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誰不得有點夢想,而江潮屬於運氣比較好的。

    凡事都能成真。

    先前被便宜爺爺攛掇,葉穗一氣之下跟他領了證,天上砸下的餡餅,讓他樂呵好幾天。

    現在他屬於持證上崗,合情合法,當然這種事兒得在她樂意的前提下,總不能違背婦意志不是?

    “行啊。”葉穗乾脆利索的答應了。

    她答得快,面上又波瀾不驚,江潮怕人沒聽懂他的暗示,猶豫是不是提醒下時,被她捂住了嘴。

    在人家婚事上討論這個做啥,再說都是領過證的成年人,發生點啥不是水到渠成。

    你說徵求人意見,她說樂意還是不樂意。

    江潮這會誰都不羨慕了,他這會巴不得快結束,回家抱着媳婦睡。

    可惜事情事與願違,早回去是不可能,今天客人多他得幫忙照顧,馮飛以前戰友還有外地親戚,都要張羅到位,甚至還要幫他擋酒。

    江潮的名聲在公安系統裏,那叫一個響噹噹。

    別管是挑戰還是欽佩,誰都要敬上兩杯,他不想喝,但盛情難卻,只好一杯又一杯往下灌。

    喝過酒還得送人到招待所安頓,馮飛結婚他比新郎官還要忙。

    家屬院裏張燈結綵,到處是喜慶氛圍,方晴避着賓客進了家,她媽這會不知道從哪兒偷來一瓶白酒,正對月小酌。

    見閨女回來時兩手空空,表情還不好,把抱怨話吞了回去。

    “你對象我打聽過了,是鄉下人,沒爹沒媽,你想結婚後去農村過苦日子?這門婚事我不同意,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她二婚,快四十才生下這麼一個閨女,養老就靠她呢,要是閨女嫁到農村,她豈不是要跟着受罪

    “我也想找個條件好的,可我有啥拿得出手?沒爹,一個酗酒,手不老實的媽,住的房還是訛的,我回來時看見張叔叔了。

    人家催咱們騰房呢,與其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如考慮下怎麼保住咱們這個落腳地吧!”

    她沒說的是,進來時她也看見葉穗了,人家有那麼掙錢的生意,那麼優秀的男人,一切都是她望塵莫及的。

    方晴自認姿色不錯,咋就沒葉穗那麼好的運氣?

    想到她對象也是公安,還是馬上當大官的,女人心頭有一個想法。

    這事兒能成的話,她們估計就不用搬家了。

    鬧洞房結束後差不多一點半,賓客盡歡,新娘子同事朋友幫忙把家裏拾掇利索,江潮跟其他人則負責把醉酒的親朋送到招待所。

    江潮腳步虛浮,周身瀰漫酒味煙味兒,不誇張說,像從酒池子裏撈出來的。

    都醉成這樣了,還牢記自己任務,說要把賓客送回家,特殊情況送不到,就安全送到招待所。

    大家看他站都站不穩,就勸人休息,都是好意,可他還跟你發脾氣,說是不信任他,看不起他。

    其他還有點理智的,先把自己屋子騰出來,讓他休息。

    大家按他躺下,又蓋上被子,說着他酒量不好,遺憾不能繼續把酒言歡後,離開了。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吵鬧聲,先前醉醺醺的男人頓時坐直身子。

    透過窗子看剛纔還拉着他,要跟他再喝一輪,順帶取經的人走光了,麻利地穿好鞋子,從窗子裏跳出去。

    此時此刻,哪兒有一絲絲醉態。

    開玩笑,好不容易對象同意了,他哪兒有閒情逸致跟一羣大老爺們續攤兒,紮好皮帶,戴好帽子,從後窗跳下去。

    像一隻獵豹,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但他不知的是,自己前腳剛走,一人躡手躡腳到了門口。

    趁着門沒關轉身鑽了進去。

    來人剛進沒多久,大概十五分鐘都不到,又有一道黑影,摸黑進了房門。

    聞着裏面酒味兒,又有服務員再三肯定,肯定沒錯了。

    她進去就脫衣服,忍着羞澀鑽進被窩。

    要知道一前一後進去兩個人,而且呢,這二人還都屬於別有用心的,當感受到被窩裏酒氣以及屬於對方溫暖的熱度時,他們身子都僵硬了不少。

    黑暗裏寂靜無聲,只有兩道或深或淺的呼吸聲。

    …………

    宋蘭枝在外面候了有一段時間,確保侄女進去,且沒被人轟出來,欣喜於計劃進行的這麼順利。

    她在招待所開了間房,正要上去時,突然捂住肚子哎呦叫喚,吸引來招待員後,痛苦哀求,“同志,勞煩你幫我打點熱水,我得喝藥。”

    這年頭人淳樸,且還助人爲樂,見此沒一點懷疑,讓她稍微忍忍,一會就送水來。

    當人拎着暖壺匆匆打水後,宋蘭枝起身,拿走牆壁上掛着的一個鑰匙。

    招待所每個屋子都是兩把鑰匙,一個在住客手裏,一個在招待員這邊。

    她怕等會兒屋裏情況複雜,門打不開,故意拿備用鑰匙,以備不時之需。

    等對方水打上來了,宋蘭枝只是喝了酵母生,就大大咧咧上去了。

    江潮一直不承認這個婚事,她簡直愁到滿頭白髮,本來想借江老爺子勢,強迫他承認,但誰知這小子秤砣鐵了心,愣是把江家人也給踢出局。

    甚至還登報斷絕了關係。

    這條路不通,她只能用自己的手段。

    江家,侄女一定要嫁進去。

    把她送到男人牀上,就是她能想到最捷徑的法子。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爲了計劃順利,打聽出一切細節,確定葉穗走了,江潮喝的醉醺醺,纔開始行動。

    那個樓道住的都是公安。

    確保只要喊一嗓子,馬上能捉姦在牀。

    葉穗優秀又怎樣,二人情比金堅又如何,試問哪個女人能嚥下這口氣,江潮不想脫下那身皮,只能把這個啞巴虧吃了。

    她在屋外等候許久。

    裏面風平浪靜,看來是順利了,半個小時,女人忽然在走廊大叫,幫忙救命,這些公安們最敏感的字眼。

    計劃奏效,即使醉醺醺,他們還是來幫忙,宋蘭枝控訴聲中,沒提及江潮名字,只說有人看見侄女被醉漢拉到房間裏。

    她擔驚受怕,沒個頭緒,希望公安們能救孩子於水火。

    年輕又被酒精麻痹的大家,一腔激情,在恭維誇讚聲中迷失自我,就這麼走到被安排的江潮屋外。

    “鬧什麼呢!”

    破門而入之前,有個清醒的公安過來了。

    看他們不好好休息,在江公安門外徘徊,難免好奇。

    幾人大着舌頭把事兒說了,當下迎來否認,“這是江局長的休息房間,他怎麼可能這麼做呢!”

    一提江潮,即使還在醉酒,好些人也不說進去了。

    宋蘭枝見狀,氣到不行,要不衝進去,計劃怎麼能成功。

    “對,就是江潮,是有人親眼看見他拉着我侄女進去的,我侄女可不樂意了,幾位英雄拜託你們幫幫忙吧,她還是個未嫁人的姑娘呢!”

    話音剛落,裏面配合的響起求救聲。

    “救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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