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被激怒,嘶吼一聲朝我撲來。
它的爪子鋒利無比,每一記攻擊都帶着劇烈的風壓,颳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本能的舉劍抵擋,一瞬間就被打飛好幾米。
幸虧我反應及時,不然肯定受傷。
我擦掉嘴邊的血跡,不甘示弱的繼續衝過去。
“小心!”
雲哥焦急大叫,他看我衝進了包圍圈內,擔憂的看着我。
貓妖一躍而起,朝我撲來,鋒利的爪子泛着寒光。
我瞳孔縮成了針尖,眼前一幕讓我心慌意亂。
難道就這樣死在貓妖手裏嗎?
我可不能就這樣窩囊的掛了,還沒幫二春找到自己的身體,翠花還在家裏等我,身邊還有我的兄弟,我要是死在這兒可真是太不甘心了!
我咬緊牙關,將鎮魂劍奮力一斬,劍刃狠狠劈向貓妖的肩膀。
這時,雲哥也從側翼衝了上來,他手腕翻動,一把匕首悄然出鞘,直刺貓妖咽喉。
貓妖察覺到異樣,靈敏的扭過身子,避開致命的要害,鋒利的貓爪劃破我的衣服,留下三條深深的痕跡。
雲哥的匕首也刺穿了貓妖左肋,但卻沒能將它置於死地。
貓妖發出痛呼聲,瘋狂的反擊。
雲哥根本無法靠近,被逼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我一咬牙,再度衝了上去,鎮魂劍直直刺向貓妖右眼眶。
它眼珠一顫,竟躲開了這一劍,並且一爪子將我掀飛出去,撞碎了一塊石頭。
“啊……”
雲哥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捂着右腿哀嚎。
他的腿被貓妖的爪子抓傷了,鮮血止不住的流淌。
貓妖正要乘勝追擊,我再次使用鎮邪符貼在了他身上。
我和雲哥相視一眼,迅速衝了過去,分別從左右夾擊貓妖。
這種情況下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總得給彼此減少點壓力。
貓妖似乎察覺到我們不好惹,身上黑氣涌動,變化出數百個拳頭大小的骷髏頭。
它張開血盆大口,齊齊朝着我們噴吐出一道道灰濛濛的霧氣。
我心中駭然,趕緊屏住呼吸,以免中了貓妖的邪術。
雲哥和我同樣如此,閉氣凝息,儘量不被霧氣迷惑。
我倆配合默契,不斷揮動鎮魂劍斬滅襲來的骷髏頭。
貓妖被迫防守,不斷後退,眼中滿是忌憚。
我們佔據了上風,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欣慰。
“喵嗚……”
忽然,一道淒厲的貓叫傳來,震懾人心。
我擡頭一看,臉色微變,貓妖居然召喚出了一隻巨大的黑貓,自己則迅速向後退去。
“臥槽!這特麼是什麼東西!”
雲哥驚訝不已,顯然沒料到會突然冒出一隻大型黑貓。
黑貓全身黑毛,通體黝黑油亮,閃爍着冰冷的金屬光澤,眼中佈滿嗜血紅芒。
這哪是什麼黑貓,明明就是一隻黑僵啊!
黑僵雖然是行屍,但也算是殭屍的一種,擁有一些簡單智慧。
它一出場就朝我們衝過來,揮舞着鋒利的爪子,一副要將我們撕碎的模樣。
黑僵速度極快,眨眼即至,一股腥臭味鑽進鼻腔裏,令人作嘔。
砰砰砰!
鎮邪符篆砸在黑僵身上,爆出一團團火星子,卻沒能奈何它半分。
“怎麼辦?”
雲哥急忙問道。
我也是心頭一沉,眼前這玩意皮糙肉厚,連鎮邪符篆都不怕,我們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我想,我們可能遇到大麻煩了!”我低聲說道。
鎮邪符篆是專門爲屍類所設計,普通殭屍根本扛不住這麼多符篆。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雲哥又問。
“鎮屍咒或許可以試一試。”
“行吧,你施法,我來纏住它。”雲哥說完就迎了上去。
我趕緊捏訣,口中唸唸有詞,隨着咒語的響起,一枚銅錢憑空浮現。
“疾!”我輕喝一聲,銅錢化爲銀針刺向黑僵眉心。
黑僵感覺到危險,本能的想要躲避。
可它剛邁出一隻腳,就被鎮邪符給定格住,身子紋絲未動。
噗嗤!
鎮邪銀針扎入它眉心,黑僵渾身一顫,僵硬的身軀轟然倒地,失去了動靜。
雲哥見狀,立刻抽刀砍在黑僵脖頸處,乾淨利落的結束了戰鬥。
我收起鎮邪銀針,虛脫般的跌坐在地,胸口疼痛欲裂,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
“呼……終於搞定了。”雲哥大喘着粗氣說道。
“先休息一下,等我恢復一下元氣。”
我說着盤膝而坐,運行體內僅存的陽氣,療傷恢復體力。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
我和雲哥對望一眼,臉色驟變,知道這附近絕對藏着厲害的陰靈。
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很快,我和雲哥聽到了兩種聲音。
一種宛若嬰孩啼哭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滲人。
另外一種則充斥着暴虐、殘忍、血腥、恐懼等負面氣息。
這聲音讓我們頭暈目眩,腦袋脹痛難當。
“這……到底是什麼?”我艱澀的吞嚥着唾沫問道。
“是厲鬼的哭喊聲!”
雲哥神色嚴肅的答道:“厲鬼一旦誕生便是孤魂野鬼,不具備形體,只能依靠哭嚎的方式提高怨恨,增強實力。”
“這片林子果然詭異,我猜測這附近肯定隱藏着一位實力超羣的厲鬼!”
“我們得加倍小心纔行。”
雲哥說罷,走到黑僵旁邊撿起長刀。
他的臉色蒼白,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好不容易弄死這個黑僵,又來個厲鬼,還有那個現在藏在山頂某處的貓妖。
“他大爺的,這次回去我可得好好歇幾天,太特麼玩命了。”
我暗罵一句,掏出黃符準備禦敵。二春則飄在我們身後,隨時準備應對那隻不知身在何處的厲鬼。
雲哥站在我旁邊警惕四周,不敢掉以輕心。
突然間,樹林中刮過一陣怪風,吹散了濃重的霧靄,露出了裏面的景象。
只見一顆大槐樹矗立在原地,足有五六米高,枝繁葉茂,遮蔽了大片陰影。
而槐樹下,正跪伏着一名老婦人,她身材臃腫,骨瘦如柴,雙臂枯槁,猶如雞爪,彷彿隨時都有折斷的可能。
但她卻死死的盯着我們,眼眸裏滿是憤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