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是被針對了啊。

    但江潮是誰啊,除了葉穗的事能讓他有情緒上的波動外,其它壓根別想。

    見那人還在等待他的回覆。

    江潮低頭輕笑,而後點點頭,“那我就等下次機會。”

    馮飛受不了他受委屈,跟人吵架時,江潮按下了他,“那今天下午我們有什麼安排嗎?”

    卓強盛沒客氣,“說起這個還真有,今天有人來報案,說是今天動物園有老虎跟猴子跑了,不少同事都去抓了。

    而且動物園那邊跟東城比較近,那邊今天有廟會,人流量又大,我們已經部署了好幾位警力,但依舊有些不足。

    如果你不爲難的話,就去支援一下。”

    既然當了公安,就要有處理危險的工作覺悟。

    但去消防滅火跟協助抓老虎,這可是天壤之別。

    而且他們只是來學習的,參加不參加任務,那都得看是否自願。

    你把其它學習的人安排去觀摩滅火,讓江潮跟馮飛去抓老虎。

    不是故意針對是什麼!

    所有人都在看江潮,卓強盛也露出個得意笑容來。

    江潮回答乾脆,“好啊。”

    “那就得麻煩您二位了。”

    他前腳一走,就激起熱烈討論,有人好奇老虎猴子跑出去是真是假,有人則在好奇老虎這種看管嚴格的猛獸怎麼會逃出去。

    後來還是消息靈通的公安解釋了,大家才明白。

    最近不是暑假旺季?不少遊客利用難得休閒時間帶孩子看動物。

    客流量大,管理就不嚴格,有倆調皮初中生用鋒利的工具在鐵絲網割開了鋒利的洞。

    等飼養員發現制止時,已經晚了,百獸之王的老虎重獲自由,還甘願再回那一方天地?

    扯掉飼養員一塊肉就跑了。

    雖說廣播及時報道了新聞,但大部分地方,還是聽不到廣播。

    就怕老虎跑到人羣聚集地,傷及無辜。

    等夥伴們坐上消防車離開後,馮飛氣到捶地,“他就是針對你,這小子私下幹不入流的事,還敢給頭兒你穿小鞋。

    要不是……”

    太過激動以至於口不擇言,還是江潮一個眼神才讓情緒激動地他平靜下來。

    “隔牆有耳,別忘了咱們來的任務。”

    來這學習先進的消防知識只是其中一個幌子,順帶的事。

    他們真正要做的,比這危險十倍、百倍,馮飛在不斷進步,但他性子莽撞,一受刺激就容易激動。

    江潮時不時要提點下。

    等他平靜下來,江潮已經換好衣服,從牆上拿下橡膠警棍綁在皮帶上。

    他出來學習不允許配槍,卓強盛給他穿小鞋,明知任務危險,更不會給他配槍。

    像電警棍、橡膠警棍這些防身武器,大概八十年代中期才能正式列裝。

    但首都這邊不是先進嘛,已經從港城那邊購入少許橡膠警棍,也就是說,真有老虎出現的話。

    咱們江局長只能靠這個來維護社會治安。

    …………

    老虎跟猴子出逃的事,正在逛廟會的葉穗等人並不知曉。

    在老皇城腳下走着,有時也能看見脖子上掛着相機,走走停停,不斷拍照的西方人。

    不過很少就是了,外國人對神祕東方很好奇,也喜歡這些小玩意,想買吧又無法跟賣家交流,葉穗還充當了一把翻譯呢。

    廟會的起源就是宗廟祭祀制度。

    在華夏文明裏,祭祀是人們生活中經常舉辦,又具有重大意義的事情。

    廟會的形成發展最初跟寺廟宗教活動有關,因爲對交流承想物資、滿足人民需要有一定作用,所以完整保留下來。

    葉穗去土地廟上了香,又被廟門外賣切糕跟茶湯的吸引了視線。

    葉穗趕時興要了碗大碗茶,東門那邊賣雞毛撣子、山貨跟炊具,西門有人賣生產工具、種子、麻繩之類。

    還有老藝人在門口吹拉彈唱,葉穗以前窮的時候,也跟柳爺爺扛着二胡在公園裏拉過,現在想起來,真是恍若隔年。

    葉穗合着拍子聽了會兒,還扔了一張大團結,見兩位補着補丁的老人驚喜面孔,又點了個曲子。

    一老一少,截然不同的人,在這一刻卻無比和諧。

    相隔不遠處有個照相館子,照相館旁邊還有年糕攤,賣着盆糕、江米藕、細豌豆黃、冰鎮年糕。

    賣的種類齊全不說,旁邊還準備了桌椅,遊客累的慌的話,可以坐這休息。

    主人家提供涼飲,當然搭配着也得消費糕點。

    葉穗想喫豌豆黃,要了一份跟謝蘭他們分着,眼睛還不停撇着其它好喫的。

    前面還有捏麪人的,看見老手藝人捏的孫悟空跟豬八戒栩栩如生,葉穗難得有了點心虛。

    出來玩真開心,不用帶孩子,不用忙生意,更不用想臭男人。

    她早把家裏人忘得一乾二淨。

    回去時給胡玉州他們買個麪人吧?

    不然顯得她太沒良心,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幹,能儲存多少天。

    “一會兒咱們去高塔寺二門,這那大殿石欄上有大大鼓場,有專門的樂亭大鼓老藝人演出,每次人可多了。”

    謝蘭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說起這個如數家珍。

    葉穗連連點頭。

    “哎,我的帽子!”正四處張望時,身邊傳來一道驚呼,幾人循聲望去,就見頭頂電線杆,多出一隻猴子。

    剛剛就是來了個猴子撈月,才把路人的草帽摘走,這會坐在上面,不停拿帽子往腦袋上扣着。

    被偷走草帽的男人氣的不行,撿起地上石頭往上扔,但哪兒扔的着動作靈敏的猴子?

    那東西在上面跳躍,旋轉,還學着人的模樣,用草帽扇風,引起不少笑聲。

    “這怎麼有猴子?”

    “八成是耍雜耍的,沒看好猴子讓它跑出來了吧?”

    一個小小猴子,又沒多大殺傷力,當它突然出現,大家只將其當做玩樂的小東西,更不會聯想到,是動物園跑出來的。

    看了會兒猴子,謝蘭又帶着她另一個地方看大鼓。

    摩肩擦踵,嬉笑喧鬧,是任何畫家都畫不出的人間美好。

    “葉穗,你快看……”他們買好票,站在場內等着老藝人登臺時,看見中午害他們險些沒喫上飯的阿米娜。

    此時她好像在跟人抱怨着什麼。

    對方雖然背對着她,但身形格外熟悉。

    葉穗心跳加快想去一看究竟,但此時一聲威猛的虎嘯,忽的將她震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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