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卓強盛還有點不在狀態,以爲對方是他姑父安排的,還在嘀咕還是老將安排周到,

    他姑父的疑慮不比他少,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怎會再安排狙擊手?

    江潮對上二人不解的眸子,但笑不語,後又示意他們往後看。

    十幾米外,幾道身影朝他們走進。

    爲首的男人國字臉,不怒而威,在他望來時,渾厚壓抑着怒氣的嗓音響起,“不是親耳聽到,還真想不到王祕書有如此好謀略……”

    剛跟葉穗分開的那個國防大領導,拍着手,在武警的持槍掩護下出來了。

    “你,你們……”這下輪到他們傻眼了。

    此時,卓強盛看見人來後,下意識去毀壞證據,可是等他打開那個捏着自己命門的旅行包時,發現裏面根本不是基地丟失的新型核彈數據。

    而是厚厚的一疊……報紙。

    “怎麼會,怎麼會!”

    他想說這幾天他已經派人將這層層圍堵,一個漏網之魚都不能放過。

    而且怕他們拿走證據,送到舉報的地方,這幾天也是派人在那些單位門口守着,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到處是關卡,到處是搜查人員,他們是怎麼突破層層封鎖,把證物給弄走的?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倆人懷疑人生時,賀佑、江耀安等公安,將自行車停在安全位置。

    “當初你們能用眼線靠着賣冰棍雪糕掩人耳目,我們怎麼就不能借鑑一下?”

    賀佑這兩天,終於把玉石消失案給破了。

    這些人利用走街串巷的自行車,來藏匿玉石,屍體。

    而且卓強盛自信這個手段不會被人發現,覺得這些人都是自己人,就讓手下放鬆盤查。

    恰巧讓江潮等人發現,還施彼身,在固若金湯的首都,利用暢通無阻的機會,把證據送到國防單位上。

    江耀安,賀佑等人私下給他提供消息,幫忙運送資料,幫了大忙。

    他們抓人太急切,都沒發現他的同夥,馮飛沒在。

    如果不是江潮已經把所有證據,犯罪鏈條都摸清楚,不想再繼續貓捉老鼠的遊戲,這些人能抓到他?

    今天演這齣戲,就是請君入甕,讓幕後黑手現身而已。

    可謂是一環扣一環,壓根不給這些人翻身的機會。

    那個男人沒想到自己會敗在江潮手裏。

    他也認識到現在怎麼狡辯,都沒用。

    面前兩鬢帶着白髮的男人,是當年跟他一起參戰的戰友。

    如今一人高高在上,一人低落塵埃,他無法接受這種現實。

    而這一切,都是江潮造成的。

    當時不顧四面楚歌的境地,舉起剛纔從江潮手裏奪過的槍,瘋狂的扣動扳機。

    “你去死吧!”

    死也得找個墊背的。

    他動作太快,又完全出乎人的意料,扣扳機時引起周圍一陣尖叫。

    在場的人無不認爲,刺耳的槍聲過後,會看見江潮倒在血泊裏,但倒地聲是有,不過倒下的不是江潮罷了。

    他連續扣動數下,但卻不知道里面一顆子彈都沒有,剛剛江潮組裝槍的時候,已經把彈夾裏的子彈都弄出來了。

    他能這麼大膽,一來是仗着狙擊手在,二來也是故意把背後的弱點暴露給卓強盛,好讓得意的二人吐露更多些。

    要不,憑着他的心智,會這麼容易被人頂了腰,奪了槍?

    好在狙擊手那一槍直接打穿了他手臂,沒有傷到他性命,做了這麼多壞事,這麼容易讓他死可怎麼行。

    他不光不能死,還要被治好手臂的傷,交給國防專門處置。

    還要把他這些年,跟誰勾結,又做了多少壞事,一一交代清楚。

    至於交代完後,等待他們的會有什麼下場,那就是別人要操心的了。

    不過既然做了壞事,也得做好被拆穿後要面臨什麼。

    所以被抓時,男人搶了武警配槍就要自殺。

    可惜他現在一舉一動都有人專門盯着,加上手又受傷,剛起頭呢,就被人第一時間制服。

    塵埃落定,江潮遠遠朝狙擊手打了個手勢,對方會意,收起了武器。

    當男人束手就擒,卓強盛也一臉失魂落魄,被人推搡着出來,他心理素質差,此時嘴脣沒一點血色,兩條腿都打擺子。

    所以說,永遠都不要試圖有僥倖心理,更不要觸碰一點法律紅線。

    …………

    接下來的事,自然有國防的人幫忙來處理,就不用江潮他們操心。

    心頭那塊大石頭徹底落下,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輕鬆。

    “有沒有問他們,什麼時候能還你清白?”江耀安見他躺在草地上,雙手撐在腦袋下,好不愜意,跟着躺下,還問出心底疑惑。

    這倆人都躺下了,賀佑,還有剛纔姍姍來遲的馮飛,有樣學樣,跟着躺在地上。

    加起來年齡都超過一百多的男人們,此時像小孩兒一般,不顧形象,頭對頭躺着。

    童心未泯的,還從手邊扯了幾個狗尾巴草嚼着。

    “不清楚,但估計還得些時候,把他們黨羽抓抓,再挖下同夥,一系列操作,少說也得些時候。”

    人逢喜事精神爽,馮飛打算一會兒就往家裏打電話,報平安。

    瞥見騎來的自行車又想到什麼一般,“我箱子裏還有不少冰棍,今天我高興,請你們喫雪糕。”

    這箱雪糕冰棍本來就是掩人耳目的,現在任務完成,也用不上,索性在內部消化。

    幾個男人左右開弓,一手咬一口。冰棍本來就甜,再搭配好心情,越發好滋味。

    但是吧,江潮心裏也有小疑惑。

    比如說剛纔國字臉國防部的那個領導,這次的任務是他派發的。

    雖然當時他說過,礙於紀律,不會提供給多少內幕,失敗了也不會撈他。

    但嘴硬心軟罷了,江遠收到的祕密消息,不也是他偷偷給泄露的?不然江耀安他們,也無法及時來支援。

    按理說況平安還有女特務都被押送過去,卓強盛二人也繩之以法,整個事件也算塵埃落定。

    他該過來跟自己打個招呼,或者是誇讚兩聲,說他辛苦之類的。

    但他沒有,而且在看見自己時,好像格外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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