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氣息噴在下巴,軟糯語調嫋嫋飄入耳朵,二人身形差距極大,但就這樣一個小小軟軟的人,織了張大網將他困住,掙脫不開。

    白得跟雪似的肌膚,比羊脂玉更加瑩潤,長翹的睫毛被凝固着水汽打溼,每一次顫動,都像驚擾了眼底那片澄澈水眸。

    滾圓的眸子,微紅的眼尾,飽滿的脣珠,豔麗的脣色,整個人嬌美無辜,又透着無辜可憐。

    她生得漂亮,這是從來不需要質疑的事實。

    當這麼漂亮的人,用眨巴着澄澈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你,向你索取賭約時,誰能無動於衷?

    江潮被她盯的,呼吸紊亂,心口像有把錘子,不停敲敲敲,讓他口乾舌燥,思緒停擺。

    他一直是個講誠信的人,說出去的話,就沒不算數的時候。

    可眼下賭約太大。

    他不知道該不該親。

    就在他猶豫之際,香甜的氣味已經朝他逼近,情急下他也忘了天還沒黑,緊緊閉住了眼。

    葉穗趴人胸口,他任由索取的模樣,好像自己是個惡霸,戲弄般在他脣上蜻蜓點水之後,又拉開距離。

    江潮睜眼,濃眉眉毛挑起,似乎有點詫異。

    但不管怎麼說,打賭的事兒算揭篇了,說不清是失落還是輕鬆,他要打道回府時,香氣去而復返。

    葉穗突然朝前走了兩步,沒給他緩衝機會,踮起腳尖親了上去,這次不再是接觸一下就放開。

    溫熱的脣輾轉在他脣瓣上,背後就是牆壁,退無可退,他剛開始被動接受這個吻。

    氣息相互交纏,二人呼吸像是亂了節奏,葉穗感受到目光注視,分神捂住他錯愕的眼眸。

    這個角度,加上二人體型差距讓她比較累的,但他的配合讓人省事不少。

    下巴上微扎的鬍鬚,白天空無一人的巷子還有不解其意的狗子圍觀,無時無地不在放大着感官。

    等到她撬開這人脣舌,毫無章法親吻啃咬時,這人突然有了動作,江潮呼吸雜,一隻手臂將人瘦津津的腰肢扣住。

    另一隻手則扣在她後腦門處,固定着她的姿勢,開始新一輪的強勁反擊。

    灼熱的溫度從相連的地方升騰,這人無師自通,勾勒着脣瓣,同時更加深入地探索。

    脣齒交纏間似乎要奪取自己全部呼吸。

    口腔裏滿是他清洌,酥麻感從腳底升起,就在胸腔裏所有空氣被人掠奪一空時。

    這人終於放開了她。

    江潮喉結上下滑動,看向臉頰染上緋紅,嘴脣也帶着些紅腫的某人。

    葉穗把頭靠在他胸口上,藉着平復呼吸來緩解尷尬,剛有多大膽現在就有多慫。

    “汪汪汪!”還沒組織好語言打破尷尬,乖乖大叫,意識到可能有人來了,二人趕緊分開。

    那人走後,江潮目光沉沉看向她,“葉穗你喜歡我嗎?”剛剛突然的親吻是因爲賭約在戲弄他,還是真對他與衆不同?

    江潮在感情經歷上,活脫脫一張白紙。

    不知道情侶是怎麼接觸,相處,告白,但他無疑是對葉穗是有不一樣的情愫。

    剛剛那麼問,一來是性子直,二來是想確定一下,葉穗是不是不在乎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是不是可以忍受無趣呆板的自己。

    如果她真跟自己一個想法。

    那這輩子,葉穗都別想從他身邊離開!

    葉穗聽着他的詢問,逐漸琢磨出味兒來了,都親了還問這種廢話,難不成,這人真的以爲她在索取賭資?

    再說喜歡這種事兒,不該他說嘛?

    哪兒能讓她開口。

    作爲姑娘家,她主動的次數還少?

    要是告白也得她先來,那不,那不就成倒貼?

    男人沒經驗不自信,葉穗又在鑽對方愛與不愛自己的牛角尖。

    怕他覺得,自己親他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索性也不戳破那層窗戶紙。

    倆人還是不成熟,難免走些彎路。

    明明都有好感,卻被眼前迷霧遮掩。

    葉穗忍住敲他腦殼的想法,甕聲甕氣道。

    “你說呢?”

    不等回答,就帶着一羣狗子回家,江潮稍猶豫片刻,也跟上去,撇開二人親到昏天黑地先不談。

    現在他得去葉家,向當初報信的葉父道謝,順帶解釋一下整件事來龍去脈。

    葉連山一開門,就被衆多狗子嚇了一跳。

    幫閨女收起狗爪下的海狸鼠時,又聽着江公安說了今日驚險,夫妻倆驚上加驚。

    手一鬆老鼠滿院跑,這會也顧不上老鼠了,指着葉穗後怕得不行。

    對手是孟敏啊!

    是現在權利那麼大的人吶。

    雖說閨女一開始就勸他們,說有法子能搶回榮譽,但,那不都是安慰之言嗎?

    她膽兒咋那麼大啊。

    “她證據準備得充分,口才好條理清晰,那些人無可辯解。

    葉穗大獲全勝。

    同時,我得向你們再道一次歉,這次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讓你們受了委屈。”

    江潮作爲被搭救者之一,再清楚不過那封信跟地圖的重要性。

    說句實話,不是葉穗的話,他小命保不保得住,還另說。

    這麼大的榮譽跟恩情,自己沒去證實,還不把她的話當回事,不怪人發脾氣。

    “不用,不用!說起道謝,你也幫了我們那麼多次,難不成我見你一次,就要謝謝一回?”

    交流完此行目的,他又沉默起來。

    本以爲送回來閨女,江公安就要走了,但他這會明顯沒起身的打算。

    他們也不能攆走人家。

    尷尬之際,兩口子留他喫飯,本來就是客氣招呼的,沒承想他竟點頭答應了。

    葉連山是過來人,看出兩人表情不太對勁。

    笑着拉着媳婦去準備喫食,年輕人嘛,哪兒還能沒個口角之爭,感情是越吵越好。

    要是這倆孩子能走到一塊,再完美不過。

    江潮年紀輕輕,升到副所,前途無量,關鍵還長得好看,閨女嫁給他,那真是掉到福窩窩裏了。

    “爸,江所長不餓,他還有急事要辦,不能再咱家喫飯了……”嘴都被人親腫的葉穗,從窗戶裏伸出頭,心氣不順地喊了句。

    “這孩子!”

    一聽語調就知道女兒在賭氣,笑着讓他別聽,見江公安那麼個大高個,在院裏束手束腳,體貼地拉他坐下。

    還沒來得解圍。

    門口咚咚咚傳來腳步聲,院內幾人視線望去,就見丁鴻陽小跑進來。

    也沒看院兒裏有沒有相見的人,就滿臉紅光,雀躍大喊,“葉穗,好消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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