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端同湘桂、黔桂鐵路相連,北端與焦枝鐵路以及將要通車的太(原)焦(作)鐵路連成一片。
構成了聯通華北、中南地區,同京廣鐵路平行,縱貫我國南北的又一條交通大幹線。”
“今年工農業生產得到進一步恢復,國民經濟主要指標都完成或超額完成國家計劃。
國內市場供應有所改善,社會商品零售總額比上年增加百分之八點八。”
空曠,蕭瑟的農場上空,播音員正字正腔圓,廣播着今天的新聞。
雖說裏面人員混雜。
但每天還是得學習得進步,這樣不至於被放出去後與社會脫節。
夜色正濃時,被‘教育’的江潮,吊着胳膊的馮飛,以及農場的一些‘管教’幹部,到了一處祕密卻又看管嚴厲的高牆內。
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國營農場,裏面藏龍臥虎呢。
外圍那些人,只是用來迷惑某些人的。
今天江潮出現在這,其實也是有任務在的。
他接到上級命令,說是首都那邊前段時間,花了三十多萬人民幣從國外購進一臺精密專用機牀,用來準備用於某項國防科研項目。
用了一段時間後,機器不知是調試過程中出了岔子。
還是別的緣由,反正是出了故障。
因爲涉及保密條例加上原有數據不能泄露,所以只能從國內某些團體中找到人,祕密修復。
而這個人選,自然落到這農場其中一個人身上。
裏面有個叫黃德光的,能文能武,他能製造無線電收發報機、各類炸彈,配製毒藥跟密寫藥水。
還會操作各種常用機牀、會焊、泥、木等工種技術。
這次找到他,也是因爲他在這個地方表現優秀,覺悟高,所以才能被徵用。
江潮彎腰進了那個屋子。
裏面佝僂的男人大概四十來歲,沒有鬍鬚,整個人精神利落,雖被管控了這麼多年,但精神狀態仍舊不錯。
見到江潮,男人騰地站直身子,啪的一下朝他敬了個標準的禮,“首長好!”
江潮沒在意他的恭維,把來意說了下,男人啪的一下又是一個軍禮。
“報告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戴上手銬、腳鏈,光榮完成黨跟人民交給你的任務!”江潮沒把他的討好看在眼裏,公事公辦,讓身後的管教照做。
“江隊長,老黃在這裏面呆了十來年了,是表現最好,最讓人省心的一個,再說這次又是往首都去,這銬子啥的就別招呼了吧?”
人心都是肉長的。
一個人這麼多年接觸下來,品性如何,整日相處的肯定能看出來。
管教覺得,老黃真的不錯,也早早表現了投誠的誠意,這些鐐銬什麼的,真沒這個必要。
被人拒絕,江潮也沒惱,他瞥了一眼男人,他好像沒聽見二人對話。
低眉順眼,似乎爭執的事情同他無關。
眼瞅對方這麼麻痹大意,江潮怒上心頭,“你當管教前,擔任這個崗位時,第一課學的什麼?
不能主觀情感辦事,不能跟裏面人員產生共情,嚴格遵守紀律。
說完搶過教員手裏的鎖銬,認真仔細地給他鎖上。
這個年頭的職位還沒細分,像是監牢獄警、農場教員、消防人員都被統一劃分到公安系統裏。
以前江潮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隊伍中,有這麼多的大意跟漏洞。
親身經歷後,簡直觸目驚心,等這件事辦完了,一定要向上面提出建議,好好肅清一下隊伍。
那教員被他劈頭蓋臉教訓了下,也不敢嬉皮笑臉,收了表情跟在他們後面。
出了高牆,外面已經全黑了。
“上船吧!”
因爲這個關押改造特殊人員的地方,相當於是湖中島,所有出行必須划船。
這也是這個黃德光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離開這一畝三分地,他此時一改先前在牢里老實木訥,近乎貪婪地打量着周圍一切。
“同志,你參加工作多少年了?”
江潮坐在他對面。
一動不動的任由人打量。
自然也不會回答他。
“這次能爲國家奉獻一點綿薄之力,我很驕傲。”
船槳慢慢滑動,擾亂了平靜的水面,夜風吹得人瑟瑟發抖,但不管對面男人如何開口,江潮都像沒生命力的石雕,不給於任何反應。
“今晚這夜色真的很美,就是太安靜了,你說是嗎?”
小船靠岸,男人剛上岸後,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與此同時,他們剛離開的那座高牆。
突然發出劇烈聲響。
趁着他失神時,黑暗裏一道寒光閃現,朝毫無防備的江潮脖頸,狠狠刺去!
江潮早就防着這一手呢,一手抓住匕首,一拳擊向那人脖頸,對方身手矯健,完全超出人的想象。
二人對打,沒有花裏胡哨的招數,掌勢凌厲,拳拳到肉,而且是想要對方命的那種。
往常這個點就安靜下來的夜,今晚熱鬧程度堪比過年。
黃德光爲了策劃這場逃獄,足足花了三年時間,而且他也自信這次能夠成功。
可逃亡過程中,誰知道會出現這麼一個絆腳石。
他急切想解決了對方。
殊不知,江潮也是相同的想法。
今晚,註定不會平靜。
四面同時攻擊,如果不是提前收到那封信,他們絕對沒有把握打贏今晚這場硬仗,而按着這個世界的正常發展節奏,江潮是會殉職的。
好在,一切都改變了。
馮飛帶着從市裏其它分局調過來的精英力量,把這次鬧事的全都抓捕了。
大晚上的,他們一個個別提多狼狽了。
但看見收繳來的工具,這些教員們才意識到平時工作上的疏漏,要不是今晚這麼多公安在,他們小命要交代在這的。
“頭兒,那封信提醒的信,是誰寫的啊,回去咱們必須寫表揚信,真太驚險了!”
江潮打鬥過程中被人傷了胳膊,不過傷勢不重,此時江潮看着眼前狼藉,還有劫後餘生的這些教員,終於鬆了口氣。
“好像聽說是個年輕姑娘來送來的,那信上寫着她的名字,頭兒,是誰啊?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