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在這樣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下,漸漸喪失了生存的鬥志。
她將雙手平放在腹部之上,只有從孩子身上她才能感受到一絲絲溫暖。
至少還有孩子需要她不是嗎?
就算是爲了孩子,她也不應該就這麼自暴自棄。
壞人還沒有伏法,自己尚未沉冤昭雪,她如何也不能說放棄。
沈薇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打氣,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她不允許自己這麼頹廢。
但是樓下傳來的歡聲笑語還是刺激了沈薇的神經,今天傅宅來了很多賓客,熱鬧聲不絕入耳。
在衆人的鬨笑中,被提的最多的就是喬安然的名字。
沈薇恍惚記起,今天好像是喬安然的生日。
往年喬安然生日不是在外面過,就是在喬家過。
今年她居然將自己的生日party開到了傅宅!
怪不得她一回來就看見家裏傭人在忙前忙後呢,感情就是爲了給她準備生日晚會啊。
沈薇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可是她卻被迫躲在幽閉的房中。
而那個登堂入室的壞女人儼然以女主人的身份,在這棟別墅裏舉行徹夜狂歡。
這些全部都是在傅璟琛的准許下進行的,一想到傅璟琛正面含微笑的坐在衆賓客中間推杯換盞,她就難受的無法呼吸。
他居然已經縱容喬安然到這種地步了,沈薇將被子蒙在腦袋上,但還是阻止不了樓下金屬樂器的碰撞聲闖入耳中。
怪不得今天傅璟琛沒讓她繼續呆在樓下,感情是爲了給喬安然和她的朋友們騰地方。
沈薇這一身反骨上來,真恨不得現在就去樓下將桌子給掀了。
但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沈薇決定還是繼續當個縮頭烏龜。
畢竟她現在不光沒有權利,甚至連一個好身體都沒有。
這樣貿然下去,自己肯定會喫虧。
何況她還有孕在身,現在絕不是自己逞強好勝的時候,必要的時候要學會臥薪嚐膽,韜光養晦。
打定主意後,沈薇便將耳朵用棉絮堵上了,她打算好好睡上一覺,正好這時候沒人打擾她。
然而,她不想去找事,但事情總會找上她。
睡至半夜時,沈薇突然聽到門外有聲響,門鎖轉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沈薇猛然從牀上坐起,目光死死的盯着門口的方向。
但慌亂中她的手還沒有摸到開關,房門便被打開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搖晃的走進屋中,還順帶一腳踢關了房門。
沈薇嚇得雙手一抖,碰掉了牀頭櫃上的茶杯,“啪”的一聲,驚得沈薇失聲尖叫起來。
那人直接撲過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道:“是我,別出聲。”
醇厚性感的男性低音,不是傅璟琛還能有誰?
沈薇的尖叫破碎在脣齒間,睜着懵懂的大眼睛努力想在夜色中看清傅璟琛的臉,但實在有點徒勞。
傅璟琛一身的酒氣覆蓋在她的身上,沈薇難耐的皺了皺鼻子,嗚噥道:“你來幹什麼?”
這人是傅璟琛,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沈薇無法不對他心軟,但她並不是戀愛腦,關鍵時刻她的腦海裏適時的浮現了上次傅璟琛在浴室裏吻她的場景。
“你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沈薇瞪着他怒不可遏道。
傅璟琛吻過的脣舌發麻,好痛,要不是她的雙腿還打着石膏,沈薇真想一腳給他踢下牀。
這人大半夜的喝醉了,來找她撒酒瘋了是吧?
黑暗中,傅璟琛目光如炬般的緊緊盯着她,如同一匹野狼在追蹤它的食物,讓沈薇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我來找我老婆睡覺,還犯法了嗎?”
傅璟琛說完一手擒住她的雙腿,直接將她拽到自己面前。
又急又怕之下,沈薇只顧着拳打腳踢,所有的委屈涌上心頭,沈薇哭道:“老婆?你把我當過你老婆了嗎?”
“曾經當過,是你不配!”
“知道我不配,你還這樣對我!”沈薇死死的拽着他的手不讓他進行下一步動作。
傅璟琛滿身酒氣,明顯是喝醉了,但是他說話的語氣,以及昏暗中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又讓沈薇覺得他並不是醉的一塌糊塗。
所以,他到底想幹什麼呀?
發情了就去找喬安然啊!
沈薇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傷害性不大,但實在能折騰。
傅璟琛終於耐心耗盡,蹬掉皮鞋,爬上了牀,徹底將她壓在了身下。
“傅璟琛!你放開我……”
上下一併動作,沈薇的身體終於軟了下來。
屋外月亮升置老高,偷偷窺視着眼前的一切。
這一夜,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