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半晌後，牧風突然開口。
“怎麼？”
“我之所以踏上仙途，最大的原因是曾經見到修士可以凌空而立心生嚮往，不過那時尚還年幼，或許心中並非是嚮往，而是想要身處高處俯瞰衆山小的感覺，不過這些現在都無關緊要，我想說的是如果是以前，或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二種，畢竟誰都不甘於平凡，都想成爲特殊的那一個。”
“看樣子你是想好了？”諸葛尋意味深長的看向牧風。
“嗯。”牧風輕點下巴，“現在不同，我還有月瑤，若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以她的性子，想必…”
說到這裏牧風搖了搖頭，他不願去想，“而且我還有個猜測。”
“說說看。”
“想必老師也從未見過我這種情況？”
“咳…”諸葛尋乾咳一聲，“算是十分特殊吧…”
“那便是了，這般看來，我體內如今的情況顯然就是因天衍訣的緣故，而且我也並未嘗試過什麼特殊的修煉之法，都是跟以往一樣，如此的話，或許我並不用去作出選擇，依舊照常修煉可能纔是最佳的選擇。”
“嗯…有些道理。”諸葛尋也是頗爲贊成。
其實牧風想得並沒錯，當然也只對了一部分。
他是五行靈根，即便修煉的不是天衍訣，哪怕是任何一種無屬性的功法，都會造成如今的情況，而且不管他如何選擇，那麼只要一直修煉的是無屬性的功法，最終的結果都只有一個，唯獨其過程不同罷了。
當然，這些牧風不知道，諸葛尋也不知道。
想了數年的問題，到如今卻是任其自然，不過牧風反倒覺得安心了些許，不由得伸了個懶腰，“既然想好了，那現在便嘗試突破？”
“可以是可以，但得換個地方。”
“換地方？”
諸葛尋走到門口，“突破結丹不比築基，結丹需要大量的靈氣，之後結嬰之時也是一樣而且要得更多，這裏是丫頭的宗門，那應該有靈脈吧？你到靈脈處突破，充足的靈力會讓你結丹成功的機率增加不少。”
牧風聞言站起身子，正欲走出之時，林月瑤走了進來。
“牧風哥，老師！”
“怎麼了？你不是在看那些弟子嗎？”
“有個弟子剛突破老師設下的幻境了。”
“這麼快？這可才一個時辰不到…叫來我看看…”諸葛尋聞言面露訝色。
林月瑤聞言朝外面呼喊幾句。
沒一會兒，一個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掌門。”
諸葛尋直接上前在女子身上打量起來，“才築基初期？有點意思…”
“老師，突破您那幻境跟修爲有關係？”
“有點，但不大。”
那女子四處打量些許，眼中滿是疑惑之色，“掌門，這位…前輩是在跟誰說話呢？”
林月瑤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先前那三位長老也是這般神色，只是沒有開口詢問罷了。
“徒弟，去問問。”
牧風聞言點了點頭，明白了諸葛尋的意思，他走到女子身前，“你入宗多久？”
女子沒有回話，反而是看向一旁的林月瑤。
“你把他當作我便是，他問什麼你便如實作答。”
“弟子入宗快十三年了，凝氣用了十年。”
牧風聞言眉頭微皺，他偏頭看向諸葛尋，只見諸葛尋此刻也是眉頭一皺。
“那你築基又用了多久？”
林月瑤聞言上前一步，“不是讓你如實作答？你剛不是說入宗十三年？怎麼…”
牧風卻是雙眼一睜，打斷林月瑤的話，“你的意思是從入宗開始，凝氣到築基一共用了十二年？”
“嗯。”女子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微微頷首，深怕林月瑤責罰一般。
牧風見狀，繼續問道：“你是什麼靈根？”
“天靈根。”
牧風一怔，“老師，這怎麼回事？”
諸葛尋目露思索，沒有說話，好似在思考着其中的一切可能性一般。
半晌後，諸葛尋擺了擺手，“罷了，多想也是無異，她既然能在不到一個時辰內就突破幻境，那至少在悟性上是上乘，就她了，讓丫頭收她當弟子吧。”
牧風猶豫些許後看向女子，“你可願拜…”
沒等牧風說完，那女子突然對着牧風跪下，“弟子程立雪，拜見師父。”
她這一舉動直接弄得牧風一愣，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噗…”林月瑤也是沒忍住輕笑出聲。
這笑聲也是讓得牧風回過神來，“不是，我是說讓你拜你們掌門爲師…”
“啊？”程立雪聞言耳根頓時通紅起來，她正要轉身之時，林月瑤卻是突然開口。
“算了，拜你拜我都一樣，反正都是老師去教。”
“可…”片刻後，牧風輕嘆口氣，“行吧。”
說着，他微微擡手，一股微風將程立雪的身子扶起，“你先回去吧，過兩日我會去找你。”
程立雪原地躊躇些許後輕聲問道：“掌…掌門，立雪現在還是天水門弟子嗎？”
“當然是了。”
程立雪聞言面色瞬間好轉，對着二人欠身行禮後，走出院子。
“老師，她到底怎麼回事？天靈根卻凝氣耗費了十年之久，但築基又僅用了兩年時間…”
諸葛尋白了牧風一眼，“這我哪知道？自個兒想去。”
“額…那老師打算怎麼教她？是跟月瑤一樣傳她一些功法？”
“我教？我教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我教了？你的徒弟你自己去教。”
說着，諸葛尋便是朝屋內走去。
“我…”牧風頓時有些氣急，急忙追了上去，“老師，不帶您這樣的啊…”
“那不然？我現在什麼狀況你還不知道？我教你都嫌時間不夠，你還要我教別人？”
“可我也不知道怎麼教啊…而且這要算起來她總是您的徒孫吧？您真就啥也不管？”
諸葛尋好似恨鐵不成鋼般輕嘆口氣，“哎…我說你怎麼就在修煉之時悟性極佳，遇上其他事是真就不打算去動動腦子？”
“額…”牧風一時語塞，他的確還沒去思考過。
“爲師問你，你覺得修道主要靠什麼？”
“靈根，悟性，機遇，資源。”
這個問題可謂是修真界中人盡皆知，牧風自然也是開口就來。
“沒錯，可你其中哪個最重要你可知道？”
“靈根？”
“是悟…性！”諸葛尋一字一頓的道。
“靈根的確重要，但卻只對於化神之前，當然，若是隻打算修煉到元嬰期那我便沒話說，可若想化神，悟性纔是重中之重，像你如今身處的這下級修真界中元嬰修士比比皆是，但化神以上的修士卻是鳳毛麟角，其根本原因便是悟性不足以及沒人跟他們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