越不對勁,看樣子周景之明令禁止將此事透露給自己,就連太后也是不知情的,更別說吩咐柳兒與自己說出那番話了。
將周景之趕走後,她計上心頭,故意開始收拾包袱並且大聲暗示着惜秋。
惜秋果然明白了自己的意圖,去將皇帝請了過來。
看到周景之的身影出現在宮外,簡央這才揹着包袱作勢要離開。
“攔住我。”經過周景之身邊的時候,簡央小聲說道。
皇帝聽聞她要獨自前往邊境,本就擔心的厲害,此時再看簡央衝着眨了眨眼睛,心中頓時明白了。
兩人故意將動靜鬧得很大,而後竟動手打了起來。
簡央趁機在周景之耳邊說:“柳兒有問題,待會派人跟着我。”
周景之輕輕點了點頭,佯裝憤怒將簡央關在了未央宮中,隨後便離開了。
他走出去不願,便拐去了偏殿換了衣裳,將暗衛叫了出來。
“潛伏在未央宮四周,若是看到可疑的人進去不必阻攔。”周景之吩咐道。
等了片刻,果然看到柳兒鬼鬼祟祟溜了進去。
周景之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着。
很快,柳兒便帶着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走了出來,那宮女先開始低着頭,出了宮門後便四處張望了起來,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
這宮女正是簡央,她有些焦急的搜尋着,看到夜色裏有人向她使了個眼色,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周景之的動作很快,簡央心想。
周景之帶着暗衛一直跟着她們,眼看越走越偏僻,他一顆心沉了下去。
果然,兩人走到一個小巷子裏停了下來,忽然間出現了一隊黑衣人,將簡央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黑衣人揮劍就要往簡央身上砍去。
周景之望着這一幕,心臟都要停跳了,他急忙帶着暗衛衝了過去,擋在了簡央面前。
柳兒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叫道:“不好,中計了。”
一時間,黑衣人和暗衛們僵持不下,誰也沒有先動手。
“你們是何時察覺到的?”柳兒眯着眼睛看向簡央。
她自認爲自己並未露出破綻,此時心中疑惑的很。
簡央望着面前這個宮女,冷笑道:“從你來給我送補品時說的那番話,我便開始懷疑你了。”
“從那開始你們就在演戲?”柳兒問道。
簡央沒有開口說話,看那樣子是默認了。
柳兒沉默了片刻,隨即吩咐道:“快撤!離開這裏!”
她自知此計已經暴露,自己萬萬不能落入皇帝手中,急忙要逃走。
周景之見狀心中不由得冷笑起來,爲了簡央的安全,他此番帶來的均是精銳,這羣黑衣人怎麼可能從中逃脫。
暗衛們應聲而動,與那羣黑衣人打作一團。
簡央站在周景之身旁,一雙眼睛盯着柳兒不放,她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個人熟悉。
柳兒趁亂想要逃跑,下一秒就被按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她目光投向簡央,裏面全是怨恨。
簡央一時間有些不解,就算是周景安的人也不至於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吧。
不過片刻,那羣黑衣人便被一網打盡,柳兒看着地上倒了一片,面色變得頹然起來。
“活的都帶回去,這個女人單獨關起來。”說罷,周景之便帶着簡央回了皇宮。
一路上,男人一言不發,簡央清楚的感受到他周身的氣息冷冰冰的。
“嘿嘿,今日我不是故意要踹你的,你應該看出來了吧。”簡央臉上堆着笑說道。
周景之沒有說話,實際上他並不是在氣這些,而是今日之事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若不是他帶了這麼多精銳,此時是什麼情形他真的不敢想象。
簡央撓了撓頭,又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急了些,事急從權嘛,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一臉的真誠,周景之嘆了口氣。
真是拿她沒辦法啊。
次日,簡央一大早便去了牢房,柳兒坐在角落裏,眯着眼睛似乎還在睡覺。
簡央吩咐暗衛將門打開。
聽見聲響,柳兒睜開了雙眼,她的手腳都被鐵鏈拴了起來,一動就嘩嘩作響。
“你來做什麼?”柳兒冷哼一聲,隨即撇過頭去。
“說吧,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簡央問道。
柳兒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向簡央,牢房昏暗的燈光下,簡央忽然看到她耳後有一道像疤痕一樣的東西。
她走近看了看,這東西她再熟悉不過,這不是那人皮面具嗎?
趁柳兒不注意,簡央伸手就將那面具扯了下來。
“玉妃?是你?”簡央驚歎出聲。
只見面前這個女人容貌迤邐,一雙鳳眼怒視着簡央,哪裏還有柳兒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不正是被罰去皇陵的玉妃嗎?
怪不得自己總覺得她看起來眼熟,竟未想到她便是易容後的玉妃。
“你不是死在了山匪手下嗎?又是如何潛入皇宮的?”簡央面色一沉。
玉妃笑出了聲,又恢復了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你才死了,簡央,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一點消息。”她揚着眉毛說道。
此時,周景之下了早朝也趕了過來。
看清那人是玉妃後,周景之表情變得更加陰冷起來。
“居然是你?想必此事正是朕那好皇兄的手筆吧?”
玉妃瞪着周景之說道:“是我又怎樣,此事全是我一人所爲,與那陳王殿下又有何干系?”
“是嗎?你一介罪民,哪來的人手?”周景之冷笑着看向玉妃。
簡央聞言一臉戲謔,這玉妃還真是蠢到家了,撒謊都不知道怎麼撒。
“你管我哪來的人手?”玉妃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