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就這麼輕易被解決。

    雖說是他主動放棄,但江潮能開心嗎?

    他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像遭受到滅頂之災。

    葉穗給他一個深吻作爲安撫,然後就問他公安叫他過去爲什麼。

    一晚兩個女人爬他牀,這種事他敢說嗎?

    不敢啊。

    但不說逃不過去,與其從別人嘴裏聽到添油加醋的描述,不如他主動坦白,正好,他也想讓葉穗提醒杜三一下,那姑娘不是什麼好人。

    要多提防。

    葉穗聽完這個,覺得三觀再次刷新,看江潮的目光也意味深長起來。

    “看不出你還挺有魅力,同一晚,三個姑娘爲你牽腸掛肚。”

    說這話時,江潮跟她擠在衛生間刮鬍子,聽見涼颼颼聲音,肯定是表忠心。

    只是他也說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魏悅這麼做,能猜出她的目的。

    但方晴又是爲什麼?

    “一來看你前途通達,想攀高枝,二來是要報復我,畢竟是我養的狗子,帶來的胡玉州,讓她媽丟了人。”

    穿着她的過年戰衣,畫了眉,擦了點口紅,鏡子裏的姑娘褪去青澀,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江潮心臟此刻在狂跳。

    那種眼神炙熱,她不可能沒發現。

    時間來不及,顧不得喫早飯,在江潮臉上親了口,“早上好好睡會覺,下午再去單位,我今天在市食品廠,下班了記得來接我。”

    摟住他脖子再親他一口,“你要聽話!”

    葉穗出了院子,似有所感朝窗戶口望去,果不其然,看見一張不捨的面孔。

    跟他擺擺手,意氣風發地去廠裏。

    …………

    她到食品廠時,看大家各司其職,滿意地點頭。

    先前被調到她這流水線時,大家都有點怨氣,。

    可此刻見到她,滿是尊敬。

    在好些生產線擱置,過年只領基礎工資的同事來說,他們幾條生產線沒停,大家也沒休息。

    年前不止拿到全勤跟工資,還收到了一筆金額不小的紅包。

    老闆大方,事兒又少,誰會不喜歡?

    真希望她能一直租下去。

    “杜三呢?”

    說曹操曹操到,剛找人時,他就氣喘吁吁跑來了。

    二人對於昨天夜裏的事兒,總得說開,一個是她對象,一個是杜三對象,二人關係不錯,總不能讓這事變成疙瘩。

    她還在斟酌,杜三就先開口了。

    “江潮昨晚喝醉了,他腦袋迷糊,記不清楚真相我能理解,但是葉穗,你也幫我跟他解釋一下,小晴不是不檢點的人。

    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才被抓到把柄。”

    啥?

    葉穗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姑娘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回去咋吹的風,把杜三迷成這樣?

    “這事跟江潮有什麼關係,他昨晚裝醉,被人送到屋裏後,就偷跑回家了。”

    “這都是江潮跟你說的吧?他這理由牽強,站不住腳,昨晚他喝了那麼多,我親眼看見的,還有,你又沒在他家,咋知道他有沒有回去。

    要是他騙你呢?”

    葉穗真想大喊一聲兒,我夜裏就在,可以作證!

    但這話又沒法說。

    她想勸好友,不被人迷惑,杜三也是相同心思,怕她被江潮欺騙。

    誰都說服不了誰,爭執中,話題人物出現,方晴戴着套袖,帽子,從二人跟前走過,看到二人劍拔弩張,趕緊把手裏東西放下,護在杜三跟前。

    “葉同志,全都是我的錯,你別跟他計較,只要我愛人清楚我爲人,明白我潔白無瑕,那我就知足了。

    真的,沒必要爲了我,破壞你們的友誼。”

    聽聽,聽聽,怪不得能蠱惑杜三死心塌地。

    開口就濃郁茶味啊。

    髒水潑到江潮頭上還行?剛想回懟,看到她身上穿的工作服,葉穗眉眼帶着薄怒,“杜三,你跟我解釋下,她什麼情況?在咱們這上班了?”

    知道這姑娘心術不正,她心裏有點慌,這要是出什麼幺蛾子,她那些食品咋辦。

    “她沒工作,我就先讓她在庫房那邊幹活,她人麻利,又勤快,我上多久她就加班多久,任勞任怨。”

    怪不得頭兩天去馮飛家幫忙,看到她家門口擺着好些熟悉的包裝箱。

    這都把老鼠放到糧倉裏,還指望她能老實不偷?

    “安排她進去是不是要跟我說一聲!現在,馬上去把賬本拿來,出庫單,取貨單存根,一張不落的給我送過來!”

    她當時租下四條流水線時,也租了閒置的倉庫做庫房。

    生意要規範化,生產要合格,其它步驟也不能大意。

    平時有經銷商領貨,都是開了取貨單,還專門要配備二個工作人員,確定數量單據正確,才能提貨給對方。

    這種事一直是杜三負責,她從沒多嘴問過。

    杜三在葉穗說完後,一直有點喘不上氣兒。

    眼下她這副態度,還要查賬本,明顯是信不過他,被人懷疑的滋味不好受,加上身邊又有一個白蓮花在鬧騰,說什麼都是她的錯。

    又哭又哽咽。

    一副識大體,但又隱喻葉穗借題發揮,更是讓他火上眉梢。

    越親近的人,越容易傷心,葉穗往常的好腦筋,好口才都沒派上用場。

    就這麼一言一語跟杜三吵了起來。

    到最後,杜三更是扔掉帽子,手套,額頭青筋暴起,“你不信任我,那我也不稀罕在你這幹!從今天起,咱們橋歸橋,路過路,再不見面!”

    說完扯着白蓮花走了。

    葉穗也氣壞了,看着二人背影,跳起來大喊,“不見就不見!這輩子不見,下輩子也不見,咱們生生世世都不要打交道!”

    杜三腳步一頓。

    隨即走得更快。

    葉穗擦了下眼角的淚花,走就走,這世上離了誰過不了啊!

    她纔不稀罕重色輕友的朋友呢!

    夜裏是江潮來接她的,休息半天的江局長,此時越發容光煥發,葉穗愛面子,就沒跟他說,白天小學生弱雞似的吵架。

    而且不知是她心神不寧,敏銳度降低,還是對方實力過於強大,她愣是沒找出賬務上的錯誤。

    可是這不可能啊。

    她明明看見那婆娘門口有箱子,還有沒喫完的點心。

    難道是她自己去買的?按照她的性子,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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