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想明白了什麼!
丁玄清之前說,自我離開‘丁家村’後,他就一直跟着我。並且常常魂魄出竅,近距離地保護着我。
這話從他嘴裏面說出來是保護,但換一種理解,就是監視我,並窺探見了我不少的祕密……
“喂,你偷聽了我多少祕密?”
“叔,你是用了什麼神通嗎?居然能讓我完全看不見你的魂魄……”
“什麼?這你得教我啊,我要學!”
路邊,一輛輛汽車飛過,我吵着讓丁玄清教我神通。但他沒有答應我,因爲他那個可以隱祕魂魄的神通,非氣達6泰不可學……
一番抱怨和無語中,我無奈地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丁玄清我是甩不開了,只能讓他跟着我上了出租車。
“帥鍋,去哪乖呀?”
司機小哥叼着香菸,問我目的地。
我報出了一個醫院的名字,讓司機小哥慢慢開,不着急……
中午11點,正是喫飯的好時候。
我和丁玄清下了出租車,站在醫院的大門口,瞧着始終喧鬧不肯停歇的門診樓,拿出了手機。
按下了一個號碼,我打電話給了張靜。
“喂,張靜嗎?我是祝不凡……”
“呀!你回金陵了呀?”
“對,我回學校了。現在有空,可以去一趟你們醫院……”
電話裏,我和張靜簡短地聊了一會兒。
沒想到,她說她們飯點也不下班,讓我稍微晚點再來醫院找她……
我不可能說自己已經到了醫院,便答應了下來,說等她下班了給我打電話。
哎……手機揣進了口袋,我看向了一旁的丁玄清,無奈地說:“叔,只能是咱倆去喫飯咯……”
下午3點多,醫院門口我和張靜見了面。
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變得好漂亮。只是已經換了自己的衣服,沒有穿白大褂,少了點醫生的氣質……
沒有多少的寒暄,也許是因爲打扮跟正常人不一樣的丁玄清就跟在我身邊,讓張靜覺得侷促吧。
醫院門口,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向着某個小區開去。
一路上,沒有話語。當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時,我們也就下了車。
我要付車費,但張靜卻是搶着付了錢。這一幕讓我想起了什麼,一如多年前的某個夏天,某個女生……
出租車,已經掉頭離開了,我點上了一根菸,默默地抽着。
張靜說:“就在裏面,幾步路就到。”
我點了點頭,轉看向丁玄清。
他跟個保鏢似的,守着我!讓我感覺沒有人生自由呀!
我咳嗽了幾聲,對丁玄清說:“咳咳,叔,你不是餓了嗎?我看那家麪館不錯,要不你去喫碗麪?”
對於我的話,丁玄清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我本怕他會不給我面子,說自己不餓,就得跟着我。但丁玄清看了看一旁始終有些侷促的張靜,給了我面子,真跑去麪館吃麪了……
哈哈,沒了丁玄清跟在身邊,我和張靜都顯得輕鬆了不少。
我倆一邊往小區裏面走,張靜也一邊問我:“祝不凡,你叔叔是什麼人呀?怎麼感覺怪怪的……”
我說:“他以前一直在山裏面修煉,最近才下山,還沒有跟現在的社會融合……”
“山裏面?什麼山?”張靜好奇地問。
我解釋道:“山只是一個形容詞,意思是道觀或避世的地方……”
一路小走,我們停在了一棟6層樓前。
張靜指着六樓的一戶說:“梁玉姐就住在上面……”
我隨着張靜手指的方向看去,沒有特殊的氣存在。只是,那厚厚的窗簾和報紙遮擋了一切,讓人覺得很不安……
點上了一根菸,我沒有着急上去,而是跟張靜說:“你把你同事的事情詳細跟我說說吧……”
張靜說,她的同事叫梁玉,今年25歲,也算是張靜在醫院裏的帶教老師。
這張靜,家裏的關係不僅硬,自己還很努力。居然考到了什麼證,據說再在醫院實習一年就能成爲一個正式的醫生了。
哎,金陵城醫院的正式醫生,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鐵飯碗好工作呀……
話說回梁玉。
張靜告訴我,梁玉這個人,在醫院人緣很好,爲人也十分熱情。只是張靜能夠看出來,梁玉相比較其他同事有些自卑,也許是家裏面的條件相比較其他同事,差了太多吧……
而梁玉身上的怪事,就發生在去年。她頻繁地在醫院裏面暈倒,整個人也顯得憔悴不少。
大致的情況,張靜說完了。
她並不知道纏上樑玉的髒東西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梁玉是怎麼被髒東西纏上的。
見此,我只能問張靜:“光頭上次過來是怎麼說的?”
張靜問:“你是說何淨心嗎?”
我點了點頭。
張靜說:“他說這個事情他幫不上忙,必須得你過來纔行……”
我靠!我是服了這光頭,居然對我拜託他的事情如此不上心!自己都來過來,不給我解決掉,還讓我再來一次!
手機掏了出來,我一通電話打給了光頭。
幾秒鐘後,手機裏面傳來了光頭的聲音。
我怒氣衝衝地說:“死光頭,你在幹嘛?”
光頭漫不經心地講:“我還能在幹嘛呢,周大哥接了單生意,江南三坨屎還沒回來,和尚我不得頂上嘛……”
“怎麼?你這傢伙回來了?”
聽着光頭的話,我立刻否認道:“沒,我沒回來!”
緊接着,我趕緊問:“對了,問你件事情,上次讓你幫我同學老師看事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沒給我搞定呀?”
光頭想了想說:“是那個姓梁的醫生嗎?”
我說:“對!”
光頭那邊傳來了笑聲,那笑聲似乎帶着些無奈和嘲諷。
他對我講:“呵呵,英臺啊,和尚我不瞎摻和那醫生的事情,你要幫你就自己上,和尚我可不幫……”
“英臺,你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話,聊不了幾句,光頭就會問我回沒回金陵。我是真怕了這死光頭,趕緊說:“沒回來!我再過幾天就回去!不說了,我得掛了,還有事情……”
電話匆匆地掛斷,我害怕光頭會打過來騷擾我,直接關了機。
看得一旁的張靜整個人都懵了,不能理解我和光頭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咳咳,我們先上去看看吧……”
尷尬地咳嗽了幾聲,我讓張靜帶我去找梁玉。
幾分鐘後,我們上了6樓。
我看着門上掛着的八卦鏡,不免感嘆是騙人的玩意,根本沒有開過光。
而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邪氣或鬼氣。如果梁玉真的被髒東西纏上了,家宅不該如此乾淨……
“咚咚咚……”
張靜敲響了梁玉家的門。
過了許久後,門方纔打開,是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
不用說,她就是梁玉,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就是梁玉,25歲,一個醫院的醫生。
開門的梁玉,披頭散着發,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眼睛裏還佈滿血絲,嘴脣乾燥到乾裂……
“梁玉姐,這是我同學祝不凡,上次跟你提過的……”
張靜似乎對梁玉的模樣沒有感到意外,向梁玉介紹着我。
而梁玉渙散的眼睛中,有了一絲的亮光,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沙啞且急迫地問:“你就是小靜說的陰陽先生?”
我感覺到了梁玉手中的力道,那是她對生的希望。
“是!”
我說了一聲是,氣也直接探進了梁玉的體內!
梁玉不是修道之人,察覺不到我的氣。她興奮地拉着我的手,也請着我們趕快進來說話……
門,關上了,我們進了梁玉的家。暗暗的房間裏,有股子發黴的氣味。但家裏的擺設很整潔,梁玉應該是個經常打掃的人。
沙發上,我坐了下來。梁玉給我和張靜倒了杯水,說家裏沒有茶了,招待不周了……
我沒有出聲,張靜和梁玉聊了起來,問着她的近況,身體有沒有好一些。
兩個女人一番閒聊之後,屋子裏面安靜了下來。她們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而我,喝了口水,問梁玉:“梁醫生,上次來的和尚,有沒有說什麼?”
見我問到了上次光頭來的事情,梁玉低下了頭。她似有什麼難言之隱,沉默了許久後說:“小師傅說…他說幫不了我……”
用手捏了捏眉心,我不再去看梁玉,而是轉對張靜說:“你先回去吧,我單獨和梁醫生聊聊……”
張靜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讓她離開。她看了看梁玉又看了看我,最終點了點頭說:“好,那我先回去了……”
幾分鐘後,待張靜離開了,我先是將屋子裏面的窗戶全部打開通了風,然後點上了一根菸,對梁玉講:“梁醫生,到底什麼情況,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