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淵瞪着劉公公手裏的東西,那意思非常明顯,劉公公何等聰明,當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直接將手諭遞過去。

    南山淵接過手諭,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

    看到手諭的那一刻,他徹底泄氣了。剛剛還猜想手諭可能是假的,現在看到了,那確實是太后的字體。

    太后的字體非常獨特,起筆收筆都很有特點。這是文武百官都知道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模仿。

    看着南山淵喫驚的表情,劉公公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現在終於可以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拱拱手道:“王爺,太后手諭說得很清楚了,太后鳳體抱恙,剛剛起身寫手諭之後又感覺頭暈了起來。太醫們都在忙着給太后診治,王爺就算要拜見太后,也可能要過兩天了。”

    這個時候的南山淵完全沒有了剛剛那種氣勢,態度緩和了下來。

    “劉公公,太后身體怎麼樣,太醫們怎麼診斷的。”

    “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最近沒有調理好而已。王爺也知道太后之前出去了幾天,回來之後渾身不舒服。不過奴才相信太后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南山淵點點頭,“太后身體一直都很好,若不是出宮的原因應該是不會生病的。”

    大家都知道慕霄霄雖然貴爲太后,但是她又不是一個老太婆,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這個年紀的人身體是最好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劉公公嘆了一口氣,“是啊,老奴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太后的性格王爺也是知道的,決定的事情不管別人怎麼說都會堅持。更何況在宮裏煩悶,出去走走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出去走也不應該不帶侍衛吧!”

    “太后的心思我們是猜不到的,現在只能盡心盡力服侍太后,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南山淵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暫時作罷,他看了看慈寧宮裏,然後對劉公公說:“那劉公公好好伺候太后。等到太后好一點了,你再通知本王。本王早就想見太后了,要不然也不會不遠千里跑過來。”

    他只能說這個理由,否則在衆人面前也難辭其咎。畢竟在封地的他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他的心思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沒有說明而已。

    “請王爺放心,服侍太后是奴才等人的職責,確定不會出任何差錯的。等到太后身體好了些,自然會跟王爺相見。”

    “話雖如此沒有錯,但是劉公公的功勞我們大家都看得到。若不是你將後宮打理得有條有理,很多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這就說明了一切。”

    “王爺謬讚,這都是奴才的本分。”

    “既然太后鳳體抱恙,那麼本王就先回去,過兩天再來求見。”

    “恭送王爺!”

    南山淵一行人離開了慈寧宮,劉公公轉身走了進去。他雖然老謀深算,也見過各種嚴峻的場面,在後宮的這些年,並不平靜。

    可是今天他也還是擔心的,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按照正常邏輯王爺是不敢造次,可是任何事情都有特殊的情況,並不可能百分百在人的掌控之中。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端起了小太監遞過來的茶。

    “乾爹英明,一份手諭就打發了王爺,並且他深信不疑,剛剛看到手諭,他臉色變了,對乾爹的態度也馬上轉變。”

    面對小太監的恭維,劉公公冷哼一聲,“王爺仗着自己身份尊貴,平時就這樣張揚跋扈,但是面對太后他還是膽怯,畢竟以前太后將他治得服服帖帖。這就是一物剋一物的道理吧!”

    小太監納悶了,“王爺雖然懼怕太后,可是。指這只是一道手續而已,爲什麼他那麼相信呢?僅僅是因爲太后的字跡特殊嗎?”

    “一方面是因爲太后的字體很特殊,另一方面,就是因爲王爺底氣不足。雖然他是王爺,但是隻是臣,皇上雖然年紀小,但是繼承了皇位,這就是名正言順的。王爺想要爭奪皇位。這就是大逆不道,所以是理虧的。”

    “雖然平常道貌岸然,將一切都說得合情合理,可是心也會虛的。太后跟皇上可不一樣,她對王爺的震懾力遠遠超過了皇上,王爺不得不服。”

    小太監點點頭,對劉公公更加崇敬了,“乾爹太厲害了,能夠想出這麼好的主意。”

    “這是首輔大人的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乾爹一直在安排,但是也不能搶了人家的功勞。”

    “首輔大人厲害,但是後宮裏的事情沒有乾爹他什麼也做不了,這一點他應該知道,皇上也應該知道。現在乾爹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這一點我們大家都知道,也爲乾爹感到自豪。”

    “你這孩子,啥也不知道,不要瞎說,我們必須不驕不躁,否則什麼時候栽跟頭都不知道呢!”

    “乾爹教訓得是,孩兒明白了。”

    “快點做事去吧,乾爹喝完這杯查,就要去向皇上覆命了。皇上年紀輕輕,性子急,乾爹也必須要理解。”

    “是!”

    小太監信心滿滿地跑開了,他是劉公公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很多內幕他都瞭解,慈寧宮裏是有什麼,沒有什麼,他都很清楚。

    慈寧宮裏依舊忙忙碌碌,專人負責外面的聯繫,沒有人敢多問一句。

    之前還有人猜疑,現在王爺拿到了手諭,暫時消停了,衆人也會消停。

    劉公公將王爺接旨的情況稟告給了南謹言,南謹言笑了,“皇叔一向都是詭計多端,沒有想到首輔大人的這個小計謀就將他鎮住了。這回他應該消停幾天了。”

    劉公公點點頭,認真地說道:“皇上所言甚是,王爺今天看到手諭的那一刻,奴才真是爽極了。不過皇上,王爺心思縝密,今天之所以沒有懷疑。是因爲懼怕太后,之後會有什麼反應,現在還不知道,總之,奴才認爲不能掉以輕心。”

    南謹言也認同劉公公的話,他對南山淵還是非常忌憚的。兩個人相比,自己的確實弱了點,不過自己還有皇位,這是南山淵夢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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