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翠花給我挑的西裝,我渾身不自在。
“翠花,見那些人沒必要穿這麼正式。”
我說完,趕緊解釋:“我沒有說你買的衣服不好的意思,是我……。”
“我知道,來仁哥,你不要跟我解釋,我也覺得這西裝不好看,試試這套。”
這是一套中山裝,穿上舒服自在多了,翠花看我出來滿眼笑意。
“還是這套適合。”
她低頭把西裝裝起來:“那這套我拿去退了。”
“不用退。”
我拿過西裝,捨不得把翠花給我挑的衣服退了:“放着吧,說不定會用上。”
“喲,捨不得啦。”
蘇瑤調侃我們,翠花羞紅臉頰,真是人比花嬌。
翠花拿着衣服要去洗,我趁機問蘇瑤:“你爸媽可告訴你了?”
蘇瑤搖了搖頭:“他們不說,就說是巧合,我問不出來。”
她很沮喪。
這在我預料之中,她父母要是乾脆的說出來我才驚訝。
蘇瑤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說問出來了會跟我聯繫。
她走後,院門被敲響。
來人是一箇中年男人,我認識他,他是放羊倌的兒子楊峯。
楊峯滿臉着急,拉着我就往外走。
“來仁,我爹出事了,他讓我來找你。”
放羊倌出事了,我想到他跟我說的怪胎一時,連忙跟上楊峯的腳步。
路上,我問楊峯放羊倌出什麼事了。
楊峯嘆了口氣,滿臉焦躁:“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面工作,被我娘打電話叫回來,說我爹受傷了,等我回來才發現,我爹被什麼東西咬了,腰上缺了好大一塊肉,淌的血都是黑的,他一見到我就讓我過來找你。”
我心裏一沉,流黑色,這是遇上邪物了。
“你家羊下了怪胎的事你知道嗎?”
“什麼怪胎?”
楊峯一臉莫名,看來剛放羊倌沒跟他說。
“先去看你爹。”
我沒跟他細說,反拉着他往楊家走去。
放羊倌住的是老房子,四間瓦屋房,大大的院子,院子北面蓋着羊圈,裏面放着十幾只羊,我往羊圈裏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麼異樣。
楊峯急着讓我看他爹,拉着我進了屋。
放羊倌睡在南邊的房間,一進門,我就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夾雜着莫名的腥臭。
放羊倌躺在牀上喘着氣,腰上果真如楊峯所說,被咬掉了一塊肉,血已經浸溼了牀單,血色發黑。
浸染了白色的糯米。
看到白糯米,我鬆了口氣,指揮楊峯給他爹換糯米。
楊峯出去了,我嚴肅的看着放羊倌。
“這是那怪胎咬的?”
放羊倌點了點頭,臉色緊張:“來仁,那怪胎跑了,我叫你來就是爲了這件事,那怪胎兇狠的緊,直接把生它的母羊咬死吃了,我去阻止時被它咬傷,它咬了我一口就往後山跑了。”
“來仁,必須要快點找到它,我怕你怪胎會害人。”
沾了血的邪物,我心頭一沉。
問放羊倌要怪胎的胎衣:“那東西可還有?”
“有,我把那東西隔起來了。”
放羊倌經歷過邪祟之事,比一般人懂得多,聽他把胎衣留着,讓我鬆了口氣。
那怪胎才被生,出來沒多久,最貼身的莫過於胎衣。
“你等着,我給你拿。”
放羊倌要起身,一動血又流了出來,正好被拿着糯米進來的楊峯看見。
“爹,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血又流出來了。”
楊峯是個孝順人,放羊倌苦了一輩子,也算是享了後福。
“楊叔,你說地方我去拿,你現在不易移動。”
放羊倌也沒勉強,說了地方。
我出去前讓楊峯把放羊倌傷口上的糯米換了,又讓他去買創傷藥。
把邪毒拔出來後,抹上創傷藥才能好得快。
在楊家的柴房裏拿到血紅色的胎衣,胎衣已經幹了,我伸展了一下,發現這胎衣並不小。
也就是說,母羊下的那個怪胎體型不小。
我把胎衣放到手腕上,閉目感應着怪胎的方位。
它在,南邊,我家。
我猛地睜開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往家裏跑。
楊峯在後面喊了我一聲:“來仁,你怎麼走了?”
我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你爹沒事了。”
一路跑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聽到翠花的驚叫。
我心急如焚,一腳踹開院門,迎面碰見跑出來的翠花。
“來仁哥。”
翠花臉色慘白,身體都在發抖。
“屋裏,屋裏有怪物,二春在對付怪物。”
“出去等我。”
我往翠花手裏塞了護身符,匆忙進了屋。
二春房間裏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
我立刻衝進去,昏暗的房間裏,一個人形怪物正在跟二春搏鬥。
現在是白天,二春的實力受到限制,已經被怪物咬了好幾口鬼氣。
整隻鬼體透明瞭不少。
我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纔把二春養成這樣。
這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舉着桃木劍,直接衝向怪物,這一湊近,我看清了怪物的模樣。
怪不得放羊倌說它是怪胎。
怪物羊頭人身,極爲邪惡。
我想到一個傳聞。
上天平等,給了人智慧,也給了動物成精的機會,而羊,也可以成精。
羊本就是冷血寡淡的動物,成了精的羊都是邪惡的,它們執着於傳宗接代,如果找不到跟他們一樣的羊精,它們會把目光放到母羊身上。
而由母羊生下來的羊精,皆是邪物。
羊是橫瞳,被稱爲惡魔之眼。
羊精發覺我對它得威脅,當即要逃,我立刻去攔,手裏的桃木劍揮舞的密不透風。
但,羊精很靈活。
眼見它要逃出去,我一時也無可奈何。
手裏的符紙不能再這裏用,會對二春產生傷害。
但,就這麼放羊精離開,它絕對會害人。
沾了血的邪物,對血肉的需求很大。
桃木劍刺進羊精肩頭,羊精發出刺耳的慘叫,下一刻,它不顧傷害拔開桃木劍,趁機逃了出去。
我收回桃木劍,看着上面的黑色血液。
“讓它跑了,再想抓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