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葉穗終於體會到跟男人不匹配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江潮雖是初次開葷,但好似餓虎豺狼,不懂得細水長流,要把人撕碎似的兇猛。

    偏偏你不能走神,一旦跟不上他節奏,這人就會更加狂妄把你拉入到極致的漩渦中。

    大半夜時間,她什麼方法都用上了,就是沒打斷他的節奏。

    蓄力到極致的脊背、吱呀作響的牀,甜軟勾人的求饒,情動時腰肢顫動,欲絕還迎似的美景,是翻滾情潮的狂歡。

    外人眼中冷漠、不與人親近,甚至是沒有七情六慾的男人,一旦炙熱情感迸發,很難招架得住。

    他用大半夜時間,來宣泄表達這份狂熱感情。

    驟雨初歇,他將人摟入懷抱,軟小的身子跟他如此契合,饜足的男人眉眼都是喜氣。

    他這會是說不出的暢快滿足,但葉穗睡得可不安穩,精緻的眉眼皺着,剛開始被他抱得好好的,好像嫌棄這人的大汗淋漓似的。

    小腿不斷踢他。

    江潮知道她難受,加上這會激動得睡不着,乾脆起來幫她清洗身子,等收拾利索,她睡得才安穩一些。

    一覺再醒來就到十一點了。

    剛睡醒的葉穗翻身時,忍不住悶哼一聲,她像被人拆了重組一樣。

    就算睡覺,也沒個安穩,雙腿被人夾着,腰上有一條重重的手臂。

    昨晚記憶回籠,她又羞又惱,使勁在人胳膊上捏着。

    江潮才眯了沒多久,睜眼就是濃密凌亂的長髮,以及精緻小臉上噴火似的怒意。

    偏她臉蛋就巴掌小,鼻尖眼尾通紅,搭配酥軟的身子,即使再發脾氣,也只是個被剪了指甲的可憐兮兮的貓兒。

    他昨晚折騰時就想到會有這個後果。

    葉穗咬他掐他時,動作大點,搞得年輕精力旺盛的男人,這會又有些心猿意馬。

    這開沒開葷是兩碼事,以前聽同事們私下說悄悄話時,說老婆孩子熱炕頭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他還不屑。

    眼下,真是年輕了。

    他彈藥充足,葉穗稍一磨蹭呼吸就不對勁起來,晚上情動時雙足齊勾,高昂的頸項,清脆婉轉的嬌吟的綻放,再次浮現腦海。

    葉穗也察覺到不對勁,不敢折騰,就一動不動趴在人胸口,讓他平復。

    許久許久,這人才平靜下來。

    趁機會趕緊穿衣服,這會兒已經快十二點,看人精壯後背全是她撓出的紅痕,好像也沒立場指責人家,畢竟她也挺享受的不是?

    “你餓了吧?”

    江潮湊過來親了她一口,琢磨着該給人做點什麼好喫的,他手藝不行,要不還是去外面買點喫的。

    葉穗下牀的時候倒抽冷氣。

    你說晚上同樣辛勞,江潮還是孜孜不倦的耕耘者,爲啥早起後他精神抖擻,容光煥發,自己卻像被吸取了精氣的那個?

    “不要跟我說話,未來一個月,我拒絕跟你獨處。”

    她這人慫得很,剛纔在牀上不敢放狠話,現在人家衣冠楚楚,膽子就大了。

    那種事有時候一次兩次很美好,但等他盡興很美好時,她就跟死魚沒兩樣,這還是她在面對心愛之人時,盡力舒展,包容他的後果。

    不然……

    江潮也知道自己做得過分些。

    但那種情況也是情不由己啊。

    一個月不能獨處,對他而言,確實是有點殘忍。

    今天這種狀態不太適合去食品廠,江潮去外面打包了兩個菜,哄着她吃了點,等到下午狀態好些,葉穗又惦記保管員的事兒。

    她想回廠裏。

    但江潮已經抱着人休息了,“她找不到人,昨天你廠裏的保管醉酒鬧事,被關起來了,最起碼拘留48小時,你想方晴找不到人,是不是更急。

    人一亂,就容易出錯,錯多了破綻也多,他們先前讓你那麼生氣,這會兒着急也應該。”

    葉穗驚喜不已,怪不得他這麼胸有成竹呢。

    你說咋辦,本來還氣他折騰起來沒完,但見人替她這麼盤算,又感動不行。

    滿是複雜地望向他,可被這人誤會了,江潮接受到目光,又跟人展示了自己有力的臂彎,“今晚我也行!”

    果然又得到一個白眼。

    今天是他們認識以來,彼此陪伴最長的一天,中午喫過飯聊了會兒天,睡了三個鐘頭,傍晚江潮蹲在廁所洗了半天牀單被罩。

    晚上都恢復得差不多,纔敢回家裏吃了頓飯。

    別看江潮凡事都遊刃有餘,一切都在掌握的模樣,但他勤奮好學,從昨晚的幸福生活裏總結過許多不足。

    他認爲黎明時葉穗會睡着,不是他技術生疏,而是設備不給力。

    他們還沒辦婚禮,而且葉穗也沒現在要孩子打算,措施必須做好。

    但他們手裏有的避孕措施,都是以前從醫院領的,或者是婦聯那邊發的。

    質量差,還厚,不是一次性,能清洗過後,加點滑石粉能重複利用的,江潮覺得又厚又沒彈性的套子嚴重影響他發揮。

    葉穗多嘴說了句,以前蘇菲送過她國外生產的避孕套,這人當時就把她手捏疼了。

    問她在哪兒時,她又不說話了,但從葉家喫過飯,要回家時,他沒直接回去,反而去老宅那忙活半天。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相對於葉穗守株待兔似的平靜。

    方晴就沒那麼淡定了。

    葉穗先前的話像一把大刀,明晃晃掛在她頭上,那根繩就攥在葉穗手裏,只要她放手,那個砍刀就能將她頭身分離。

    她這兩天也不在杜三跟前轉悠,整天在她舅那個小破屋兒跟前蹲守。

    就像江潮先前所說,那老頭兒得拘留兩天才能放出來。

    等他出來看見外甥女時,渾濁的眼睛都亮了,“你跟食品廠一把手好了,現在有錢了吧,來舅舅這是來送禮的?”

    老頭兒年輕時就愛喝酒,喝醉了還愛打人,他媳婦受不了毒打,帶着他兒子跑了。

    在到哪兒都需要介紹信的年代,愣是一點線索都沒。

    這不缺錢又愛酒,所以纔在她建議下,監守自盜,往外倒騰東西。

    他想得美,以爲方晴又能回去上班,跟他裏應外合,一塊兒掙大錢。

    方晴可沒心思跟他一起做夢。

    開門見山:“你是不是跟葉穗說了咱們做過的事?你是不是爲了三百塊把我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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