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越扣越緊。

    葉穗察覺到不對勁時,推着他的胸膛,但她那點力道在男人攻勢下,完全忽略不計。

    像磐石般壓在身上。

    一絲一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好在,這人沒有繼續往下攻略,脣又開始勾勒起她的脣畔。

    不得不說,江潮今晚已經瘋了。

    這樣一個平時遵循道德觀念,有強烈自我約束意識的人,一旦理智決堤,有多危險是顯而易見的。

    就在他理智決堤之前,隔壁處,她的房屋外。

    傳來輕微的,但卻足夠清晰的敲門聲。

    “葉穗,媳婦,你在嗎?”

    覆在身上的軀體一震,江潮在一聲聲的催促聲下,理智逐漸恢復。

    他渾身是汗,眼睛是對待獵物似的兇狠,鋒利面頰上的冷傲肅然全沒了。

    這時的他就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沉溺在慾望漩渦。

    有了外界打擾,算是解救了她。

    江潮身體僵硬,喘息的厲害,趴在她身上緩和好久才平息。

    一陣高過一陣的敲門聲也喚醒了他的理智。

    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感謝還是討厭那個跟屁蟲。

    膽大的是她,配合的也是她,偏偏最後熬不住退縮的也是她。

    眼瞅小屁孩吸引了丁鴻陽還有周邊同住鄰居,葉穗結巴問他咋辦。

    門外,丁鴻陽跟小孩兒已經交談起來了。

    二人這會都開始懷疑葉穗是不是在裏面出了事,不然門都快拆了,她怎麼還沒聲響。

    葉穗是不能光明正大開門出去的。

    大半夜,兩個人狀態都不正常,被那小孩兒看見了還不定咋鬧騰。

    但任由他們叫嗎?

    估計一會就把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喊過來了。

    左右爲難。

    江潮此時比她平靜得多,打開窗子,二樓這點高度也不放在眼裏,輕巧跳出,在她驚呼聲中,扒着排水管道跳到相鄰的窗前。

    拿先前她撬門用的鐵片,把窗戶上的插銷打開,窗戶大開時又靈巧跳回來。

    咚的一下跳在水泥地上,雙臂伸開示意過來。

    葉穗看穿他的意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他想抱着自己從窗戶這跳到隔壁,聽着浪漫,但危險係數也太高了吧。

    “那就在我這開門,你出去?”

    這怎麼能行!

    剛丁鴻陽來了兩回都沒見到她,這會出去,不是抓個正着?

    那她藏人被窩裏的事不就瞞不住啦?

    眼瞅着外面兩人已經商量到去找人撬門的程度。

    逼着她做出選擇。

    兩面夾擊,騎虎難下,思來想去,還是他最靠譜。

    不過沒敢被人抱着,跳在他背上,江潮難得體貼了一把,幫她調整好姿勢,還拿牀單系住兩人。

    葉穗只覺得身子一晃,繼而已經懸空。

    腦袋緊緊貼在他脖子上,看江潮扒着窗檐,身子一蕩,就站在了窗子上。

    頭重腳輕的落地,他解開二人束縛,又靈活跳了回去。

    聽見隔壁門開了,葉穗整理了下頭髮,還有衣服,拍了下臉頰,一臉鎮定地開門。

    丁鴻陽正在手腳並用,同江潮說自己猜測,聽見房門吱呀聲。

    看着葉穗揉眼出來時,趕緊過來,擔心地問個不停。

    “我就是太累了,睡太死沒聽見敲門聲,不過都這個點了,你們怎麼還不睡啊?”

    胡玉州隱約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見她沒事,拎起搪瓷盆,叭叭道,“你晚上沒喫,我送喫的過來。”

    丁鴻陽餓得前胸貼後背,聞言欣慰不已,“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還怪體貼的。”

    飯都送過來了,不喫也說不過去。

    喫飽喝足,準備睡覺時,麻煩又來了,胡玉州今晚就沒打算走,上來之前就把送他過來的人打發走了。

    “媳婦,我今晚要跟你睡!”

    雖然他爸承諾的有鼻子有眼。

    但他怕葉穗不辭而別。

    “不行!”

    兩道男聲同時拒絕。

    胡玉州目光掠過江潮,落在丁鴻陽身上,小腦瓜一轉,就看懂了他心思。

    好哇,一個老男人跟她搶媳婦不算,又竄出一個。

    “我不管!”

    正鬧脾氣呢,脖子後面的衣領就被人拎起。

    “今晚你跟我睡!”

    江潮拉他進自己房間,示意她進屋休息。

    終於安靜後,葉穗躺在牀上平復臉上熱度。

    真想不到,他還有這麼一面。

    次日,天剛亮門被人敲響,葉穗躺在牀上不想起。

    昨晚翻來覆去,剛閉眼,天就亮了。

    但一想今天還得去公安拉藥材,掙扎起身。

    收拾利索後出來,就跟同時出來的幾人,打了照面。

    天亮了,昨晚記憶也回籠了,不好意思是肯定的,葉穗江潮雙雙避開視線。

    胡玉州雖然囉嗦,但在關鍵時候也是有用的,在他插科打諢下,氣氛還算正常。

    本來按他們計劃,去公安拉貨,繼續北上,賣完藥材回家。

    雖然要錯過交保證金的日子。

    錯失那麼大的廠區。

    但命運如此,只能屈服了。

    都到這一步了,總不能連四千塊的本金都收不回吧。

    剛出招待所,樓下就停了兩輛車。

    胡光華見幾人下來,熱絡同他們握手、道歉。

    他這個兒子啊,太心急了。

    葉穗對他沒好印象,面對他的道歉,一直興趣缺缺。

    男人話鋒一轉,“葉同志還在發愁那批藥材吧?

    說來也巧,我有朋友是倒騰藥材生意,最近手裏缺貨缺的厲害,你看要是方便的話,讓我做箇中間人,撮合一下你們?”

    葉穗愣住。

    “價格什麼都好說。”

    葉穗眼裏亮晶晶的。

    先前不耐跟討厭沒了,都是聰明人,朋友啥的是真是假,她能不明白?

    就是給自己臺階下的說辭。

    昨晚氣的太厲害,倒忘了他的身份跟背景。

    現在好了,馬上回頭巴結,是不是顯得自己太現實?

    不答應,端着架子的話,那她那麼大的廠不就飛了?

    丁鴻陽沒琢磨出她複雜內心,搶她前面道,“真的嗎?價格怎麼樣?要是能到市場價,真再好不過了。”

    葉穗這點小別扭,胡光華心知肚明,但就看在她爲兒子的份上,自己也得滿足她心願。

    有他的人脈在,不用葉穗找幫手,那批藥材就被順利運出。

    “葉穗,我瞭解過,你們那有大批滯銷積壓藥材,你回去了幫我收購,我付你報酬,這筆生意如何?”

    她瞭解過,申城當地跟她家那邊情況一樣。

    因爲市場供求變化,中藥材並不喫香,好些藥品種類價格倒掛,就是商業部門多購多銷就要多賠,所以藥材市場一片低迷。

    他突然說,要大批收購,說句不客氣的話,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看出她的疑惑。

    男人笑眯眯道,“當地收購水平欠佳,但是外地稀缺,少數民族地區中藥扶持資金短缺,發展緩慢,民族貿易網點跟庫存嚴重不足,所以,市場廣闊。”

    她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這就是倒爺的魅力。

    他提供交通工具,解決了最難的關卡,讓她做收購這麼簡單的活。

    這不明擺着,是送錢給她?

    葉穗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莞爾一笑,“我確實有個請求,葉穗,你當胡家的媳婦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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