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聽見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正準備開口詢問,聞時禮突然轉身跑掉了。
沈薇一個人坐在草萍上,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開始琢磨着下一站要去哪裏,她不可能永遠的呆在山上吧。
等她的雙腿好了,再修養一段時間大概也就自由了。
到時候她得想辦法出去工作,不然以沈父身上那點錢肯定維持不了多久。
第一天晚上,沈薇和父親就這樣在涼山上的自建房裏安頓了下來。
因爲是第一天入住,生活上有諸多不便。
沈薇養尊處優多年,一時間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但真的很感恩,要不是聞時禮收留他們,他們恐怕此時還不知道流落在哪裏呢。
可是換了一個環境,沈薇的失眠似乎更加嚴重了。
好不容易熬到十二點多,終於進入了夢鄉,沈薇又做了個噩夢。
她夢見了那天的餛飩,夢見傅璟琛端着餛飩碗,七竅流血的朝着她說道:“我要報仇!”
沈薇一下子就驚醒了,她猛然坐起身,看着外邊漆黑一片,心裏的恐懼不減反增。
這裏可是山上,離最近的鎮上還有十幾裏山路呢。
在這裏如果遇到什麼事情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沈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總是忍不住去想一些可怕的事情,進而心底的恐懼更甚。
門口有個水龍頭,白天擰的時候記得有水,沈薇此時想洗一把冷水臉,清醒清醒,驅逐一下一直籠罩在她心頭的恐懼。
她輕聲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今晚的月亮很圓。
傅璟琛雙眼流血的畫面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他真的已經沒事了嗎?
沈父沒有騙她吧,那餛飩裏面究竟是不是迷藥?
思及此,沈薇越發的擔憂起來。
她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冷水潑在自己的臉上。
“怎麼還沒睡?”
這時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差點將沈薇嚇得魂飛魄散。
要不是還坐在輪椅上,怎麼着她當場都得飛了出去。
沈薇擡起頭,看見聞時禮正站在她面前,臉上掛着一貫溫和的笑容。
月光渡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部線條顯得分在柔和。
可惜沈薇無心欣賞他的美,怒道:“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
聞言,聞時禮很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啊……”
這好像是他第二次道歉,沈薇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你怎麼還沒睡?”
“已經睡了,看見你房間亮起了燈,就過來看看。”
他隨手一指,沈薇才意識到她的房間居然在聞時禮的房間的正前方。
“打擾到你了。”沈薇略含歉意的說道。
聞時禮笑笑,“沒事。”
他見沈薇臉色蒼白,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沈薇無奈的點了點頭,“夢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見她這樣,聞時禮上前安慰道:“夢到了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沈薇說不出來,她愣了半晌道:“你能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嗎?”
出來後這幾天一直都在逃跑的路上,她甚至都沒顧得去買一部手機。
長時間沒有手機,她竟然漸漸地習慣了這種生活。
沈薇接過聞時禮遞過來的手機,快速查閱着最新的財經新聞。
裏面並沒有關於傅璟琛的報道,看來他應該是沒事。
倘若堂堂傅氏集團的總裁暴斃家中,一定立即上了熱點新聞了。
沈薇剛要把手機還給聞時禮,突然一個新聞標題吸引了她的注意。
“沈薇之父沈淮利用身份之便,偷取傅家大量名貴物品後銷聲匿跡。”
沈薇看着這個標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爸就是叫沈淮。
這裏說的應該是她跟她爸。
什麼叫做利用身份之便偷了傅宅的東西,他們離開傅宅的時候一件多餘的東西也沒拿好嗎。
他爸的行李箱裏就只有他自己和沈薇的兩件破衣服,其餘啥也沒有。
又怎麼可能偷了傅家的東西呢?
沈薇立即點開新聞,發現裏面描寫的內容更加離譜。
“據瞭解,自沈淮攜帶女兒沈薇消失後,豪門總裁傅璟琛的家裏就丟失了名錶兩塊,上等好酒兩瓶,還有大量金首飾和現金。”
沈薇看到這簡直驚呆了,傅宅可是有保鏢的,一般人誰能從裏面拿走東西?
很顯然,傅璟琛在說謊!
“警察正在全力追捕沈淮沈薇父女倆。”
看到這沈薇全明白了,丟了東西是假,傅璟琛假借丟東西之名報警是真。
世界這麼大,沈薇若是有意想躲,傅璟琛找起來確實很麻煩。
一旦報了警,警察一立案,沈薇和父親就在劫難逃了。
除非他們換一張臉,換一個身份生活,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有警察出動,傅璟琛就只管等着坐收漁翁之利了。
他怎麼能這麼老奸巨猾!就像只詭計多端的老狐狸,心思縝密的可怕。
看到沈薇臉色煞白,聞時禮伸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頓時也被嚇得不輕。
“薇薇,你們……這……”
“時禮,你不要害怕,我們沒有拿別人東西,是被冤枉的。”
沈薇握着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她沒想到爲了能夠找到他們,傅璟琛居然能夠無恥到這個地步。
“我們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就一個行李箱,裏面能裝什麼好東西?”
“他就是想逼我們回去!他一定會找到我們的!”
沈薇又開始焦慮,手抖的不成樣子,聞時禮趕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什麼都沒帶,你不要激動,你們是被冤枉的,明天早上你就下山去跟警察坦白,就說你們不是小偷,凡事得講證據,警察一定能還你們清白。”
聞時禮用一種近乎天真的口吻說完沈薇都呆住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傻。
她要是這個時候去自首不是正中了傅璟琛的下懷。